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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他绝对疯了。

如果说一个刚刚积累名气的少女画家还不足以引爆新闻, 但是一加上祁大少,现场的所有媒体记者的快门按钮都按出了火星子。

整个A市都炸了。^^

时听站在山呼海啸的声音中,心里从惊涛骇浪浪打浪退潮变成心如死灰的几个大字。

——你神经病啊!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啊啊啊!

时听几百万的霸总文学阅读量在此刻灰飞烟灭, 她只能震撼地仰起脑袋,震惊地看着祁大少前来发疯。

然而站在风暴中心的男人却十分淡定。

不愧是内核极稳的上位者,祁粲垂眸看着时听的那副眉目冷静而英俊,甚至带着饶有兴致的神色,只有离得极近才看得见他眸中的观察之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别人从远处看去,只会觉得他低头的样子罕见的温柔,带着那种漫不经心、发自内心、毫不刻意的天然宠溺。

就好像刚才说出那种让人原地发癫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时听闭眼, 吸气, 气沉丹田。

还能有谁!

就是他!

祁粲差点忍不住笑意,清晰的眼底倒映出时听逐渐破防的样子。

怎么样?

她平时看的霸总文学就这样, 还不如他吧。

早就说了,别人能给的,他都能给。

别人给不了的,他也能给。

他会是她最好的选择, 跑都跑不了。

时听悔恨了, 她真的悔恨了。

她如果知道霸总文学和土味文学会给这个敏感肌如此天崩地裂的影响, 那她一定早就金盆洗手!时听崩了。

——「什么灭顶的宠爱???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大奋?!」

她不是、她没有。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炮灰啊!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我爆鸣!我要对这个世界仰天大草!老天爷你看看这个烧货浴霸啊啊啊——」

——「这世界最癫的果然还是你小子啊啊啊!」

时听心里都是完了完了完了,她还偷偷看过不少小黄书和激情文学, 他不会也偷偷去学吧?啊?

祁粲眉梢轻扬,看着他眸光涌动,故意声音带笑地压低了些,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时听露出了一个高兴得要死要活的笑容,哈哈。

祁粲见状点点头, 薄唇微张。

时听立刻紧张了:等等、我不是,你别——

然而年轻的总裁在人群面前,双眸深刻、十分张狂地说:“这就高兴了?待会我会让你更高兴。”

现场又静了一瞬,然后终于克制不住地爆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

“啊啊祁大少好帅啊!”

时晶晶双目赤红,作为刚才站在最前面、直面狂风暴雨宠爱的人,她简直破碎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男人……好霸道……好霸气……

他简直是所有女生梦寐以求的那种男人!

啊啊啊、时听凭什么!

时晶晶的心都裂开了,她不信、她不信!

除了神晶的破碎,人群之后的左阳同样紧皱着眉头——月儿就算已经被那个男人伤透了心,可还是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被人毒害……而此时的耳机里,左明月的声音似哭似笑。

左明月无比凄美:“他……他这样顶级的爱,竟然给了别人。”

是她来晚了,是她太矜持了。在离开的这些年,她都错过了什么、她都错过了什么啊?

她竟然把这样的粲,拱手让给了别人!

剩下的豪门千金们也全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老实讲、这样的出场和绝对的宠溺,简直是她们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她们无法阻止自己生出酸涩的羡慕之情,看着那个男人穿着世间仅有的大衣,踩着玫瑰花瓣,走到她的面前——

这简直就是小说里的梦幻场景啊!

“太帅了啊啊啊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霸气!”

“祁大少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要昏厥了!”

时听整个人也要昏厥了,揪着祁粲的袖子才能站稳。

——「你有病啊…你有病啊!」

——「谁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我本来就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灭顶的宠爱,这明明是谢顶的宠爱——shit,太顶了!」

