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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这个人,不但没有戴着披巾,甚至还穿了一件单薄的衫子,不但露出了脖子,就连胸前也露出一片雪白。

虽然只是背影,可是何明月还是认出来了,这是喜鹊。

她听人说了,喜鹊和画眉正和几位长官打得火热,因为她们曾经服侍过黑魔王,因此,几乎每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

这时,喜鹊已经走到武驹身边,武驹察觉到有人靠近,看到是她,声音里多了几分厌烦:“你来这里做甚?”

喜鹊媚笑:“早就听闻长蛇营的武营主年轻英俊,人中龙凤,如今如家终于到了长蛇营,以为可以伺候武营主了,可是奴家夜夜盼君来,武营主却让奴家夜夜空等。”

武驹冷哼一声:“滚!”

喜鹊非但没滚,反而伸出纤纤玉手,去摸武驹的脸。

电光火石间,何明月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暗道一声“不好”,武驹正要把喜鹊推开,就见喜鹊那宽大的袍袖里忽然飞出一支短箭,朝着武驹的咽喉射去。

距离太近了,武驹根本无法躲避,喜鹊脸上的媚笑瞬间变冷,眼看那支短箭就要射入武驹的咽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物,正打在那支短箭上,只听当的一声,短箭和那物同时落在地上。

喜鹊看清楚了,那是一颗石子。

而就在此时,武驹也缓过神来,朝着喜鹊扑了上来:“贱人,竟敢行刺!”

眼见一击未中,喜鹊转身便跑,可是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人,喜鹊一怔,这人竟是那个月月!

她竟然不知道,月月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显然,刚刚那颗石子也是她扔的。

何明月会武功并非秘密,同来的女子全都知道,她是因为会武功才被选来的,喜鹊初时也对何明月有所戒备,但是吴四在床上得意洋洋告诉她,月月就是花拳绣腿,和吴四过招,只不过十几招便被打得倒地不起。

因此,喜鹊根本没把何明月放在眼里,而且自从何明月被阿花挑走之后,便每日陪在萧夫人身边,喜鹊没有再见过她。

没想到,两人再见,竟然是眼前这种局面。

前有何明月,后有武驹,喜鹊被两人夹在中间。

她的武功不错,若论单打独斗,何明月也堪堪只能和她打个平手,但是加上一个武驹,情况便完全不同了。

喜鹊很快就败下阵来,何明月眼急手快,一把摘下了她的下巴。

武驹一怔,他以为何明月会把喜鹊制住后再用绳子捆起来,没想到竟是先摘下巴。

见他愣怔,何明月说道:“这样可以防止她咬舌自尽,而且她嘴里可能还有毒丸。”

说着,何明月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喜鹊的手脚反剪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捆了起来,还熟门熟路地检查了喜鹊的口腔。

武驹忙问:“有毒丸吗?”

何明月看他一眼,说道:“有匕首吗?”

武驹忙从靴子里抽出匕首。

何明月一看就笑了,她没有犹豫,就把刚从靴子里抽出来的匕首伸进了喜鹊的嘴里。

喜鹊大怒,可是她动弹不得,就连嘴巴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心如死灰地任由何明月用匕首撬下她的一颗牙齿。

“你看,这颗牙齿是用木头做的,里面是空芯的。”

说着,她把那颗木齿拿给武驹看,木齿是空芯的,里面赫然有一颗带蜡膜的药丸。

“只要用舌头一舔,药丸就能从木齿里出来,用力咬一下,就能中毒一死了之。若是我没猜错,这药丸多半是砒霜,死得特别快。”

何明月如数家珍,就好像这颗药丸是她给放到喜鹊嘴里一样。

喜鹊不可置信,可惜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何明月那双穿着绣花鞋了的脚,可是即使看不到何明月的脸,喜鹊也能想象得出,此时此刻,那张脸一定得意洋洋。

武驹倒吸一口气,说道:“你怎么懂这么多?对了,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何明月指指地上的喜鹊:“我是和她一起被神鹰营送到这里来的,我会武功,所以我被挑到萧夫人身边了,这个喜鹊据说以前是给黑魔王暖床的,所以现在和你手下的长官们打得火热,对了,她还有个同伴叫画眉的,营主最好马上让人把画眉控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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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驹深深地看了何明月一眼,此时显然不是继续问话的时候。

他对何明月说道:“带上她,跟我走。”

何明月像拖死狗一样拖起地上的喜鹊,跟着武驹向前走去。

也难怪喜鹊会在这个时候行刺,此时正是士兵们开饭的时间,士兵们都在吃饭,武驹所在的地方,周围没有人。

而且,显然武驹平素里喜欢独自坐在这里,他手下的人,连同整个营地的人全都知道他的习惯,因此,没有人敢来打扰,这四周也没有人。

看来,喜鹊没少在床上打听消息,若非何明月今天误打误撞来了这里,她根本就不知道武驹有这个习惯,而喜鹊却已经知道了。

何明月自我检讨,身为锦衣卫,她这次输给了一名刺客。

不过,何明月自我检讨也没用,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将官们,而本应与武驹最亲近的萧夫人,却已经接连五天没和武驹见面了。

很快,便有人看到他们,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武驹发号施令,片刻之后,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便被从一座帐篷里拖了出来,正是画眉。

这一次武驹有经验了,让人摘了画眉的下巴,又用从何明月那里学来的方法,从画眉嘴里撬下一颗木齿,从里面找到一颗药丸。

整个营地瞬间便热闹起来,竟然有人行刺营主,而且行刺营主的还是这几天的风云人物。

没错,若问最近几天,整个长蛇营里谁最出名,那肯定是喜鹊和画眉这两个妖精。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不是妖精,而是煞星。

那几个和她们上过床的将官满脸羞愧地讪笑,不用审问,武驹也能猜到,那个喜鹊定然是从他们口中知道,自己每天傍晚都会在河边小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