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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祯心道一声抱歉,起身就想跑,谁知被梅逐雨发觉了意图,一把抓住。

他没说清楚,但武祯再度和他想到了一起去,她笑出声,懒洋洋的踩了踩他的手心,“错过了和夫人亲密的机会,郎君的损失不是更大吗,怎么现在和我说对不起。”

“别怕,很快就会好。”梅逐雨声音倒是低沉温和,但动作就不怎么样了,他的力气又大,武祯这会儿虎落平阳,惨遭灌符水,等被郎君把那一碗黑漆漆灌进肚子里,她已经去掉了半条猫命,在梅逐雨手上滩成一块生不如死的猫饼。

梅逐雨握着她的毛爪子,“我不知是你,冷落你了。”他想起来有两回猫要钻进他怀里睡觉,都被他抱到一边去了,然后她就好像很失望的跑了出去。若那真是普通的猫,他当然不在意,但一旦发现那是武祯,梅逐雨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放下碗,梅逐雨轻抚猫头,安抚她,“没事。”

武祯忽然听到这一句,奇怪道:“你突然与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没事个屁!这要不是自家郎君,武祯就骂出来了。

“对不起。”

她只感觉嘴里发苦,撕裂般疼痛的肚子渐渐不痛了,但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了起来。

她那时对这桩婚事不在意,可有可无的,去见他也纯属闲着无聊,但是后来郎君给她洗爪子,又把袖子抬了抬,让她擦了下爪子,武祯那时忽然就觉得这小郎君怪有趣的,心底才突然起了一点接近的心思。

狸花猫暴躁的磨了磨爪子,接着张开嘴发出一声呕吐声,随着她不断的呕吐声,有黑色的绒毛团子被她从嘴里吐了出来,这一个个的毛团子,就是符水在她腹中吸收了瘟气结成的毛团,武祯一口气吐出了一小堆黑色毛团,鼓胀的肚子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我爹说有人敢娶我,我心里想着哪个不要命的郎君如此胆大,好奇之下就偷偷变成这个样子去瞧你。”

梅逐雨的袖口被猫爪子抓的毛毛的,还被勾破了个洞。但他没在意,眼睛盯着狸花猫,时不时摸摸看她的肚子,在发现瘟气慢慢被排出后,他也放松了不少。

武祯本在闭目养神,控制体内乱窜的瘟气,感觉到爪子上微妙的动静,她忽然轻声笑了笑说:“忽然想起第一次去见你。”

然而狸花猫吐完毛团,第一时间炸了毛,跳上案几一把将那碗给砸在地上,接着跳窗跑了。

想到这里,梅逐雨不自觉的捏了捏怀里狸花猫的某只前爪,正是当初踩了墨的那只爪子。

梅逐雨:……?

她用一种奇怪略带好奇的目光审视他,后来还趁他出去,跳到他的案几上,不小心踩了一毛爪子的墨,在他废弃的那张纸上踩出了黑色的爪印。他本来端回来喝的水,不得不用来给她洗了爪子。他那时候只是觉得,这猫的眼神有几分灵气,见她有点厌弃的瞅着自己的黑爪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帮忙了。

“……夫人?”

梅逐雨想起来自己在家中和官署许多次见到狸花猫,最早能回溯到他们还未定下婚事之前,那只狸花猫出现在他官署外的桐树枝上。那时候桐树正在开花,他一转头就看见一只狸花猫将桐花枝压得沉甸甸坠下去。

梅逐雨看看窗户,又转头看看霜降,脸上神情有一些茫然,“怎么了?”

但现在知道了,梅逐雨不能不在意了,他开始不自觉的回想起之前遇到狸花猫的时候。首先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那次在床底下发现武祯的衣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让他疑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问题,终于被解开,乍然醒悟后,记忆中不算清晰的狸花猫的模样动作,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霜降围观完小师叔虐猫现场,指了指梅逐雨手指间的一撮猫毛。刚才为了压住猫喝符水,他这个力大无穷的小师叔差点把猫脑袋上的毛给薅秃了。

武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猫后竟然没有丝毫妖气,看着就和普通猫没什么两样,所以他之前根本没有在意。

然而梅逐雨没有丝毫自觉,发觉自己手里的毛后,他很是惊讶,也很担忧,蹙起眉,“怎么会掉毛了,难道是瘟气造成的。”

梅逐雨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面无表情的发了一会儿怔,当他的手触到那温热柔软的毛时,他才真正将‘武祯就是那只常常能看见的狸花猫’这件事给完全理解了。

霜降:不,小师叔,是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