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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的兴趣丧失了,冬歉又会陷入怎样的处境?

凯英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崭新的理由。

无论如何,冬歉始终是归属于黎明的。

待在黎明,总比待在这个喜怒无常,冷血残忍的吸血鬼亲王身边好。

他摸了摸放在外衣里的暗器。

今天的任务,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

接下来,在吸血鬼们将酒喝了个尽兴后,属于血族们的聚会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这个游戏,名为猜酒,听起来很正经,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主人和血仆之间的情趣。

游戏规则很简单,桌子上被摆满了各种酒和材料,血仆们被蒙上眼睛,坐在猜酒席上,如果能够猜出对方调出的酒里有什么成分,就可以得到奖励。

反之,就会得到惩罚。

而且这个游戏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血仆不光可以陪自己的主人玩,也可以陪别家的主人玩。

就像是某种宠物秀,主人们都非常乐意让别人欣赏到自己的精心调.教出来的宠物。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将血仆当作同类来看待。

对于他们而言,血仆只是某种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附属品罢了。

有些血仆迟迟不能弄清自己的地位,常常会因为这样的心理落差吃很多苦。

不过,冬歉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

冬歉正要根据游戏规则去蒙眼睛,阿塔尔却忽地拉住他的手腕道:“你可以不用去。”

虽然这个游戏基本已经成为了血族的惯例,但是阿塔尔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为冬歉打规矩。

毕竟他对血族来说可以算的上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吸血鬼胆敢忤逆他的意志。

冬歉却轻轻笑道:“放心,我不会输。”

说完,他就从阿塔尔的掌心中脱离了。

阿塔尔看着冬歉离开,心中一时之间感觉格外郁闷。

他曾经还恐吓过冬歉,说倘若他忤逆自己,就将他降格为血畜。

成为血畜,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冬歉就不再是他的私有物,而是成为一个公共物品,所有的吸血鬼都可以向他索取血液。

明明,自己是这么吓唬他的。

他知道那是冬歉最害怕的事情。

但是现在,自己明明已经给了他不跟他们玩的权利,可是他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现在,反而是自己感觉到不痛快了呢。

冬歉乖觉的坐在座位上,任由别人给自己蒙上了眼睛。

还友好地冲替他绑黑绸的吸血鬼笑了一瞬。

那名吸血鬼的心颤了一瞬。

冬歉在黎明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外交家,只要他出场,就没有任何血猎家族能够拒绝的了他的魅力。

除了有得天独厚的外形条件之外,他确实是一个杰出的说客,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点出对方最想得到的事物。

所谓外交,不过就是利益的互相成全。

眼睛蒙好之后,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不过以为在座的血仆很多,一时半会还轮不到冬歉。

有别的血仆陆陆续续开始尝试这个游戏,冬歉能做的只有在黑暗中等待

冬歉对这个游戏模式并不算了解,准备观摩观摩战局,于是让系统帮他作弊,带他看看。

于是接下来,虽然冬歉的视野被那块黑绸挡住,但是依然可以透过某个屏幕将眼前的事物看清。

正如冬歉所说,他不会输。

毕竟标准答案已经摆在他的眼前给他抄了。

他看见了一名公爵的血仆坐在了猜酒席上。

冬歉倒是记得他,原主刚刚被阿塔尔初拥并被带回血族的领地的时候,一时之间陷入对未来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

但是很显然,别人也不会知道。

因为他曾经是血猎,这样的身份背景,几乎这里遇见的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接下来的下场应该会十分难看。

他们告诉他,什么是血畜。

他们告诉他,只要阿塔尔想,他接下来的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

就连原主自己也这么认为。

他当时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会活得很痛苦,他也必须要坚持下去。

至少,要把剩下的两年给熬下来。

那时候的冬歉在一次次的重建信念与信念崩塌中反复挣扎。

还有落井下石的人。

他们嘲笑他,他已经被黎明抛弃了,血族也不会待见一个曾经是血猎的吸血鬼。

他们告诉他,他完蛋了。

对别人而言的永生对他而言将会成为残忍的酷刑。

这些话,冬歉在信念崩塌之后,将它们一一信以为真。

在阿塔尔确认自己对他的态度之前,这样落井下石的人其实很多。

包括眼前的这个血仆,哈文。

他曾经侮辱原主的话,现在想起来仿佛还历历在耳。

但是此刻,哈文的脸上分明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他的身体有些轻轻颤抖,当那杯调好的酒被推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喉咙滚了滚,不安地拿起酒杯,吞咽了下去。

