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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夜,二人之间的隔阂算是打开,至少她不会再提和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有什么要求悉数满足她,她自小孤苦又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当护着惯着,无论她有什么小脾性,他都能包容,也愿意包容。

最后一点纸墨燃尽后,他弹了弹手指尖的灰,起身往后院去。

*

半刻钟前,火红的晨阳从窗棂投进来,刺痛了沈瑶的眼,她半睡半醒睁开眸子,入目的熟悉的帘帐,她揉了揉发胀的额,正想起身,这时,四肢五骸仿佛被碾碎怎么都提不上劲,双腿又软又酸,一种莫名的战栗犹在胸中盘桓。

她又跌了回去,疼得嘶了一声,嗓音像是被什么扼住,怎么都破不出来。

腹内的胀感并未消失,沈瑶忍住难以言状的余韵,吃力地寻思,昨晚的画面全部灌入她脑海,那些混沌的记忆在疼痛的提醒下变得清晰。

“你长得可真好...”

“岳州不回去了?”

“你给我一个家吧。”

“负责么?”

“那还用说?”

她都做了什么!

沈瑶捂了捂面额,双拳拽得紧紧的,恨不得将自己给揉碎,不,是恨不得将脑海里那些记忆给踢除,她主动赖上他的身,吻上他的唇,钳住他瘦劲的腰,他抱着她从书房一路来到内室,宽大的紫檀书案,搁在墙角的高几,明间挂着松石画轴的博古架,还有那一个个碎裂的花瓶茶盏.....

不...她应该是在做梦。

她用力地摆了摆头,睁开眼,床榻是干净的,屋子是整洁的,明明处处精致,却处处沾染了旖旎的颜色,他挺拔的身影,贲张的气息无处不在。

犹不可信。

垂眸看向自己,手指红痕遍布,指尖已有几处破损,杏色的丝绸寝衣还是好好的,只是雪肤下那若隐若现的莓红却提醒着她,

昨夜一切皆是事实。

一切已成定局。

沈瑶心底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深深闭上眼,羞耻,惭愧,后怕,通通绞在她心口。

她冒犯了谢钦。

怎么办?

她愣愣了足足几息,方慢慢回过神来。

无论此时此刻的脑子有多混沌,也不管思绪有多纷杂,却有一桩事无比清晰地映在脑海。

他们是假夫妻。

她亲自写下两封婚契,再过一年八个月,她便要离开这里。

她根本不是他的妻。

昨夜只是个意外....

谢钦对她并无感情,想必他心目中的妻子也不是她这样的,他是君子,即便留她下来也是为了对她负责,她却不能心安理得,他们之间天差地别,这场婚姻迟早走向尽头。

她想起来了,那杯酒一定有猫腻,自喝了酒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那么急不可耐,却又不得不做些什么。

如果是这样,她也是无辜的。

冒犯了谢钦又如何,他昨夜不是很快活吗,到最后她受不了了,他还能梅开二度。

将她从床中撞去床角,想起那种灭顶的浪潮,羞耻又涌上眉梢。

既如此,便算两清。

沈瑶咬了咬牙,果断定了主意。

与其相处尴尬,还不如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瑶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飞快整理仪容,忍住浑身的酸痛下了床,刚迈开脚,双腿无力地往梳妆台跌去,就在这时,珠帘响动,一道清隽的身影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