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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春和书夏跟在她们姐弟俩身后走着,听到萧扶光的话之后连连点头,自责她们两人那天不该留萧望舒一个人在池边,怎么都该留下一个人陪着她。

萧望舒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眉心,朝萧扶光解释着:“我的傻阿弟,你真以为仅凭潘妗一人,有本事在穆府避开所有下人,将我推下水吗?”

“姐姐的意思是,穆府还有人在帮她?”

萧扶光脸上怒气更盛,甩袖说着:“那就更该让父亲母亲追查下去,让我萧府不安宁,他们穆府也别想安宁!”

萧望舒睨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首先,潘妗那人妒性虽重,但是人也懦弱,从来不敢与我正面起冲突,我以往压根都没记住她这号人。

“此事若真是她所为,她要么有人相助,要么被人怂恿蛊惑。否则她哪来的胆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暗害我?

“再者,民心舆言不可逆。父亲虽大权在握,但面对皇帝与众臣,该做的表面功夫仍旧要做。怎可为了我一人,去大肆搜查其余官员的府邸?

“此事并未找到确凿证据,又发生在政敌府上,太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别到时候事未查清,反而落个强权压人的帽子扣在父亲头上,实在不值得。

“我一个闺阁小姐,名声差就差了,也碍不着什么大事。但父亲是手握重权的宰相大人,权倾朝野,岂能替我去和宴会上那些闺阁小姐较真?”

萧望舒这番话,往更直白了说,便是:杀鸡焉用牛刀?

闺阁小姐之间那档子争风吃醋的破事,配让宰相大人亲自下场解决吗?

萧扶光在一旁听得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姐姐说的也是,可姐姐受了委屈,就这么算了?”

“算了?”萧望舒眼眸含笑,斜了他一眼,“就算我能算了,阿弟你能算得了吗?既然我都让你知道了,你回去能不和母亲说道说道吗?”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房沁儿执掌相府多年,她能不懂吗?

萧扶光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不能。”

他回去之后,那必然是要在母亲面前添油加醋好好说道说道的。

……

两天之后。

宰相府,月华院里。

萧望舒正在和书夏挑选明日进宫的服饰,忆春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小姐!方才那潘妗的母亲上门取闹,才刚进门不久便被潘府的人给拖回去了,场面热闹得很!”

“哦?说说看。”萧望舒饶有兴致的走到一旁坐下,捻起一块糕点。

忆春清了清嗓子,把袖子一捋,绘声绘色的讲着——

“刚才那场面啊,潘家夫人找上门来,夫人去前厅依礼招待,结果潘家夫人开口便质问夫人:‘是不是你们萧府纵女行凶,将我儿淹入池中!’

“咱们夫人,施施然往那儿一坐,那叫一个大气端庄,不慌不忙的反问一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潘家孩子落水了不找大夫,找我相府做甚?’

“再然后,还不等潘家夫人憋出话来,咱们夫人又问:‘我家望舒与潘家哪位有仇吗,潘夫人且说来听听,有些什么仇怨?’

“那潘家夫人她敢说吗?指定不敢啊!

“话到这里,那潘家夫人愣是半天憋不出句话来!

“紧接着咱们夫人又问了:‘潘夫人这无缘无故上门,我敬你是客,礼让你三分,你倒好,上门一通乱发淫威,这是欺我相府无人吗?’

“小公子当时就在旁边,夫人这话一说完,诶嘿!小公子立马就准备派甲卫送客了!

“就这时,潘家的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那潘公子连连朝着咱们夫人道歉,说是他妹妹落水,他母亲担忧过度,失了神智才冲到相府胡闹,请咱们夫人见谅。”

讲完这些,忆春耸了耸肩,嬉笑道:“然后那潘夫人就被潘公子给带走了,夫人就让奴婢回来好生伺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