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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杳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异常嗜睡,且人比从前懒了不少。

满打满算,已经十多日没有出过家门。

最开始两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外出游玩许久,人难免会有犯懒的时候。

更主要的还是温雪杳身上毫无病色,不仅如此,反倒比之从前面色更红润几分。

直到这天两人难得出门,游玩直至夕阳西下,温雪杳忽而提出想去巷尾的糖水铺子吃些点心。

便是正坐在铺子里吃点心时,她竟都能因犯困迷迷糊糊睡去。

宁珩将人唤醒,两人这才在心里有了重视。

温雪杳的长相本就玉雪可爱,加之近日“好吃懒做”,更是有些珠圆玉润。

宁珩没心情再陪她在铺子里吃点心,心焦的只想趁天彻底黑下来前,去寻医问病。

不过温雪杳的焦虑却只是方才刚被唤醒的那么一瞬。

倒不是她心宽,而是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还是了解的。

若说忽而患上了什么病,她觉得可能性倒是不大。

而最近出现在她身上的种种迹象倒像是在证明另一件事...…

她拍了拍宁珩的手背,“阿珩哥哥,你先别急。"

小镇上不比上京城,入夜之后很难再找到开着的医馆。

她自己这一句说的倒是轻巧,可宁珩如何能像她所说的不急。

他简直都有些痛恨前几日发现她嗜睡时,为何就没有想到找大夫来给她瞧瞧?

温雪杳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这动作落在宁珩眼中又是一慌。

“你腹部也感不适了?”

温雪杳被他突然激动的问询吓了一跳,心中犹犹豫豫的猜测在瞧见他紧张的模样时,反倒更不好随

便开口了。

若她此时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都不必想,宁珩必然是会折腾整晚得出个确切结果。

她今日就甭想睡得安稳了。

再瞧外面的天色已尽黑,温雪杳压下心中的狐疑与猜测,决定不论如何,还是明日再说。

不过其实她心底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般。

她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来月事,加之最近嗜睡的模样,实在不免令人往--她身怀有孕的方向想。

唯一有些对不上的便是,她没有寻常女子厌食作呕的反应,不仅如此,她近来胃口还极好。

但仔细一想,温雪香又察觉出端倪。

她最近食欲虽然好,却是因为宁珩每日备菜都提前问过她的心意。且这几日出现在饭桌上的,皆

是一些可口清爽的佳肴。仔细想到,倒是有许久都未吃过荤腥,不仅没吃过,连荤腥油腻之味闻都不曾闻一下。

登时,温雪杳心思一动。

此时天黑药铺医馆虽然关门,但食铺还是开着的。

她的目光从面前的糖水、点心上移开,装作不经意道:“忽然有些想吃一口卤猪蹄。"

卤猪蹄油腻,平素她是不喜欢吃那些油腻之物的,更别说现在已经是晚上。

宁珩听后不由自主皱眉,最终还是应下来。

“我记得旁边那条街便有卖卤猪蹄的摊子……”说着,宁珩犹犹豫豫看温雪杳一眼,她的手还放

在自己小腹上,“阿杳,我方才问你……"

“问我是不是肚子难受?”温雪香递给他一个宽心的眼神,“没有,只是忽然馋虫被勾起来了,

才想吃这么一口。"

宁珩还是不放心,“若你觉得难受莫要忍着。”他瞧门外望了一眼,“虽此时天黑了,但若是你

难受,我就是想尽法子,也要将这镇上的大夫带到你面前。"

温雪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瞧着风清如玉的人,真难以想象竟说出这般恶霸似的话。

可她心里也知道,宁珩一定是言出必行。

“真不难受,就是馋了。”温雪杳同他道:“你瞧着我像是难受的模样么?"

