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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月退弯,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叮嘱了一句:“抱紧。”

温雪杳脑袋瞬间一空,再无法?思考旁的。

暖炉里的银丝炭燃烧的正旺,劈啪作响。

窗外的雪花不知疲惫的飞舞,旋转,坠落,触地后融化成一滩清凌凌的水珠。

淡粉色的指甲嵌入青年冷白的背脊。

宁珩安抚地吻着她的耳垂,话音温和,“乖孩子,你做得很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年那双有力的大掌突然提起温雪杳的月退窝。

那样?温柔的人,狠起来竟无声变成了一柄温柔刀。

刀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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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温雪杳思绪已经混沌,只感觉有人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额上的汗珠被人用掌心拂去,连耳边凌乱的发丝也被挽在耳后。

然后,她被人抱去擦拭了身子。她不想拒绝,也委实没有?力气拒绝,干脆闭着眼佯装假寐。

待身?上干爽如初,她被人重新放在床上,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床上的少女才幽幽转醒。

温雪杳醒来后并没有动,而?是微眯着眼,视线落在头顶床帐上,悄悄屏住呼吸,静静听了听身?侧的动静。

在确定身侧安静到连清浅的呼吸声都没有?时,她这才缓缓侧过?身?子。

纤细的手探出被子,在那片早已空空的位置一摸,上面的温度都消散殆尽,便知那人应是早早起来了。

不用一睁眼就对上那张令人面红耳赤、心脏乱跳的脸,暗自松了一口气且紧张的情绪被缓解的同?时,心底又莫名浮出一丝名为失落的情绪。

这两种情绪背道而驰,只会让人越想越纠结,温雪杳干脆不去想。

总归此时不用面对那人的轻松是要多一点点的。

温雪杳掀开帷幔,刺眼的眼光射.进来,她用手挡着,微微眯起了眼。

待逐渐适应眼前的光线后,便看清门外晃动的影子。

她心中微动,试探唤了声,“小暑?”

门外一应,紧接着就见一个梳着双丫鬓身穿黄色比甲,面带喜色的小姑娘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盆边搭着一条干净的帕子。

“姑爷说小姐你快醒了,果然没有说错。”小暑将盆放在面前?的凳子上,绞湿帕子递给温雪杳。

温雪杳因心中惦记着别的事,于是敷衍的擦了擦,问道:“夫君他去哪了?”

话音刚落,连温雪杳自己都愣住了。

都怪昨夜宁珩一直连哄带骗的让她唤他夫君,喊了半夜,喊到今日嗓子都有?些哑了。

以至于方才竟未反应过?来,就习惯性地脱口而出称了他夫君。

小暑压着笑,从?温雪杳手中再度接过帕子,佯装没有?看到对方羞赧的表情,“姑爷他没等到小姐醒,又?不让我们唤醒小姐,便动身?回京了。”

温雪杳点了点头,他昨日就说过?,今日是要去皇城司的。

“夫...他今日醒的很早么?”

小暑掩唇一笑,应道:“不到卯时就醒了,传宁侍卫送了笔墨纸砚进来。等到天微微亮,才又?叫了水。”

不到卯时......

那可是真早。

以宁珩一贯贪懒的性子,温雪杳都怀疑他莫不是又一夜未睡。

可不到卯时,他传笔墨纸砚又是作何?

温雪杳一边想着,边趿上鞋走到远处的桌案边。

目光往案上一扫,明白?过?来缘由。

梨花木的书桌上摆了几张纸,最上面一张被裁成了书信大小,留有?几行端正肃然的小字。

温雪杳一行一行看下来,嘴角渐渐上扬。

全部看完后,她将纸张对折塞入袖口。

然而?等她的视线再度落在那剩下的几张纸上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留信给她的纸竟是澄心堂纸。

这种纸乃是皇宫珍品,宁珩能有多半是官家御赐。

他用这么好?的纸,就为了给她留那几行字?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温雪杳瞬间觉得塞进袖口的纸张都开始发起烫来。

她命小暑赶紧将剩余的纸张好生收起来,同?其它行李一并带回去。

来时,温雪杳是与宁珩一辆马车。

回去时,变成了她与宁宝珠同座。

宁宝珠醒得早,迟迟不见隔壁院子的温雪杳醒来,自然忍不住向丫环打听了两人的动向,这才得知宁珩一早便折返归京了。

但这事儿她昨日就知晓,是以并未感到意外,令她意外的是听温雪杳院子里的丫环说,宁珩今早卯时未到,命宁十一从?马车上取来他作画用的笔墨纸砚。

她忍不住偷偷瞧了眼身旁努力维持坐姿的少女,心道莫不是兄长昨日兴起,便给嫂子作画了?

要知道,宁珩从?不喜为人画像,此事可谓是人尽皆知。

就算她这个嫡亲的妹妹都不例外,这么多年也没得宁珩为她破例画过?一副小像。

而?他上次画像,据说还是在如乐公主的寿宴上,不过?就算是当众作画,那幅画的庐山真面目也没有?被众人窥见。

再之后,如乐公主被送去和亲,众人更是再没有见过宁珩为人画像。

宁宝珠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温雪杳,见她袖口撑开,似有?纸边露出,那双探究的眸子一亮。

既惊讶又?激动:“嫂子,我兄长昨日为你作画了?”

“作画?”温雪杳不明所?以地看她。见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袖口,猜到什么。

“可不是么。”宁宝珠道:“你袖口里藏的那张纸不是画又是什么,我认得这澄心堂纸,是兄长专门用来作画的。”

温雪杳边摇头否认,边从?袖口将那叠成几折的纸抽出,“不是画。”

“嫂子,你怎得将它折了?”宁宝珠一脸心疼的惊呼,没听清对方刚才所?说的话。

温雪杳无奈又?重复了一遍,“宝珠,这不是画,只是你兄长留给我的一张字条罢了。”

“不是画?”这下宁宝珠更惊讶了,“可这纸的确是兄长作画时才舍得拿出来用的呀。”

温雪杳听着也面露狐疑,她回想起早晨在桌案上的所见,的确没有?画。

“莫不是你兄长画好了,收起来带走了?”

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可能。

宁宝珠点了点头,眼里的光再次亮起,“嫂子,你相信我,我有?感觉!昨夜一定是兄长觉得新婚燕尔,与你相处倍感欢喜,于是便夜半起身?,专门为你作画一幅。”

温雪杳的脸“噌”地?一红,支支吾吾道:“怎会......我听闻你兄长从?不与人画像的,怎么会为我作画。”

她扇了扇发?烫的脸颊,猜测道:“多半是他念及昨夜大雪纷飞的美景,这才作了一副山水画罢。”

“他一定是画了你!”

“怎么会?”温雪杳虽嘴上这般说着,可心里却不禁涌起一股浅浅的期待。

会么?

昨夜的她,成了他的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