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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筝边拨电话边说:“我说直播结束跟陈秋一起吃饭的,结果这么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秋秋,你吃饭了吗?”

陈秋说:“没呢,不是等你么,你什么时候下来?”

秦思筝说:“四哥带了东西过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过来一起吃。”

陈秋沉默片刻,“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很饿,有点困还有点累,就不吃了,明早再吃吧,晚安啊思筝。”

秦思筝看着挂断的电话,奇怪道:“他一向爱吃,怎么还能忍住不吃晚饭的?”

陆羡青但笑不语,秦思筝踟蹰坐下,突然想到什么,“您这么晚了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找你吃饭算不算事?”

秦思筝眨了眨眼睛,就这样?

陆羡青随便找了个由头,“是有点事,何幸跟我说她找过你,想签你,还说你拒绝了,为什么拒绝?”

秦思筝没想到他会问,一时愣了。

陆羡青:“明斐在圈子里名声虽差,但他不碰不乐意的人,一向追求你情我愿,他也不碰自己家的艺人,你要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

秦思筝更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接,忙说:“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瞧不上他那儿?”陆羡青向后靠在椅子上,他带了酒过来,喝完捏着杯子在手里不紧不慢等人回答。

秦思筝:“怎么可能!您的公司我知道很厉害,是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格,等有机会的吧,等我能配得上的时候再去。”

陆羡青在心里笑,真以为明斐签个人这么简单?

他自己努力,再加上徐钊和圣娱这两个废物,这辈子他都很难走到明斐娱乐的大门前。

“秦思筝。”

陆羡青很少这么叫他,平时都是厌厌,阿敬这样的称呼,突然连名带姓的叫,秦思筝顿时紧张的坐直身子。

“您说。”

陆羡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你不想去明斐那儿,我签你,好不好?”

秦思筝没听明白,“什么?”

陆羡青把酒杯递出去,秦思筝迟疑半秒拿起酒瓶给他倒了酒,结果酒杯没收回去反而递到了他的嘴边,“我自己开工作室,签你,来不来?”

似乎觉得不够吸引力,陆羡青又说:“我亲自给你接戏,给你制定未来发展路线,工作室的资源只为咱俩服务?要来么?”

秦思筝这下彻底愣了,他要自己开工作室?还签自己?

他有点想冲到卫生间再冲一会冷水清醒一下,等冷静下来了再判断这句话是不是玩笑。

陆羡青的话太有诱惑性,不光是说捧红他,而是那句咱俩,好像是他在那里画了一个圈,把自己拽了进去,变成了自己人。

秦思筝迟疑片刻,“我想考虑一下,行吗?”

陆羡青也不急着逼他决定,“行,不过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这部戏杀青了之后你就要给我答复。”

秦思筝点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

陆羡青心说,这不是就考虑了么,何幸办事越来越不行了,居然被一口回绝。

“秦老师。”陆羡青重新又举起酒杯抵在他嘴边,“未来的老板让你把这个酒喝了,不喝以后就不给你戏拍,把你雪藏起来。”

秦思筝耳根发热,小声告饶:“四哥,您知道我不会喝酒,您自己喝吧。”

“是打算被雪藏了?”

秦思筝知道他是吓唬自己,就算签了也不会真因为一杯酒就雪藏,但不想让他失望还是去接杯子。

陆羡青收回手避开,“就这么喝。”

秦思筝低下头含住杯子边沿,就着陆羡青的手抬头将那杯度数颇高的烈酒喝完。

“知道这叫什么么?”

秦思筝以为是什么酒桌文化,摇摇头等他解释。

陆羡青含笑:“潜规则。”

秦思筝呆了片刻脸颊蓦地红了,埋下头吃饭,思绪乱飘到曾经看到的那些潜规则新闻上,听说还有性虐的,不知道陆羡青会不会让他那样。

应该不会,陆羡青虽然有时候爱欺负人,但品格绝对没问题,不会做那种事。

秦思筝偷偷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鄙夷了下自己。

他酒量浅,一杯就醉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有点昏沉,完全记不起来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他记得洗了澡还换了衣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的,除了……又做了一夜的春梦之外,没什么不对劲。

秦思筝洗漱完沈长风也来了,又在楼下遇到陈秋,一起去了片场。

“这场戏拍完,明天再跟陆羡青补几个温馨日常的镜头,你差不多就要杀青了。”

秦思筝脸上的笑凝在脸上,他这么快就要杀青了?

周长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有天分,回去找个好老师钻研一下演技,不要急着随波逐流去追求红,那样红不久的。陆羡青之所以有今天,能让剧组说停就停,他有这个能力和底气,你沉下心,一定也能跟陆羡青一样。”

秦思筝没听明白他的画外音,周长江也不好明说他跟陆羡青之间的感情问题,只是隐晦提点,能悟出多少就是他的造化了。

万一他就想借着陆羡青往上爬呢,这种事在圈子里也不少见,说了也容易得罪两个。

周长江说完见他在发呆,以为自己话说重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沉下心,无论是对事业也好,感情也好,都慎重一些。”

秦思筝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我知道。”

周长江翻开剧本,把话题拉回了正轨:“这场戏,丁沉海的仇家为了找他的下落,利用西华街这些人渴求摆脱穷困的心,以安稳的居处跟大量的金钱做诱饵让他们交出初敬。”

“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摈弃人性和感情,将初敬骗到了后山的废弃厂房,以此换取优渥将来。”

“人性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善的对立面是恶,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一瞬间成为刽子手。”

“初敬用生命保护的这些人,为了利益亲手把他推向了死亡,他到死都不知道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直到咽气的前一刻他还在让家人快逃。”

秦思筝说:“被自己的家人背叛抛弃,是最痛苦的,不过初敬最遗憾的应该不是这个,是没能再见丁沉海最后一面。”

周长江欣慰他的悟性,赞许道:“难得你能体会出这么多东西,继续说。”

秦思筝思忖片刻,说:“他还是高兴的,西华街里的家人或是丁沉海任何一个人被抓来,他都舍不得,他宁愿是自己。而且他护住了丁沉海,在他的心里一切都值得了。”

“初敬希望他安全,希望他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周长江连连点头,“理解很好,一会演的时候记得把情绪收放表达的明显一点,阿敬,好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