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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先十指相扣的手指解开,他曲张好看的手游走到她的脖颈和锁骨,他吻着那儿,说是太阳和爬山虎的味道。

佟闻漓迷迷糊糊地想到,太阳和爬山虎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味道,她没闻到过。

“那应该不是什么高级的味道。”事后,她嘟囔着。

“谁说的,很上瘾。”他拍了拍她绯红的小脸颊。

“我怎么闻不到。”她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他留下的味道以外,她没闻到什么其他的味道。

“傻瓜。”他揽他入怀里,“只有我闻得到。就像你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一样,我也能闻到你的。”

“那为什么我闻到你的就是高级的沉木的味道,你闻到我的是那么简单又常见的爬山虎的味道,好不对等哦。”她在那儿研究。

这话把他逗笑了,他在那儿连连道歉,“是我表达不好,我想想——”

他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怎么跟她说。

“你快想。”她催促他。

“大约是像是一阵烟雨过后,不是西贡雨季的泛滥,也不是纽约多云的阴湿,而是春雨将将起的江南,一阵清风后,万物都要生长出来的那种味道,拱得人的心房都痒痒的,就是那种味道,生长的味道,就像你在我窗台前种的那抔爬山虎,那太阳晒在它身上,它发出的就是那个味道。”

他缓慢边想边说的形容的让自己心动,但她依旧摇摇头说:“先生,我是广东人。”

他拢拢她的下颌角,示意她继续说。

“江南小资的才女人设不适合我,我的目标就是打工,广东广东!打工打工!”

他低低地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他笑了许久,像是许久没有这样高兴。

“那么好笑吗?”佟闻漓一本正经。

“我怎么捡到你这么可爱的一个宝贝。”他摸了摸她的头,“老板娘,今天能停止打一天工吗,周末了,我能跟你约会吗?”

约会吗?佟闻漓排了排手里的活。

“我早上要去布置会场,下午应该是可以的,但早上不能陪你。”她通过榕榕介绍接了一个生日宴。

“好啊,早上在哪儿,我赔你去。”

“你陪我?”佟闻漓有些犹豫,“先生,您从前去的都是布置好的场所的,但没布置的,大多都杂乱,不适合您去。”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佟闻漓想了想:“那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您只能在那儿看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插手,得让我自己解决。”

他掀掀眼皮:“佟闻漓,听你这话,你平时没少结仇家啊。”

佟闻漓撇撇嘴,破罐子破摔:“谁做生意不结识几个仇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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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ger像是早就知道先生来了,一早就让司机开着车来接他们。

佟闻漓的早饭是在车上吃的,她说她还得运一车香槟玫瑰过去,早上时间有点赶。

先生让finger晚一点把后车厢腾空,把花和工具都搬上车,佟闻漓却摇摇头,嚼着两个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有车,先生。”

有车?他怎么不知道她有车。

等到了店里,小凋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见到过来矜贵的男人,吓得一时半会都不会说话了。

她只听阮烟姐说起过先生的事迹,只知道他生得凡人莫及,贵的不可深言,但真的见到却是这样样貌不俗,气质超凡。

偏偏这样不染尘埃的人这会还跟着finger一起来帮忙。

“滴滴——”

佟闻漓轰隆隆地把车开出来,停在外面,往里招呼:“把花搬我车上吧。”

先生回头一看,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台一看就是二手的三轮摩托,车身掉了半面漆,轮胎修修补补,就连那防风面都因为嵌进了一颗石子而裂成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在那儿抬抬头:“原来这就是你的车。”

“二手车,随便糟蹋,不心!。”

她兀自走进去,让finger搬过来的花往她那三轮车上放。

“你什么时候会骑三轮车了。”

“很简单的先生,你想坐我的车去兜风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就剩一口气还活着的三轮车,仿佛看到它求饶的表情。

她爱收集破烂的这个毛病还是没怎么变。

“不了。”他拒绝她,“我开我自己的车就好。”

“那就好,驾驶舱里就只能坐两个人,我和小凋开这一辆,你和finger开车来好了。”

“哦,我还有些没拆过的花,三轮车放不下,我晚一点让finger放您车上哈。”

……

于是四个人就是这样出发的。

先生的车是一直放在河内的那一辆,司机也是跟他许久的那一位。

他从前跟先生去过不少地方,河内稍微高档一点的地方,就没有他不熟悉的。

这次先生的行程却很是怪异,只说了让他跟着前面那辆满载鲜花的三轮车。

早春阴凉凉的清晨,阳光才将将洒下来。

三轮车上的鲜花一颠一颠的。

先生让他把车窗全部打开。

晨曦下清凉的风吹进来,前面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

大片的香槟玫瑰带着露水,系在三轮车上的同色系装饰飘带被风吹过来。

司机师傅没开过这样的路,像是要伴着柏油马路上一路的微风,在鲜花的引领和号召下,去一个没去过的新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