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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看着心情很爽,便把他抱起来去浴室清洁。他是射得太多了,姿势变换时精液顺着方谨的大腿缓缓流下来,在布满指印和红痕的肌肤上,煽情得难以形容。

他在巨大的按摩浴缸中放了水,在温暖水汽中清洗方谨一丝不挂的身体,一边还断断续续地吻他。

在这过程中方谨一直盯着顾远看,那目光就像要确认是他似的——许久后顾远再回来吻他嘴唇时,就感到方谨隐约有了一点回应,甚至还主动向他怀里贴。

顾远莫名十分激动,跨坐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和他不停亲吻,在亲昵粘稠的氛围中很快再一次有了反应。可能因为被水流环绕的关系方谨比刚才放松,顾远轻车熟路插入进去的时候,他竭力扬起头来缓解那巨大的压迫感,水汽中脖颈线条修长优美,咽喉皮肤纤薄得能看见血管。

顾远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抽插他,而这次方谨竟然很明显就湿了,水又多又滑,湿润绞紧的媚肉痉挛着吮吸阳具,顾远被刺激得不断粗喘,最终两人同时在热水中酣畅淋漓地射了出来。

顾远紧抱着方谨湿淋淋的身体,在两人交错的喘息声中用力摩挲他潮红的脸,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方谨却攀着他精壮的肩膀,额头抵着他肩窝,高潮后仅剩的神智实在支撑不住意识,就这么一下睡了过去。

顾远也不再逗他,最终只低头吻了吻他湿润的鬓发。

“我也喜欢你。”他轻声说,用浴巾把方谨包裹起来,抱着他出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方谨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有整整几分钟的时间处在晕眩中,脑子里混乱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紧接着他听见了从浴室中传来的脚步声。

“你醒了?”顾远靠在浴室门边随意地问。

方谨骤然起身,整个人因为过度惊骇而说不出话,看着顾远的神情几乎就像见到了鬼。

顾远刚刚洗漱完毕,身上只穿着内裤,精悍的肌肉一览无余。他英俊的面孔神清气爽,面对方谨难以置信的目光却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示:“早——你需不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实?”

方谨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低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半晌嘶哑道:“我们……这是……”

“睡了,你知道是我。”顾远残忍道,开头就堵死了方谨任何后退的余地,紧接着走到床边坐下,挑眉直视着他。

晨光中方谨的面孔白到透明,因为刚刚睡醒的关系,眼梢还有些泛红——这个样子看着其实有些柔弱的意味,但他的目光却恐惧又骇然,刹那间顾远甚至觉得里面有些崩溃的东西。

是的,就是情绪崩溃。

那种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不可收拾的境地,最不愿发生却偏偏发生在眼前的结果……绝望到极点偏偏又束手无策的神情。

“你怎么了?”顾远皱起英挺的眉。

他伸手想摸摸方谨的额头,确定他有没有发烧,然而紧接着就被方谨“啪!”的挡了回去。

这个动作其实是下意识的,但仓促得有点生硬,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后方谨立刻翻身下床,结果脚刚接触地面就不由自主软了一下,顾远迅速起身扶住了:“你怎么……”

方谨失声道:“放开我!”

顾远一震,把手微微松开。

方谨立刻退后数步,两人在凌乱的卧室中四目相对,身侧就是一片狼藉的大床,床单上的每一点痕迹都在无声昭示着仅仅几个小时以前荒唐而淫靡的事实。

“……昨晚你喝醉了。”顾远看着方谨沉声道:“但我对这种事并没有任何侧目之意,我只是因为想和你发展关系才这么做的。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先冷静一下……”

然而那句“我想和你发展关系”却不知怎么刺激到了方谨,他猝然打断了顾远:“不!”

顾远愣了愣。

“……对不起,”方谨急促喘息着,许久后混乱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对不起……”

顾远根本不知道他对不起自己什么。酒后乱性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在自己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有什么好值得对不起的?

他想继续追问下去,然而方谨在他发问之前就抓起丢在地上的睡衣,匆匆退进了浴室,抢在顾远大步走去之前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系列动作让顾远不知所措,整整十几秒的时间里他只是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他设想过方谨早上起来后可能有的反应,惶恐的,不安的,胆战心惊的,有点高兴又仓惶无措的……他甚至兴起过趁机逗逗方谨的念头,比如假装骂他或不要他,然后看他眼眶发红气得要哭,最终又期期艾艾的过来,磨磨蹭蹭来拉自己的手。

但他偏偏没想到方谨的反应是这一种。

——崩溃和恐惧,仿佛等待判决的人终于听到了死刑宣判书。

顾远的心不住往下沉,良久后终于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门,问:“方谨?”

没有回应。

“——方谨你先出来,我们坐下来谈谈!”

浴室里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顾远盯着深色的木质门板,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他将昨晚的细节仔细回忆了好几遍,试图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然而想不起任何迹象能导致现在这难解的情况。

半晌他心里微微一动,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却非常糟糕的可能性——

“方谨……”顾远对着门缓缓问:“你是不是,其实并不喜欢我?”

浴室里方谨动作一顿,许久后仰头将手心里的一把药片咽了下去。

——明明不会立刻起作用,然而他的心理依赖性很重,几乎当即感觉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犹如沸水在极大气压下被强行压平。

有解决的,他绝望地想。

一定能解决的。

浴室门又被敲了几下,外面顾远的声音已经很冷峻了:“方谨,开开门!有什么事出来说!”

方谨缓缓道:“……对不起……”

外面沉默了一瞬,顾远声音虽然镇定,却难以形容是什么滋味:“所以你真的不喜欢我?”

静寂笼罩了整个房间,虽然隔着一道门,却仿佛连彼此绵长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顾总……”方谨最终沙哑道,每个字都仿佛从喉咙中带出剧痛撕裂的血气:“……对不起,请您……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