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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神暗了一下,又强笑着,“哎哟,柱子哥,你这话说得,我这不是一番心意嘛,咱都住一个院,有啥……”

“我记得上个月你还在街口跟人说她的闲话?”何雨柱语气冷了几分,“说她不知去向,说她多半混不下去了才跑了?”

许大茂脸色一变,“那、那是我听别人说的,我哪知道真假啊,我……”

“你知道个屁。”何雨柱声音冷得像钢刀,“你那嘴要再胡说,我不管你在谁面前多会装孙子,我先踹烂你这门牙。”

许大茂脸都白了,手里的酱瓜哗啦掉了一地,一句话都不敢吭,灰溜溜地走了。

娄小娥站在一旁,手握紧了棉被,半天没说话。直到院子又安静下来,她才抬眼看着何雨柱,那眼里是压不住的波澜,是一个女人在多年漂泊后,终于找到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时,那种涌上心头的信任。

娄小娥回屋午睡了,躺在那张老床上,贴着窗户的位置,薄被轻盖着腰,脸上有了些安稳的倦意。何雨柱则一个人坐在屋外的木凳上,右手握着把小刀,正慢慢削着一截柳木棒。他的动作不快,刀刃轻轻滑过木头,发出“吱吱”的细声,一层层木屑顺着他膝盖落在地上,阳光照着,浅黄一片。

他看着手里的木棍,眼神却发着怔,似乎早已走神。

心里,一件事情一直悬着,一直让他无法放松。

——易中海的事。

他没跟娄小娥提起。那是几天前易中海找过他,说话也没绕圈子,直接一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清楚些事了。”

他知道易中海说的是啥,院子里早有传闻,说他想把自己的房子过户出去,免得百年之后“便宜外人”。他这人年纪大了,没孩子没亲戚,就他一个人过日子。孤单归孤单,可算盘却打得精着。那天他坐在老藤椅上,手里端着热茶,眼神飘忽着说:“柱子啊,这院子里,我最看得起的就是你。你为人实诚,肯吃苦,我要真把房子交给你,将来你还不是该咋住就咋住?就算是我闭了眼,也踏实。”

何雨柱当时没接话,只说:“再说吧。”

他不是不明白这话后头的意思,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若真点头,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他跟易中海打了多年交道,彼此性子脾气都熟。可他就是犹豫,心里有根刺,一直没拔下来。

他知道,易中海不是白给房子的人。

老头子向来精明,哪怕如今看上去是想落叶归根、安排后事,可骨子里的算计从未消失。他这“传房”背后,必然有交换——也许是期望晚年有人照顾,也许是想多几分威望,也许仅仅是怕死后被冷落,连口棺材都没人抬。

何雨柱不是个会斤斤计较的人,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一旦应下这事,便不再只是“吃饭做饭”的日子了,那意味着要把人情、恩义、照顾全都揽到肩上。院子里的事本就多,若真跟易中海绑死在一块儿,那可不是一时半刻的麻烦。

更何况,娄小娥刚回来。

他不想再让自己陷入太多的漩涡里。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如今最想做的事情,是给她铺稳一个地方,而不是接手一屋子的陈年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