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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形还没一个呢。而且我不想把工作上这些情绪带给你,你要听什么呢,听我骂客户?骂媒介?还是骂同事?”

李雾说:“我愿意听。”

“时间久了呢,你愿意一直当情绪垃圾桶吗?”

“也愿意。”

“那我要说了。”

“嗯。”他洗耳恭听。

岑矜掐了下他耳朵,细声细气:“我今天惹男朋友生气了,还让他伤心了,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并从此不记仇吗?”

李雾被取悦,勾了下唇:“应该会吧。”

“应、该、会、吧?”她一字一顿重复,不甚满意。

李雾神态真诚:“嗯。”

岑矜切一声:“不过我真的不想跟你嚼人舌根,显得自己好低级,这些不是应该跟闺蜜说的东西么。我就想跟你亲亲我我,做一些让我们双方都放松开心的事情,”她亲昵地凑上去,嘬嘬他下巴:“像这样。”

李雾也低下头,吮她的鼻头。岑矜后背一阵激麻,缠上了他,有点食髓知味。

两人的唇又贴在一起,亲吻起来,愈发动情。

……

岑矜度过了近年来最妙不可言的一个夜晚。

尽管她只睡了五小时不到,可起床时仍精神充沛,似被盈入了一种新的憧憬与活力。

坐在妆镜前描眉时,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之前三十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及早发现跟体验这种好。

上班途中,目光偶尔触及置顶那个名字,她也会露出隐秘而欣然的微笑。

李雾同理。

近一整天,只要闲下来,他都会回味,回味那些梦境走进现实的片段,并思考着下次如何精进。

急于进步的原因起源于他的最新发现,岑矜在特定场合的声音与情态与平时截然不同,她对他的沉浸让他成就感满溢,这似乎能让他跃居主导地位,不再像之前那么被动。

他可以以此作为重点课题,将与岑矜相处的这门学问深究到底。

李雾豁然开朗,迷之笑容出现的频率比往常都要高出几倍,贯穿于每时每刻。

午餐时分,好端端夹着菜,都会莫名其妙地弯动嘴角。

徐烁不堪忍受,本来坐他对面,后来直接挪窝到他旁边,平行并排,避免直视这位沐浴爱河的大脑进水者。

而这位大脑进水者,下午刚上完两节专业课回来,就收到了《PHYSICAL REVIEW A》的过审邮件。

这篇paper是张教授给李雾的小课题。

徐烁得知消息后,看起来比李雾这个第一作者还爽,直接在寝室一个滑跪,又跑去实验室群里大声逼逼,就差拉着李雾载歌载舞。

李雾简单确认了下邮件内容,陷回之前情绪,不时取出手机查阅微信。

他无法理解,快胶他身上一夜的岑矜,为什么会比之前还要对他不闻不问。

这也不能怪岑矜,她同样纠结,不好显得过于热情,期待或要求大学生转乘几十公里的地铁回家。怕一不当心又让李雾多想,以为自己又拿他当业余消遣。

所以岑矜决定按兵不动,等着他反应,自己再作跟进。

再后来,等忙起来,岑矜也将这事抛却脑后,一心一意在微信里跟客户扯皮。

她的确遇上了棘手事故。她们公司昨天投放的一条视频出了侵权问题,当中有段长达两秒的星空画面并非原创,而是出自一位科普类kol深山出游时所摄。那位博主倒没过多计较,只转发出来,戏谑调侃了一句:拍得不错。

粉丝大为不满,开始群攻产品官博。评论区乌烟瘴气,严重影响宣传效果。

岑矜审问一圈,才知道这个片段由客户那边提供,公司纯属背锅。

但这口锅不背也得背,岑矜思前想后,决定亲自去找这位kol,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私下和解,公司买下素材,而他删除微博。

等看到他的主业与粉丝量,岑矜就知道这个计划的可操作性基本为零。

两百多万的粉丝数量就算了,认证上还写着果壳网达人,科学松鼠会成员,自带距离感。

再翻翻微博,非常环保,一条推广都没有,基本是植物照片以及相关介绍与解答,滑下去一溜烟的绿,看来还是位植物学领域的大佬,不为五斗米折腰那种。

岑矜记下他的微博ID:绥安。

而后群发给所有认识的媒介,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拿到他的个人联系方式。

焦灼地等到快下班,岑矜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当中一位同城媒介直接推来了“绥安”的微信名片,并附上更多信息:他本名叫周绥安,F大生命科学院的副教授。

岑矜斟酌片刻,编辑了一条很正式的验证信息,而后发送出去。

刚切回列表,置顶就蹦出两条消息。

岑矜点开一看,就笑了出来。

一张期刊过稿的外文邮件截图,还有一句话:可以当今天回家的门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