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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然后呢?

怎么处置呢?

范从文瞬间就有些不淡定了,想问问这事到底该怎么说,却被顾晨用眼神给他阻止了。

顾晨:“恐怕陛下还是那个意思,等科举之后再说,反正这也没多久了,咱们再忍忍吧。”

“你别急!”

范从文是范仲淹的后人,历史上原本他是该贬去庄浪的。

结果这辈子自己去了庄浪,他倒在都察院混挺好。

而且还混成了正四品,可见是蝴蝶效应的缘故。

“只要陛下心里知道,宝船他没有跟着沆瀣一气。”

“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也没有知情不报就够了。”

不过还有一个月就是科举,又不是等不起了。

不过,好兄弟在那张子茂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

还能保持初心,不贪不拿的,属实是不容易啊。

如果不是没办法了,他也不会找自己开口说这事。

这才是真朋友啊,永远怕麻烦你,为你着想着。

洪武十八年,二月初二,天还未亮,待考的举子们全部整装待发,排队在贡院门口等着了。

门口有大户人家的马车,也有普通人家的驴车。

学子们有锦衣华服,也有粗麻布衣。

不管身份是高贵还是寒微,在此刻他们的起跑线都是一样的。

这是身份微寒之人,与身份尊贵之人唯一平等之时。

他们需要在小小的号格里答卷,需要在里面吃喝拉撒睡。

就算是贡院起火了也不能跑,跑了成绩就得作废。

顾晨穿过来不久,就感受到了其中的滋味儿。

反正这滋味儿,他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受一遍。

“臭,滂臭!”

顾晨在自家后院里,给孩子们讲当年难忘的会试。

“我运气不好,抽到的考间,就在号房的边儿上。”

“那些撑不住,要如厕的人全部都是去我隔壁。”

“那味儿啊……不堪回首,实在是不堪回首。”

顾晨连连摆手,显然不想多提,还好他当初预料到,都只吃馒头,而且不怎么喝水。

不然的话,那不知道得有多难为情。

最重要的是啥,是有号房,你还最好是别去。

因为你一旦离开小格子,你就有作弊的嫌疑。

人家考官,就有权利,直接抹杀掉你的成绩。

“爹,你可真了不起。”

顾舒宁眼睛里直冒星星,她爹爹在这样的环境下。

还能会试第二十七名,最后拿到二甲第十九名的好成绩。

简直就是不得了。

“对了,爹爹,宝船叔叔当年,是多少名来着?”

想起往事,顾晨忍不住摇摇头,哭笑不得地道。

“你宝船叔,是会试八九十名,三甲四十九名。”

“而且最后,还不知道撞了什么狗屎运被陈宁看上,在御史台混了几年,当了几年京官儿。”

“他粗心大意,第一场考试,他居然忘记带墨条,我借给了他,第二场考试,他又把笔给落下了,我又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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