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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结束后,秦湛想帮忙洗碗但是被杜丽劝出去了,让他等吃点水果休息一下。

弟弟已经跑回房间打游戏,客厅里只剩秦湛和白苓两个人,白苓看秦湛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递给他了一点零食水果,还把杜丽准备的红包也给了秦湛。

“你待会儿去医院吗?”

“没有,回家。”秦湛没有接白苓递过来的红包。

“你收下吧,这是妈妈感谢你的付出,又不是白给的,毕竟弟弟进步真的很大。”

秦湛摇了摇头:“助学金也要下来了。”

“不冲突嘛。”白苓塞进了秦湛的衣服兜里,不让他还给自己,“你不收下,妈妈会难过的。”

“还有你身上的伤口我再给你处理下吧。”白苓看秦湛想要拿出来于是赶紧跳过了话题,她视线落在秦湛的喉结上,指尖不自觉地要碰上那块结痂,“你这里是被烫......”

她手还没碰到,面前的人便往旁偏过了头。

“抱.....抱歉。”白苓知道秦湛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我先回去了。”秦湛把书包挂在了肩膀上,面上看不出情绪。

“哦哦好,你路上小心。”

“你.......”

“怎么了?”白苓有些疑惑,毕竟这是第一次见秦湛主动和自己说话。

“你现在和周燎很熟吗?”

白苓一下涨红了脸,她赶紧摆了摆手:“没有,就是那天他帮了我个忙,我还他衣服,就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那天你见到我们在一起也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秦湛没有问具体的:“......嗯,不要和他走太近。”

白苓有些意外,毕竟秦湛看起来完全不是八卦的人,所以对着对方突如其来的叮嘱感到有些神奇。不过想想周燎在外那两极分化的评论,也理解秦湛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其实想说周燎好像不是那样的人,但又觉得秦湛是好心提醒:“就是普通同学而已,我们还不是很熟。”

秦湛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再次回学校已经是第二周了,那晚被打之后等他拖着这幅身体到家时几乎天都快亮了,第二天头疼得厉害,基本什么东西都没吃,下午再次醒来后他把身上淤血的伤口消了毒,喉结上的水泡也爆掉后变成了烂肉,秦湛看着那块肉,过了一会儿才擦上了酒精。

从食堂出来的一路,秦湛都能感受到路上的视线,他在学校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现在这些探究的眼神倒是惹得他有些不适。连一向不管事的辅导员也难得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问他脸上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是怎么搞的?”辅导员看着秦湛半边脸难掩的淤痕,犹豫着开了口,“被谁打了吗?”

秦湛看了他一眼:“嗯。”

辅导员顿了一下,似乎想象不出秦湛这种类型会和谁打架,这伤痕看着像下了死手:“什么情况?是和学校里的人吗?”

“我说了是谁,学校难道会管吗?”秦湛的语气轻飘飘的。

“这种行为当然不对,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校方肯定会即时处理的,所以这是谁弄的?”

“周燎。”

这两个字一出,辅导员顿时有些汗流浃背。周燎往上三代都涉政商,压根不是学校想管就能管的,别说他了,就是校长见了周燎爹妈都得点头哈腰。

秦湛也没指望过学校真能做出什么,他看着辅导员一脸为难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好。”辅导员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秦湛啊,这事你别到处宣扬,学校会处理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

晚上酒吧里熙熙攘攘的坐着人,过了一会儿杂物室的门被推开,Ollie端着空托盘走了进来,他抓了抓衣尾看着秦湛宽阔的背影吞了吞口水。

“秦湛......那个.....”

秦湛回过了头:“怎么了?”

“那一桌又来了。”

秦湛似乎没明白,Ollie抓了抓脑袋:“就是上次找你事的那桌,他们这次在包厢里........点名要你过去陪。”

Ollie看见面前的人没有动,他深吸了口气:“你身上的伤.....也是他们弄的吗?”

秦湛垂下了眸:“我先过去了。”

“我让经理报警吧。”Ollie有些着急。

“没事。”

“可是.....”

Ollie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湛洗完手走了出去。

包厢里烟雾缭绕,音乐声震得心脏都在狂跳。沙发上坐着六七个男的,基本每个人怀里都搂了一个女人。秦湛视线和周燎对上时,对方正吐了一口烟出来,把那嚣张邪气的眉眼遮得有些朦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秦湛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前。

周燎似乎在欣赏秦湛脸上的伤口,他朝秦湛勾了勾手:“过来。”

秦湛没动,周燎耐着性子再次开了口:“我让你过来,听不懂?”

所有人都把秦湛看着,他在汇聚的视线里坐在了周燎旁边。只是刚落座,脸上的纱布就被人一下撕开,突然的撕扯让面部的皮肤因胶布脱落有些生痛。

“啊.......都乌成这样了。”周燎看着秦湛侧脸纵横的瘀斑勾起了嘴角,“下周就恢复了吧。”

秦湛没说话,上次打他的那个人先开了口,秦湛还记得他。

“大家现在没什么兴致,叫你来陪玩,想必这里的服务员应该可以给人助兴吧。”

“我们有陪酒的。”

“大家就想要你。”那个人端起了一杯酒递给秦湛,眼神却在看周燎,“喝了。”

面前的人没接,周燎叼着烟在旁边靠着,就这样看着他。

秦湛掀起了眼皮,在周燎逐渐变得不耐烦的眼神中,他还未进行下一步动作,冰凉的玻璃杯便突然撞上了自己的嘴唇和牙齿,用力得几乎把他嘴唇按得发白,很快一半酒精流进了喉咙里,一半顺着嘴角滑落到下颌。

他被呛得几乎是止不住地咳了出来,每咳一声面部的肌肉和喉结的疼痛因牵扯都剧烈一分。

“真浪费,你知道燎哥请这一杯多少钱吗?”那个人端着酒。

周燎侧过了头,看着他这副模样嗤笑了出来:“秦湛,你觉得告老师有意思吗,还是你是小学生,觉得区区一个辅导员能帮你?”

秦湛用手指骨节抹去了下巴上还在滴落的酒精,他没指望过学校会帮忙,也没想过辅导员转头就说给了周燎,也怪不得今晚人又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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