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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贺嫣因为喝了两杯水酒格外兴奋,拉着沈知珩说个不停。沈知珩安静地听着,垂下的眼眸却不知在想什么。

“无忧。”

“无忧?”

沈知珩猛地回神:“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都不理。”贺嫣蹙眉。

沈知珩摸摸她的头:“你刚跟我说什么?”

“我问你皇上为什么要召你过去呢,”贺嫣只好重复一遍,又小心地问,“你似乎不高兴,可是因为我和二殿下见面了?”

沈知珩沉默一瞬:“当然不是。”他说了要信她,便不会再起疑。

贺嫣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又接上方才的话题。

沈知珩没有隐瞒:“后天便要去佛寺祈福了,他来问我守卫的事。”

“那为什么去那么久?”贺嫣不解。

沈知珩沉默一瞬:“他争辩不过探花,便叫我去做帮手。”

贺嫣乐了:“你们争辩的什么?”

“辩人活一世,是不是该事事遵循心意而行。”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道。

贺嫣啧了一声:“这有什么可辩的,世上万事,能全都随心自然好,可总有家国大义父母恩情等等等等,会动摇内心左右言行,若真毫无顾忌一切随心,只怕要进皇城司内狱了……皇上的观点如何?”

“与你一样。”

“那岂不是很好辩?”贺嫣笑了,“所以你帮他赢了,他是如何奖励你的?”

“我输了。”

贺嫣一愣:“输了?”

“嗯,输了。”

“……这么简单的辩题,如何会输?”贺嫣太震惊了。

沈知珩被她的反应逗笑:“大约是太久没与人争辩,生疏了。”

贺嫣当即宽慰:“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放在心上。”

沈知珩沉默着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贺嫣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开始收拾去佛寺那两天要带的衣物,等到一切准备妥当时,才发现沈知珩有点不对劲。

他总是盯着自己看,似乎在想些什么,可当她问起时,他又只说没有,而且情绪一直不高,本来就话少,这两天更是不怎么说话了。

贺嫣起初以为他公务繁忙才会如此,可直到他连续三天没跟她做那事儿后,她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临出发前的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沈知珩习惯性地将她拥入怀中,却也仅限于此。

“睡吧。”他说。

贺嫣沉默一瞬:“睡不着。”

“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沈知珩抱得紧了些。

贺嫣无语推开他,认真与他对视:“沈无忧,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沈知珩眸色闪烁。

“你好像很不高兴。”贺嫣直说。

沈知珩轻笑一声,将她拥入怀中:“没有的事。”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贺嫣声音闷闷的。

沈知珩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真的没有,我只是每日太多事要做,心里有些烦躁。”

“可我也没见你忙什么啊。”贺嫣小声嘟囔。

沈知珩轻笑一声:“你一天里才见我多久?”

贺嫣一想也是,便反抱住他的腰:“反正你要有事,可不能瞒我啊。”

“好。”

夫妻俩相拥而眠,仿佛世间最亲密的存在。

因为佛寺离京都有几十里地,所以要天不亮就出发,贺嫣只觉自己没睡多久,便被沈知珩叫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任他帮着梳洗更衣,又哈欠连天地准备出门,结果都快要上马车了又想起什么,于是急匆匆回到屋里找。

“落什么了?”沈知珩问。

贺嫣气喘吁吁地爬上马车,这才将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他先前所赠的玉石小刀。

“拿这个做什么?”沈知珩失笑,“不知道随行之人不可带兵器吗?”

“这是你送我的,我当然要随身带着,再说你不告发我,谁会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贺嫣低着头戴在腰上,拍了拍后满意抬头,“这么精致,分明是个首饰嘛。”

沈指挥使大人看着夫人脸上自得的笑容,决定就此徇私枉法一回。

随行人员陆陆续续到了宫门口,随着宫门大开,帝后从里头出来,祈福的马车终于朝着佛寺去了。

其他官员及家眷都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贺嫣却因为沈知珩要领路,只能独自乘坐马车,还好她机灵,走的时候叫上了琥珀,一路上才不算无聊。

“听说佛寺有高僧讲经,听者能延年益寿,其实老将军也该来的,说不定会更加康健,可他非说世上没有鬼神,不肯过来。”琥珀惋惜。

贺嫣失笑:“祖父那性子,叫他听经不如叫他受刑。”

琥珀想想贺均不得闲的性子,也跟着笑了:“听说林丞相也没来,外头都在议论,说他如今缠绵病榻,怕是活不长了。”

“我好像也听说过。”贺嫣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八卦,只觉时间飞逝,没等反应过来马车便在佛寺里停下了。

早就在此等候的宫人们服侍各官眷下马车,贺嫣没那么大排场,掀开车帘就要跳下去,结果一只手将她拦住了。

“都嫁做人妇了,是不是该沉稳点?”祁远打趣。

贺嫣失笑:“二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昨夜没睡好,便也坐了马车,就是你前面那辆。”祁远指了指。

贺嫣恍然,两人说话的功夫,车夫已经搬来脚凳,贺嫣拎着裙摆小心地下来了。

“你佩的是什么东西?”祁远看到她腰上的东西,顿时生出好奇,“瞧着不像玉佩,可否给我瞧瞧?”

贺嫣当即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无人注意后才神秘地把东西摘下来:“你看,无忧给我做的。”

祁远拿到手里研究半天,看清是什么后哑然:“贺浓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随皇上礼佛也敢佩戴凶器。”

“这怎么能是凶器呢?”贺嫣不服气,“明明就是一块形状奇怪的玉佩。”

祁远哭笑不得:“强词夺理,不过这东西倒是精巧,回头也让知珩给我做一个。”

“不可能,这是我一个人独有的。”

“那我直接去找知珩。”

“不行!”

沈知珩过来时,就看到两人正在吵闹,祁远手里还拿着他送给贺嫣的小匕首。

作者有话说:

没有虐哈,也没有误会,好久没发红包了,本章抽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