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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庭和徐韬到林子里去,徐韬指路,结果越走越深,最后树是找到了,人却迷了路。徐韬还在跳下马时崴了脚,沈良庭只好让他坐在马上,自己牵着他,凭着记忆往回。

马跑不了,速度自然也不快,眼看天就黑了。沈良庭担心节目组发现他们不见了着急,进林子来找,闹出的动静就太大了。他翻身上马,让徐韬侧坐在身后,扶着自己的腰,这样徐韬双腿就不用使力,能走快一些。

太阳一点点西沉,林子逐渐暗起来。这里开发的不完善,天黑的密林很危险,四野无人,风声浩荡。沈良庭有些紧张,耳边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时不时还有夜鹄的叫声。

沈良庭夹紧马腹,催促它小跑起来。但沈良庭骑术也不太好,后面还驮了个伤病患,不敢骑太快。

又摸索着走了一段,沈良庭神经高度警觉,突然在周围一片寂静中,他听到一串激烈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连马蹄踩碎枯叶和断掉的树枝都听得清楚。

有人?沈良庭一下惊喜,整个人都精神了。估计是节目组发现他们不在,派人来找了。

“这里!”他大喊了两声。

马蹄声一顿,果然朝他们这里跑过来。

一马一人穿过遮蔽的树叶枝杈。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雪白的马蹄,然后是墨黑的马身,鬃毛飞扬,等到离得足够近了,沈良庭才能看到马上人的样子,男人的身体随着马奔跑的节奏一起一伏,为了跑的更快,整个人是悬空伏在马背上的,宽大的衬衣被风吹鼓,额发都乱了。

当看到沈良庭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傅闻璟的目光锁定他,紧皱的眉头打开,人坐到马鞍上,奔跑的速度慢下来。

到他们面前,傅闻璟吁停马,目光越过沈良庭看向他身后的徐韬,再看到搂着沈良庭腰上的手,又皱起眉,“你们出了意外?他的马呢?”

沈良庭没想到会是傅闻璟来找他,“徐韬崴了脚,我们走深了,没找到回去的路。”

傅闻璟腿向后跨,从马上跳下来,他伸手撩起徐韬的裤脚,检查了徐韬脚踝的伤势,“骨头没事,只是筋拉伤。”随后伸出一只手,示意徐韬扶住自己,再用另一只手把他从马上抱下来,“徐韬跟我走,你自己一匹马跟在我后面行吗?”傅闻璟一边搀着徐韬,一边转头对沈良庭说。

沈良庭点头,傅闻璟就扭身先扶徐韬上马,再自己骑上去。

领着沈良庭,往森林外缘走。傅闻璟刻意放慢了速度,马背又托了两个成年男人,走得就很慢,而沈良庭那匹马,脚步轻捷,没两下就挨挨蹭蹭地跑上去,和傅闻璟那匹并排并了,两匹马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喁喁细语,偶尔碰彼此一下,看着很是亲热。

沈良庭手里松松绕着缰绳,也没去阻拦,他从并颈的马再往上看,见傅闻璟直视着前方,唇抿成一条线,脸上还有些激烈运动后充血的红,袖子上卷露出精壮的小臂,敞开的领口被汗水打湿,显然刚刚找他找的很急。

沈良庭认错态度良好,“麻烦你了,其实你不用特地来找。”

傅闻璟看他,“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在这里过夜?”

“我能找到回去的路。”

“花多久?两小时还是三小时?等第二天了过一晚上再回来?怎么不干脆住这里?”傅闻璟语气急促,沈良庭一下被骂懵了,感觉自己是刚进公司带错了会议文件被领导劈头盖脸训。

“其实不关沈哥的事,这次都怪我,我以为自己认得路的,没想到尽添乱了,还崴了脚。”徐韬歉疚地解释。

“不怪你,是我心血来潮,没考虑后果就让你带我过来。”沈良庭安慰他,心里后悔,知道自己不该擅作主张,脱离节目组在人生地不熟的林子里乱走。

傅闻璟看他们两个抢着认错,原本就差的脸色更差,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气氛却更凝固。

等他们三人回来,等的焦急不已的工作人员都长松一口气。

导演跑过来,“你们没事就好,真是吓死我们了。”

“不好意思,我们去林子里采了点东西,路上又迷了路。”沈良庭从马上下来,一脸歉意地解释。

傅闻璟踩着脚踏下马,明显心情不好。把缰绳递给马场的人,扭头对其他人说,“既然人到齐了就走吧。”

沈良庭上前想要跟他说话,他却视而不见,

上了车,两两就坐。沈良庭看到傅闻璟坐在里头靠窗的座位,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早晨二人赌气,是分开坐的。而现在沈良庭有心跟傅闻璟解释,就主动坐了过去。

傅闻璟没赶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沈良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车子已经发动。

在车上,沈良庭为自己的自作主张向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道了歉,表示没想到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周衡笑呵呵地问,“良庭,你们两个刚刚究竟进林子里去干什么啊,还共骑一匹马,那小孩说是摘果子,骗人的吧,什么果子这么好吃,给我们也尝尝?”

车上人一阵哄笑。

徐韬说,“我们就是去摘果子的,哥说这种果子可以泡水喝。”说着从兜里掏了点出来。

“昨天还是叫沈总的,今天就认哥了,这是一见如故了?”还是周衡拱火。

蒋国昌自持年长,没附和这种别有用心的玩笑。

主持人欧阳宇从徐韬掌心里拿了两颗,给大家分,“这种果子我知道,没毒,树上天然长出来的,可以尝尝,又酸又甜,味道不错。”

沈良庭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傅闻璟,人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神情冷肃,听着车里人的起哄也一言不发。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揪着裤子握成拳,骨节青白,手背上青筋一茬一茬地跳动,几乎能听到掌下布料脆弱的哀鸣。

“我是去……”他低声想解释。

刚出口几个字,就听傅闻璟冷冷呵斥,“别跟我解释。”

车辆很快回了营地。

日落是看不到了,今晚的安排是围着篝火烤肉。

熊熊火焰中,众人团团围坐,火堆上架着半扇牛肋排,一阵阵烤肉的香味弥散,不时有油脂滴下去,滴上燃烧的木柴,发出刺啦的响声。

众人吃着烤肉,搭配烤馍和水洗过的蔬菜,喝着山里人自己酿的米酒,刚喝不觉得,喝到胃里才像吞了口火,从里到外热起来,齿颊却留香。

傅闻璟没有碰烤肉,只吃了烤馍和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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