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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种种浮现脑海,虞灵犀没忍住脸颊发烫。

果然在某些方面,小疯子和大疯子一样不讲道理。

宁殷的视线从书卷后抬起,瞥了过来。

“醒了?”

宁殷以书卷抵着下颌,另一只手探入被褥中,揉了揉虞灵犀酸痛的纤腰。

虞灵犀浑身一颤,声音带着睡后的轻软鼻音:“我衣裳呢?”

“要上药。”宁殷半垂着眼眸,取来一罐药膏捂化。

一边揉推,一边缓声道:“我昨晚,忽而明白了一件事。”

他这话没头没尾,虞灵犀疑惑地眨眨眼。

宁殷俯身,耳后的墨发丝丝垂下,低声道:“白玉的质地,的确比墨玉要温软细腻许多。”

虞灵犀一愣,而后气呼呼将宁殷推开。

宁殷被她推得脸颊一偏,不退反进,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些,轻笑声闷在喉间,震得胸腔微颤。

“你是我的。”他很轻很轻地说。

被勒得喘不过气的虞灵犀只好放软了身子,纤细的手臂揽上他的腰肢,翘了翘嘴角,“你也是我的。”

片刻,虞灵犀想起一事。

“糟了。”

她倏地从宁殷怀中抬首,慌道,“整晚未归,爹娘定是急坏了。”

虽然昨夜是上元节,按照本朝传统,这晚没有男女大防,年轻人可以整夜游玩赏灯,但昨晚燃灯会出了那么大的事,说什么也该给家人报个平安才行。

宁殷捏了捏虞灵犀的颈项,道:“虞焕臣已经来过了。”

“兄长来了?”

虞灵犀惊讶,“什么时候?”

“卯时。”

宁殷慢悠悠道,“那时岁岁累极而眠,我实在不忍叫醒,便亲自去同他说了。”

虞灵犀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你……怎么和他说的?”

宁殷看了眼身上松散的袍子和胸口的红痕,道:“就这么和他说的。”

就这么……

虞灵犀呼吸一窒。

殿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叩。

侍从禀告道:“殿下,已追查到崔暗的下落。”

虞灵犀这才从羞恼中回神,小声道:“快去处理正事吧。”

宁殷叼起她的耳垂抿了抿,这才披衣起身。

推开殿门时,他眸中的平和笑意便化作一片清寒。

……

宁殷出门后,便有侍婢陆续进门服侍。

她们目不斜视,话也不多,倒省去了虞灵犀许多尴尬。

殿外清扫净室的侍婢路过,虞灵犀眼尖地瞥见她们手中捧着一堆熟悉的浅丁香色裙裳。

她记得,昨晚宁殷随手拿她的心衣擦拭……

脸颊一燥,她忙起身道:“等等!”

她接过侍婢手中的裙裳,躲在屏风后翻了翻,不由疑惑。

又翻了翻,还是没瞧见那件弄脏的心衣。

“衣裳都在这了吗?”虞灵犀问道。

“回姑娘,都在。”

侍婢有些小心翼翼,“可是奴婢落下了什么?”

“没什么。”虞灵犀故作如常地将衣裳还回去。

奇怪,里衣去哪儿了呢?

待梳洗齐整,用过一顿极其精致丰盛的早午膳,虞灵犀便留了一封书信给宁殷,告知他自己要先回虞府一趟。

和宁殷有关的一切,她不想瞒着家人。

谁知刚出了静王府大门,便见虞府的马车已经停在阶前。

这次,是阿爹亲自来接她。

虞将军看着明显留宿更衣过的女儿,刚毅的脸上浮现些许复杂,半晌沉声道:“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