对于血族来说,喝酒算是他们热衷的事物之一。

因为能供吸血鬼食用的东西不多,所以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格外嗜酒。

哈文在喝完之后,嗫嚅地说出几个字眼来。

看他主人的神色,看来勉强让他猜对了,于是他还真的得到了一些奖励。

那是一大笔血族的通用货币。

毕竟是上层血族的游戏,那么出手自然也不能太寒酸。

在哈文得到奖励之后,脸上明显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刚才还抖如筛糠的身子这会也不抖了,盘算起来自己那用这笔奖励换来多少天的享乐。

但是当他坐到另一个位置上,喝下另一杯酒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因为那第二名公爵给他调了一个特别复杂的酒,起码有六种材料的成分。

这种酒不光醉得快,而且还很难猜。

果不其然,那杯酒,他喝了一口又一口,怎么也没有办法将里面的成分说全。

这下,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瞳孔紧缩,留了一身冷汗。

冬歉看见那名公爵拿出一个签筒让他挑选。

此时此刻,众目睽睽。

他们正盯着他。

就像当初,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冬歉一样。

哈文没有办法,抖着手去抽了。

起初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抽到的签后,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发起抖来。

冬歉知道,看来哪些签筒里面,应该摆了一些难以接受的惩罚。

下一秒,那名公爵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不要。”

哈文想要逃跑,但是下一秒,那名公爵的拳头就狠狠撞上了他的腹部。

力气之大,冬歉坐在这里都能听到骨头锻炼的声音。

哈文直接飞出去三米远,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抛物线。

虽然说吸血鬼的性命扛造,但是这么看也实在是挺疼的。

不过想到他曾经对原主说的那些话,冬歉就再也心疼不起来了。

而刚刚一直被哈文握着的竹签也滚到了冬歉的脚边。

冬歉下意识垂眸一看,果然上面写着【揍殴】。

这个游戏就是这样,如果赢了就可以继续进行下一关,如果被揍的爬都爬不起来,那么就会被拖下去,再拉上新的人上来。

于是在这样的游戏规则下,冬歉陆陆续续的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抛物线。

而最后一个参与游戏的血仆,就是冬歉。

终于轮到他了。

这是在座的吸血鬼们内心普遍的想法

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平时Sevetia亲王把自己的血仆保护的很好,他们根本碰都碰不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

而且是阿塔尔亲自默认的游戏。

他们在这场游戏里无论对冬歉做什么,那都是游戏规则。

此时此刻,冬歉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一块肥肉。

冬歉对此毫无察觉,蒙着眼睛坐了下来。

坐在他对面的,是另一个氏族的亲王,叫萨西斯。

因为一直将阿塔尔当做竞争对象,所以自然也好奇,那个千年来没收过血仆的阿塔尔,究竟是遇到了怎样一个人,才会如此破例。

就算对方曾经是血猎,也义无反顾。

正因为如此,他早就听说过冬歉的名字,一直想要来见识一下。

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他故意调了一杯很复杂的酒,推到冬歉的面前,以为嘎绝对猜不出来。

但是对于冬歉来说,现在靠着系统给的作弊神器,标准答案已经放在他的面前给他抄了。

冬歉装模做样地轻轻抿了抿,便随口答道:“威士忌,柠檬,伏特加,冰块,咖啡。”

萨西斯愣住了。

冬歉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还真的唬住了在场的人。

阿塔尔也露出了些意外的表情。

他倒是没有想到,冬歉竟然对于品酒方面还有些讲究。

这下,不光是萨西斯,越来越多的吸血鬼都想要跟冬歉玩一玩,但是却被冬歉赚的盆满钵满的。

他混在他们当中,看起来是那样的气定神闲,仿佛此时此刻,他不是待宰的羊羔,而是一个占据主导地位的□□者。

每一个想要与他猜酒的吸血鬼都乘兴而来,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