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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人,嘴上说着“我们两清了”,但实际行动表明他还是很记仇的。

阮思娴觉得自己跟傅明予还是不能说话超过三句以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所以为了双方的身心健康,她选择保持沉默,不然她不能确保自己会不会一时激情口吐芬芳。

不过在上电梯时,她看了几眼傅明予手里的医药袋子,半透明,能看出里面有几盒药。

所以说你直男吧,脸上有印子吃药有什么用,还是要外用品最有效。

“我给你的东西你是不是没用?”阮思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吃药肯定没有外敷有用。”

傅明予瞥她一眼,看起来很不想说话的样子,半天才吐了三个字。

“肠胃药。”

哦。

难怪感觉他今天精神不太好,原来不是被她一巴掌打坏了,而是肠胃出了问题。

回到家里,阮思娴翻了下外卖软件,看了一圈下来,发现附近的店都吃腻了,没什么胃口,便打算自己下个厨。

冰箱里没什么菜,倒是有许多司小珍给她冻的饺子,阮思娴拿了一包出来,烧开一锅水,下了十个饺子。

但是正要把饺子放回冰箱时,她突然想起今天傅明予手里拿的药。

肠胃问题,那估计是经常吃饭不规律导致的。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在考虑再多煮一碗饺子。

可是当看见开水里的饺子嘚瑟地沉浮时,阮思娴却突然清醒。

自己还没吃饭呢怎么就饱了没事儿做,干嘛要担心他吃没吃饭,他想吃饭了只需要一个电话多的是人给他跑腿。

最终她也只煮了一碗饺子。

十五分钟后,滚烫的饺子出锅。

她饿得不行,拿碗盛出来端到桌上,却发现醋没了。

绝了。

她也是这会儿才想起,上周她拿剩下的半瓶醋清理过下水道。

目前只有三个办法,一是自己下楼买,而是找跑腿,三是上楼借一瓶醋。

饺子已经出锅了,并冒着热气。阮思娴衡量了一下三种方法,似乎只有最后一种能在饺子凉之前吃进口。

嗯,她兀自点了点头,并给傅明予发了条消息。

[阮思娴]:你家里有醋吗?

那边倒是回得很快。

[傅明予]:?

[阮思娴]:醋没了,借点?

[傅明予]:自己来拿。

阮思娴美滋滋地准备出门,但换鞋时,她心念一动,又问了一个问题。

[阮思娴]:你吃饭了吗?

[傅明予]:还没。

行,还是念在那一巴掌威力太猛的情况下,阮思娴决定先把这一碗饺子让给傅明予。

然而她端着这晚热气腾腾地饺子站到傅明予家门口时,发现傅明予的司机也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阮思娴突然明白了什么。

同时,门“咔嚓”开了。

司机先阮思娴一步,递上食盒,“傅总,您的晚餐。”

傅明予接过食盒,又看向旁边的阮思娴。

目光在她手里的饺子上荡了荡,开口道:“不是借醋吗?”

“嗯,对啊。”阮思娴目光坦然,“我端上来倒一点就走。”

傅明予没说什么,让她进了门,司机则自行离开。

“醋在厨房,你自己去找一下。”

“哦。”

阮思娴端着碗走进傅明予的厨房,打量了一圈。

行,同一个公寓,同一栋楼,这户型还真是天差万别。

上次来的时候她都没注意看过,原来每层一号这么大,连个厨房都比她客厅大。

恒世矿业有限公司石锤了。

不过傅明予的厨房大归大,东西也都很齐全,但却完全是新的,连调味品都是未开封的。

阮思娴找到醋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保质日期。

还好,没过期。

这时,傅明予走进厨房拿双筷子,经过阮思娴身边时,说:“拿走吧,我平时用不上。”

“不用。”阮思娴说,“我倒一点就行了。”

说完她便拆了外面的塑封,捏住瓶盖随手一拧。

咦?

这么紧?

她又加了点力气,还是没拧开。

一瓶醋老娘还解决不了了?

阮思娴扭了扭脖子,握紧了瓶身,手上一使劲儿,就在瓶盖要开的时候——她却看见傅明予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阮思娴觉得他满脸都写着“这他妈还是个女人吗?”的疑惑。

再联想到自己那一巴掌五指山至今还有影子弥留在他脸上,阮思娴的手不知不觉松了,心思琢磨着如何自然又不做作地摆出一副自己拧不开的表情。

“拧不开?”

不等她表演,傅明予就看出来了。

阮思娴点头:“嗯,太紧了这个。”

傅明予头歪着,低头看她,“那你一拳砸开它啊。”

阮思娴:“……”

还真的不把我当女人看哦。

她吸了吸气,告诉自己,这个人道歉了,你也打他一巴掌了,别再骂他了。

“傅总,我是个女人。”

傅明予“哦”了一声,“那你用你的小粉拳砸开它啊。”

“……”

忍个屁。

“我小粉拳砸了你的脑袋!”

阮思娴一脚朝他小腿踹过去,可惜这狗男人好像知道她会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嘴上说着要打人,动的却是腿。

他侧身灵敏地躲开了,同时还顺走了她手里的醋瓶。

他轻轻一拧,瓶盖开了。

阮思娴安静无言。

他把瓶子递过来,掀了掀眼帘,眉尾微扬,阮思娴感觉他似乎要拆穿自己假装拧不开的事情了。

阮思娴抬头看着他,等他嘚瑟开口。

“你不是喝醋会吐吗?今天想减肥?”

“……”

这一刻,阮思娴发现,她总是想打这个男人,其实不是因为几年前那事儿。

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只是非常单纯地、纯粹地——讨打。

讨打到她今晚的梦里都出现了他。

她梦见她来到了一个海边。

这里天很蓝,阳光很明媚,海水很清澈,海风很温柔。

她看见傅明予也在那里。

她冲上前踹了他一脚。

靠,脚好痛,这王八壳真硬。

-

次日清晨,阮思娴比平常早起了一个小时。

听说了本次带飞教员贺兰峰的事迹,她特地下楼晨跑一圈,希望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见这位教员。

只一点,听说他是傅明予的舅舅,希望傅明予不是家族遗传性格。

可惜天不如人愿,阮思娴还没到签派部,路上就碰到几个飞行员,有人听说今天带飞她的是贺兰峰,就有人跟他聊了几句。

他们说这人严厉吧,还不是简单地严厉,他非常擅长从多个角度对副驾驶进行灵魂拷问。

比如有一次带飞,副驾驶看错了高度表,到了空域高度还在拼命爬升,贺兰峰就突然问副驾驶:“小伙子,你带氧气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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