祁粲听着,唇角噙着一丝不计后果近乎狂妄的笑意。

…爽。

怪不得时听看的那些文里,那些总裁都喜欢做一些非常神经病的事。

原来抛弃逻辑,罔顾理智,放肆狂宠。

真的爽。

他学会了。总裁缓缓勾唇。

男人轻轻揽住那个心里狂嚎但表面依旧安安静静的小哑巴,慢条斯理地捏着她衣袖下的手腕,沐浴着周围人震惊于他对时听态度的目光。

是的,都看看。

这是谁的人。

谁敢动她。

谁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从此以后都要掂量掂量她身后站着的男人。

——「不行,这王霸之气太致命了,我不能呼吸了,你清醒一点行不行!祁大霸!」时听恨不得狂摇他的肩膀。

不。

祁粲心里哼笑一声。

在祁大少从前的人生里,他没有什么能热衷的爱好——现在有了。

逗她,和宠她,太有意思了。

祁粲的目光微微眯起,然后不动声色地扫过了全场的人。

有人在惊呼,有人在不相信,有人在大声交流。

形形色色的人脸,带着形形色色的目的。

时听整个人汗流浃背,脑瓜子嗡嗡的。

再一抬头,近距离品味了烧货本色,她终于从祁粲那看似发癫但其实非常清醒的眸光中陡然回神——

不对,不对。

??他故意的是不是。

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时听的大脑飞速运转,是的,这件事的方方面面都太反常了,无论是高调露面主动来人多眼杂的地方、还是当众发癫改变他以往的高冷逼王形象,以及平时他们关系也没那么融洽怎么突然就宠文大爆发——

众所周知——祁粲,一个心思极深,手腕诡谲的成功商人。

他连在时听刚刚获得巴黎认可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画能升值了,这样的资本狗比会做完全对自己没有利好的事?不可能。

他的目的说不定和他自己的主线有关,但是时听百思不得其解。

你宠我干什么??

就因为我平时看那些霸道文学给你提供了素材就要拉我下水吗呜呜呜,你这个不讲武德的王霸蛋。

祁粲的确有目的,但他也是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

男人唇角十分张狂地翘着,手下钳制的力道占有欲十足,车队的轰鸣由远及近,这一刻没有人会看不出——祁大少的宠爱是如此疯狂。

疯狂到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性格都变得不受控。

他不着痕迹地扫过全场所有人——

左阳的手紧紧握着,低声安慰着耳机里哭泣的妹妹。

最近左家受到的压力极大,因为手上最好的项目被祁粲卡了一下——因为那一次在左家被灌酒的事触怒了祁粲,这件事他们左家的确理亏。而祁大少仅仅张了张口,并没有真的下死手,他们的项目就变得艰难了许多。

但祁粲并不觉得左家会傻到来给他下毒。

左阳和左白月的状态——更像是知道有人会给他下毒。

并且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吃到了信息,觉得下毒的人就是时听。

是谁在引导他们?

祁粲扫视的目光像是一种领地的巡视,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时岩抬手擦了擦汗,刚才晶晶说他礼物送得太简单了,时岩作为一个每天科研的大直男,本来还觉得送实用性的东西很好,现在一看祁总这架势,立刻发现他有点太随便了。

他作为亲哥,怎么能这么普通?

时岩掩饰尴尬地又晃了晃红酒杯,喝了一口,决定再给听听换点别的礼物。晶晶说得对,他们时家本来已经很亏待听听了,他作为大哥更应该承担这份责任。

时晶晶见状,心里更崩溃了,她不是真的这个意思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今天晚上可是时家的主场,本来应该是她这个时家小公主备受瞩目的啊!

“哥、哥哥,别让祁大少站在这里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开始宴会了?”

祁粲也看了时岩一眼,他在国外的活动轨迹很简单,在和祁氏协议合作之后,祁氏的人就一直在德国协助时岩,都是祁大少亲自选的人,这次他回国出入境也都有他的人在跟着。

毕竟是他祁氏巨大工程项目的学术理论支持,从他的身份背景和他的思想立场,祁粲心中都有数。

他不像是能对祁粲下手的人,这件事对他而言的风险远远大于收益,更不要说以区区时家,就算把他毒死,也绝不可能妄想吃掉祁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

更何况——祁粲又扫了时岩一眼,他衬衫穿反了吧?

“今天你才是主角呀~哥哥!”时晶晶强忍破防,咬牙浅笑,暗示时听怎么能抢走哥哥的风头呢!

时父、时母这时候才惊疑不定地走上前,“对、对!”

“听听这丫头,也真是的——祁大少的到来真是让我们时家蓬荜生辉,预示着我们两家的合作也一定会顺顺利利!”

时晶晶立刻点头,“是呀是呀!祁大少带来的这些鲜花,真是太适合庆功宴了!一下子增添了这么多美好氛围~”

反正她不会承认这是给时听准备的!她一定是借了哥哥的光,才得到了祁大少的青睐,从一开始的联姻就是这样的,否则祁大少怎么会选择一个哑巴?

时晶晶这样想着,但心里的破防之窗还是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是啊那为什么他选了一个哑巴都不选晶晶?

哈哈!时晶晶立刻大笑着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笑死,她根本不会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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