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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摸了个空。

肩窝处,那股微凉的肌肤触感犹在。并不仅是气息,而是实打实的,虽无形,但确切存在。

秦非意识到,污染源现在的状态十分奇特,自己是否触碰得到祂,似乎全由祂来决定。

那他伸手摸不到祂……

污染源是故意的。

秦非气笑了。

是不想被推开吧?所以干脆耍赖。

老实说,秦非并不讨厌污染源的接近,甚至有点享受,然而现在实在不是打情骂俏的好时机。

秦非进入古画的节点太过特殊,一旦天光转亮,外面的纸人队伍离去,墙上的挂画是否还在原位尚且不得而知。

如果画消失了,他要怎么出去?

“别闹。”

为了展示自己的坚决,青年说话的语气重了不少,素日温柔平和的声线难得偏冷。

一言既出,身后的鬼新郎好像愣了一下。

秦非看不见污染源,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祂一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

空气似乎变得潮湿了一点,污染源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

祂好像松开了搂住秦非的手,稍微离远了一些,却又没有太远,大概是在秦非身旁蹲了下去。

像是一只被主人凶了以后蔫哒哒的狗子。

菲:“……”

干嘛要这样,弄得他良心有点痛了。

青年一手虚虚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一声:“……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虽说美色误人,污染源也长得着实不赖,可为什么现在祂连脸都不露,依旧可以让他轻易妥协?

秦非觉得自己被拿捏了。

好在污染源实在非常好哄,这给菲菲公主找回了一点面子。

空气的温度回升了一点,就像祂偷偷回升的好心情。

严格来说,秦非其实完全没有认真去哄祂,只是说了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祂却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具体表现在,污染源忽然亲了身旁的青年一下。

凉凉的唇瓣蹭过脸颊,一触即离,像是害怕秦非再发脾气。

秦非身形微僵,没有动,继续端坐在原位。

又等了几秒,污染源再次把脑袋凑过来,很主动,轻轻贴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秦非能够感觉到祂的发丝。

冰冷的,但很柔软。

光幕那一头,玩家们看不见鬼新郎的存在,只见到玩家一人呆坐在蜡烛之间。

神色古怪,身体僵硬,时不时还对着空气低声说几句话。

声音太轻,语速又快,系统没能捕捉清楚,他们也听不分明。

虽然这圈蜡烛是玩家自己摆的,可眼下这幕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简直像是中邪了。”有灵体锐评。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主播莫非是操作不当,踩中了怪谈中的陷阱?

秦非没开弹幕,还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黏人的大狗终于松开了对他的束缚,秦非站起身走向贡台。

身为玩家,身处副本当中没有一秒能够真正放松心态。

刚才那几分钟,就连在跟污染源生气时,秦非的脑子里依旧分出了一块区域,飞速旋转着思考针对如今处境的对策。

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还真被秦非想到了一点。

昨天在看纸戏时,秦非已经了解到,六张古画画的全是新娘思念恋人的场景。

而纸戏当中,六幕戏并非完全清晰地一幕接一幕演下来,由于涉及到了大量回忆内容,或许也是为了体现主人公悲伤混乱的心情,里面许多内容都穿插杂揉在一起。

秦非之前想的一直是新娘在房间里点蜡烛的画面,刚才,他忽然想起,这个部分他好像还漏掉了一点别的。

在纸戏中,那是混在后面内容里的回忆片段,只一闪而过。

可从画面角落摆成圈的蜡烛,可以判断出,那部分内容与这部分是关联在一起的。

那段剧情演的是,新娘枯坐在房中,想到早逝的恋人,又想到自己即将被迫成婚,心中愤怒愧疚交织。

复杂的心绪充斥在它心头,在这种情绪的刺激下,她从房中翻出偷藏起来的爱人画像,就着屋内点燃的烛火,将画烧成了灰烬。

通关条件里完全没有提到这一出,这极有可能是怪谈刻意隐藏起来,给玩家增加难度的特殊条件。

秦非还记得纸戏里演的,画像被折了起来,藏在贡台下面。

玩家三两步走到贡台边,伸手在下方摸索。

他之前也在这找过蜡烛,可蜡烛是有体积的,他摸了一圈发现没有便撤了,如今奔着画纸来,果然在夹缝中找到了线索。

木质贡台的夹层里,塞着薄薄一层东西,秦非的手指塞不进去,从随身空间里摸出根铁丝一点点往外抠。

很快,他抠出一张被叠成巴掌大小的宣纸。

这应该就是新娘恋人的画像了。

秦非刚要将画像展开,视线一瞥,忽然停下动作。

贡台夹缝中,好像还塞着另一张折起来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