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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让聂饮冰打出个什么结果来,到时候还真不好说。

不过聂饮冰这个人锯嘴葫芦一样,宋玉章那张嘴根本就闲不住,这两人凑在一块儿,哪能过日子?

孟庭静不慌不忙,专注地修养自身,决定不去关注旁人,喜欢宋玉章的人太多了,他还是管好自己吧。

宋玉章郁郁寡欢了几天后,心情稍稍转晴,孟庭静骨折的左手恢复,手上却是留了不少伤,有两个关节总是微微曲着,宋玉章对人体的观察是本能般的细心,发现后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夫说再长两天就好了。”

宋玉章的手上都是皮外伤,伤好了,疤也在逐渐消退,他身上不易留疤,不是削皮去肉的,长长就会长好。

宋玉章摸了孟庭静的手,轻捏了下他弯曲的关节,“疼吗?”

“不疼。”

孟庭静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真拿我当小白脸了?一点小伤算什么。”

虽然孟庭静嘴上说的轻描淡写,但大夫说的其实很分明,他那两根手指头大约是要落下残疾了。

孟庭静听了,吩咐他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尤其是宋玉章,他不想宋玉章因此而对他产生同情。

再说了,“大约”落下残疾,那就是不一定,兴许过段日子就会好起来了,左手也不是他的惯用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夫不说,孟庭静也不说,宋玉章心里却是隐隐有些猜到了,但他也没有捅破,孟庭静性子这样傲,说破了,对两个人都不好。

六月初的时候,聂饮冰上了业阳前线,宋玉章在报纸上看到他抵达的消息,至于战况如何,报纸上就没提了。

聂饮冰上前线的消息,宋玉章没让聂茂告诉聂青云他们。

七月时,业阳大捷,全国通电,宋玉章当天痛饮三杯,翌日胸口泛疼,下定决心以后得要戒酒。

聂饮冰在前线大捷,孟庭静却是遭了大罪。

天气炎热无比,孟庭静背上的烫伤已然恢复,新长好的皮肤痒得他发疯,恨不得每天泡在凉水里办公。

“这次捷报之后,他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孟庭静人泡在浴缸里,右手臂泛着淡淡的粉色,宋玉章坐在一旁翻阅着从南城传来的电报,“不一定,大捷是大捷,但还没彻底扫除,估计还得打。”

孟庭静“嗯”了一声,左手臂抚了一下右手臂,手指微微蜷缩了,指甲盖碰上了新粉的皮肤,宋玉章瞥眼看见他的小动作,“硬汉,能不能忍忍?”

孟庭静辩解道:“没抓,只是摸摸。”

宋玉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孟庭静面色微红,轻咳了一声后放下了手。

宋玉章运气好,没受烫伤,他知道烫伤这时候最难忍,一手继续翻阅电报,另一手伸进浴缸中轻抚孟庭静的右臂。

宋玉章同孟庭静现在的关系,只能是用“不清不楚”来形容,亲热又含糊,但还未曾真的“重温旧梦”,孟庭静这回可真“学乖”了,他不逼宋玉章,横竖现在宋玉章身边就他一个,他蛮可以慢慢来,这次可真是不能再闹翻了。

孟庭静在心中下了极其坚决的决心,凡事先看看自己那两根微曲的手指头。

宋玉章,可是他到死都想抓着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他忍让,改变?

所有孟庭静虽然被摸得心猿意马,神情依旧是很正经。

宋玉章从他的臂膀摸到后背,手感都是有些发烫的触感,“你这么天天泡凉水,会不会泡出什么毛病来?”

“什么毛病?”

宋玉章隐晦地对他笑了笑。

孟庭静没明白,过一会儿才面色渐渐发青,咬牙切齿道:“你可以下来试试。”

宋玉章隔着水波瞟了一眼,“多谢盛情,我怕冷。”

孟庭静伸了手臂要去拉他,宋玉章道:“别把电报打湿了。”

孟庭静收回手,“那就出去看。”

宋玉章仍是抚摸着他的后背,“我出去看,谁帮你止痒呢?”

孟庭静是真受不了宋玉章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下流?

下流就下流了,也不下流到底,就是逗他玩。

孟庭静忍字当头,心想这难不成也是报应?他从前也没这样对过宋玉章啊。

宋玉章翻完了电报,对孟庭静道:“我想去趟崇北。”

“崇北?去那做什么?”

宋玉章轻吸了口气,“那有我要的人。”

“什么人?”

“崇北兵工厂的老工程师。”

孟庭静略一沉吟,“牵上线了?”

“算是,张常山做了个人情。”

孟庭静道:“不能派人把人接来吗?”

“老头子脾气大,肯见一面都是给面子了。”

“我陪你一块儿去。”

宋玉章又抚了下孟庭静的背,含笑道:“小乖乖,不要打坏主意。”

孟庭静真想揪了他的领子把人按进浴缸里,他憋了半天,道:“乖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