她攥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揉了揉,指腹间触感温软,那一团粉白下隐隐透出健康的红润。

的确不像是难受的模样。

宁珩见她神色疏散,不似先前那般执拗,可想到她方才在吃着点心便迷糊睡着的事,心中也再不敢大意。

两人各让一步,最后决定待会儿先去隔壁街上买她今日想的吃食,明日无论如何也得找大夫一

瞧。

温雪杳乖巧应下来。

宁珩将温雪杳送回家中,这才又原路折返,绕道隔壁街去买了一份荤食。

等宁珩回到家中时,温雪杳已经洗漱更衣完毕。

她坐在桌前,双手拖着下颌,似听见他推门的动静,登时便抬头将视线投递过来。

宁珩瞧着她这般乖乖软软、又一副洗漱过的模样,无奈道:“都洗漱过了,不然明日再吃?”

温雪杳眸子滴溜一转,撒谎道:“没洗呢,只是先换了衣裳。"

宁珩挑眉,目光落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双鬓的水迹都没有干透。

不过他难得瞧见她如此馋,倒也没有忍心拒绝。

温雪杳眼巴巴望着他,这种心痒痒的感觉的确是一刻也等不了。

但不确定之事,且又不是什么危急之症,她委实不想深夜让宁珩敲开医馆的门。

等那一份卤肉放到温雪杳面前,咸香的气味入鼻,温雪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饶是她反应极快,还是有不少的气息钻入鼻腔,闻到那股油腥之气后她身子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

反应,促使她站起来躲了老远。宁珩瞧见他的反应,不假思索便将摆放在桌上的卤肉端了出去。

待重新回到屋中,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他将窗户推开,让新鲜的空气吹进屋内。

等屋里的肉腥味散去,冷着脸回到屋中,在方才温雪查坐过的位子坐下,趁着眉朝她招手,“过

来。"

温雪杳小心吸了几口气,虽还残留着一些肉味,倒也不至于令人反胃作呕。

她小心打量一眼宁珩的神色,踱步走过去。

对面人抓着她的手,便将她拉到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一脸严肃道:“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珩此时已经笃定温雪杳有事在瞒着他。

比起温雪杳,反倒是宁珩对怀孕一事更为了解。

就连女子怀孕时会有的各种反应,都是一次偶然间温雪杳听宁珩提起的。

不知想到什么,宁珩忽而脸色一变,拉起温雪杳的手急急问:“阿杳,你是不是两月未来身子

了。"

温雪杳脸一红,知晓他与自己想到一处了。

她羞涩的点点头,小声道:“我也是猜测会不会……"不待温雪杳多说,宁珩已经攥着她的手腕放到了眼前。

她的手腕朝上,两指紧接着就落在她腕内的脉上。

温雪杳一愣,"你会把脉?"

宁珩脸上飘过一团不自然的红晕,半晌后低声道:“不太会,只恰好懂得几种脉象。"

好一个“恰好”。

不用猜,便知这“几种脉象”中定然包含喜脉了。

温雪杳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何会懂这个,就见对面青年的神色骤然一紧,双眸定定的看向她。

他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内,尤为清晰。

温雪杳的心一紧,唇不由绷直,“阿珩哥哥……”

"阿杳。"

宁珩忽而站起身,因动作太大,竟带翻身后的凳子。

温雪杳仰首看着他的唇形,只见他上扬的唇一张一合,拼凑出几个惊天的字眼。

--“你怀孕了。"

--“阿杳,我们有孩子了。"

温雪杳耳朵里“嗡”地一声响,淡粉色的唇畔颤了颤,许久才吐出一声轻轻的,“是喜脉?”

“是喜脉。"

温雪杳一直盯着宁珩,像是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她的唇角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扬起。不待温雪杳多说,宁珩已经攥着她的手腕放到了眼前。

她的手腕朝上,两指紧接着就落在她腕内的脉上。

温雪杳一愣,"你会把脉?"

宁珩脸上飘过一团不自然的红晕,半晌后低声道:“不太会,只恰好懂得几种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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