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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最后面,政委和政治部刘主任、作战科长几人正在送别孙义成和温良才。由于各团的政委还没有到达,所以六分区各团只有团长副团长,没有政委。十四团主力去冀中支援,留下一个营在这里由副团长贺俊才带领。

挥手和政委他们作别,孙义才几人立即骑上马,追赶前面的部队。这次去冀中,行军路线早已定好,从这里过南洺河后转向东北,从伯延镇东边穿过,到达洺河之后顺着洺河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就可抵达目的地。

行军路程大概两百八十里左右,沿途要经过武安、沙河、曲周、邱县等地界,最主要的是队伍要在沙河地界越过平汉线,躲过鬼子布置在铁路一带的驻军。

沙河到出发点位置只有大概八十里的距离,孙义成计划部队利用天黑,今晚就越过平汉铁路,进入曲周县境内。过了铁路线后白天的行军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定,条件允许就行军,不行就让战士们休息,晚上再走。

凌晨一点多,队伍到达沙河县铁路附近。前出探路的人员传回消息,铁路沿线有大批日伪军沿铁路线扎住,铁路线附近还点有不少的大火堆,要想越过铁路,必须得和守在铁路边上的日伪军部队交手。

在距离铁路线约一公里的地方,部队停了下来。孙义成让温团长把两个营长喊了过来,几个人围在用雨衣搭成的小帐篷里,利用手电筒的光,头对头查看铺在地上的地图。

指着地图,孙义成对几人说道:“想要绕过鬼子在这里的封锁线,就得往北多走三十多里地,到接近邢台的地方才有空子。邢台有日军的重兵把守,邢台附近也有鬼子驻军,情况随时会发生变化。我的想法是,就从这里突破,只要我们行动利索、时间短,鬼子最后估计只能判断我们是小股部队,不会放弃防守铁路来追击我军。现在的关键是如何一个‘快’字,大家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一营营长马玉国说道:“司令员,根据刚才侦查人员回报的情况来看,鬼子虽然在铁路线有驻兵,但现在大部分已经睡觉了,外面只有极少了的士兵在放哨,要不他们也不会点那么一大堆的火来照亮了。我的想法是,是不是可以摸掉鬼子几个岗哨,外面偷偷地过去。”

“想要摸掉鬼子的岗哨不是不可能,但要摸的话就得摸好几个,而且要做得干净利落、不声不响,不然就会惊动其他位置的鬼子哨兵,变成强过了。”二营长张富强说出了他的建议。

另外营长能够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且还颇有一番见地,让孙义成很是高兴。原本还想引诱两位再深入一些,考虑到眼下的情况,孙义才只能自己快速决定,让部队早一点越过铁路线,于是他开口说道:

“两位营长的分析很到位,也很有特点,我就借两位的建议发挥一下。等下我会亲自带人去解决正前方鬼子的哨兵,那么带好自己的部队,隐蔽接近铁路,等待我的信号,只要看到我手里的手电筒光亮三下,就让战士们行动。通知战士们注意脚下,不要发出大的动静。”

安排完这些,也不等温团长出声反对,他便灭了手电筒,起身安排去了,留下温团长在那里发愣。

八路军部队里面,指挥员是经常和战士医院冲锋陷阵的,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战斗一开始就身先士卒带头往前冲的指挥员,而且还是最高指挥员。

“刚才司令员的安排,你们两个怎么不出声阻止,这多危险!”温团长有些不满地对两位手下说道。刚才司令员熄手电筒灯光前特意看了他一眼,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出言反对。

马、张两位营长黑夜里互看了一眼,虽然天黑相互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双方都知道对方什么样子。队长那是什么身手,还用得着他们提醒!这两人都是孙义成的老部下,对前队长的身手那是相当地了解,自然不担心什么。不过两人也不好给新团长解释什么,只能默默地敬了个礼,回头布置部队去了。

鬼子在平汉线的封锁线布置,和孙义成在霍县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两堆火之间的距离更大一些,大概有七八十米。三月天北方的寒冷正浓,特别的夜晚。虽然已经是初春,夜里的温度绝对也在零下二十度左右。

从年初到现在,整个冀中地区鬼子的扫荡已经进行了快三个月了,封锁战场边缘铁路线的鬼子和伪军神经也绷紧三个月了。虽然没有参加具体的战斗,但长时间维持高度紧张的精神,让这些鬼子士兵也开始疲惫了,加上冬天晚上冷,孙义这些鬼子们基本上都进帐篷睡觉了,只留下少数一些士兵在火堆旁站岗。

孙义成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钻鬼子的空子。之所以要亲自前往,是因为他手下有一个十人的特殊队伍,就是让石梁为他挑选的那十个人,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现在这十人的训练水平,自然无法和后世的特种兵相比,但对于特种作战的理念和认识,自然要比同时代其他士兵强上不少。这十个人,是从之前五十多人里面挑出来的佼佼者,自然要更出色一些。今天,此刻,孙义成就是想让他们露露脸,试试这些人的成色。

选定了正前方一百五六十米范围内的两个火堆,孙义成把十个人分成五组,两人一组。指派两个组去解决两个火堆的鬼子哨兵,一个组跟随在后协助,其余两组分别到左右两侧外的火堆附近进行监视,一旦这边的动静引起两侧哨兵的注意,就立即动手解决。

行动在五分钟后开始,孙义成在距离最近的鬼子哨位七八十米的位置停下,用手里的望远镜观察,火光一闪一闪地晃动下,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只能看清一个大概,这也多亏是孙义成的眼睛,换一个人,可能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