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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鹤:……

这是什么表情啊?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眼睛红了吧?

他又不是秦镜之的那些迷弟们, 对方比试输了他顶多觉得燕骁会赢有些不爽而已,怎么可能会红眼睛啊!

不过他眼睛今天真的好难受啊。殷鹤想到刚才的尴尬对视,强忍着伸出手去再揉一揉的想法, 这时候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

秦镜之也没想到……殷鹤居然这么在意他比试输赢, 刚才他没看错的话对方是气哭了吧?

只是在他看到的一瞬间又收敛了下去, 反而还凶巴巴的。

秦镜之心里像是被一只爪子挠了一下一样,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地猜测到殷鹤是因为他,只是他平时怎么没发现这位师弟这么在意他,他心中略微有些怪异。

此时台上的剑越来越快,在走神了一瞬后秦镜之不动声色迎上燕骁。

刚才几番蓄力他展现的越来越弱势, 叫燕骁不仅眉头紧皱, 台下人也转头窃窃私语。

“秦首席这是怎么了?”

“今天难道受伤了?”

怎么一味的退避, 好像接不下来燕骁一剑的样子。之前几场比试秦镜之虽然并未出手强势, 但是却一直掌控着全场,不像是今日这般,叫人看着就知道他在被压制。

秦镜之始终没能拿出真实水平来。

大家微微焦灼, 在燕骁杀戮剑道刚起之时终于等到被逼到最后的秦镜之动手。

台上青年眉头挑了一下,此时霍然转身, 自从上台以来就被霸道的杀戮剑压制的剑意猛然爆发。

秦镜之手中寒光凛冽,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刹那间反手回刺。

这才像样。

燕骁眯了下眼。

这一剑即使是他察觉到秦镜之状态警惕了些, 但还是没有防住。两人同时出剑,动作却越来越快。

秦镜之蓄积的所有力量都在这短短的五十几招里,天色微蒙,随着一道雷霆劈下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一样。

就是在等这一刻。

他反手引动雷霆, 与燕骁的杀戮剑意对上, 在台上的檀香燃尽时最后一刹,两人同时停手。

秦镜之的剑停在了燕骁心脏处, 而燕骁的剑则留在了秦镜之的咽喉。

两人都差一点刺入对方致命之处。

台上的评判看了看,转头低语商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平手。”

不过燕骁比秦镜之晚入门几年,现在却已经能够赶上这位悬剑峰首徒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众人目光都隐含敬意地看向燕骁,而燕骁则是神色狐疑,看着对面那位大师兄有些奇怪。

他能感觉到秦镜之今日状态确实不对,即使是后面蓄力反败为胜,转而和他战成了平手,但是以他对秦镜之的了解,这并不是秦镜之全部实力,对方应该堪堪发挥出了九分力量而已,还有一分始终没能发挥出来。

而且……最后秦镜之看似动作流畅,但是如果没问题,之前半柱香时间为何不出手?心里一个个疑问闪过,叫燕骁即使是判为平手也没多高兴。

其他人只看到他身为后起之秀,短短几年便能和大师兄比肩,但是燕骁却知道今日这场比试的水分。见秦镜之不想说什么,也懒得开口,一挑剑反手将剑收入了剑鞘之中。

本次大比末场悬剑峰首徒和三弟子之争最后以平局收手,这结局也算不错,毕竟都是悬剑峰的人,获胜也都是悬剑峰胜。

众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看的聚.精.会神的殷鹤也对今天的结果有些茫然,总感觉今天比试有些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询问系统先生,但是想到这里是在玄武陆台上还是忍住了,而这时台上两人也都下来了。

比试极为耗力,秦镜之今日本就状态不佳,毒素刚刚过去又蓄力一击,这时候身体已经虚弱至极,任谁来查探一下都能发现他不对。只是表面上,他依旧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下台。

燕骁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抱剑走了下来。

秦镜之落在剑柄之上的动作微微放松了一瞬,刻意掩饰住了手背上的青筋,坦然和燕骁对视。

殷鹤没看台上,见比试结束就准备回客栈了,谁知道刚站起来却见秦镜之自然向他走过来。

“殷师弟,我忽然想起有事找你。”

“一起回去吧。”

燕骁有些奇怪秦镜之今天是怎么回事?!他脸色倏然黑了下来,往常对大师兄还算尊敬,今日却眯起了眼睛。

悬剑峰其他弟子也有些好奇,刚刚比试完,大师兄找殷鹤有什么事啊?

该不会殷鹤又惹事了吧?

才让大师兄比试完就迫不及待的过来。

殷鹤:……

看他做什么?

关他什么事啊,他简直要冤死了。

他就坐在台下看了个比试,谁知道秦镜之今天吃错什么药怎么回事,先是跟他去茶楼,现在又要一起回去。

只是看着燕骁沉着脸怀疑地看着他,殷鹤十分从容的又再次选择了秦镜之。

反正他宁愿和这个伪君子一起走也不想和燕骁走,毕竟伪君子虽然不是好人,但不会说话讨人厌。

秦镜之似乎早就料到殷鹤的表现,打完招呼后带着殷鹤一起离开。

一路上殷鹤本来以为秦镜之说有事找他是真有什么重要事呢,结果走了半天对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夜晚的玉寰城内重新又热闹了起来,因为今夜剑修大比的最后比试已经结束,所以城内人来来往往的人也开始讨论起这件事来。

殷鹤听见周围人谈论今日“秦镜之爆冷平局”的事情,心里更加奇怪。按照大部分人的认知秦镜之不可能会平手的,殷鹤记得书里说燕骁是在堕魔成为魔尊之后才修为和秦镜之相当。现在距离堕魔还有段时间,怎么燕骁就能和秦镜之平手了?

不应该啊。

不止是他一个人这样觉得,城内坊间压了秦镜之胜的人都这么觉得。

“今年怎么这么爆冷啊。”

“枉我还以为秦镜之能赢呢。”

“什么悬剑峰首徒,也不过如此嘛。”

耳边的声音来来往往,即使是想听不见都难。

殷鹤奇怪地看了秦镜之一眼,却见始终一言不发沉默着的大师兄忽然看向他。

他并不是始终不为外物所动的人,不然也不会心里把悬剑峰的名誉看为第一,一心想要赢了。

因此耳边那些谈论他平手的人叫他心中烦躁不已,只是往常温和君子的形象挂久了,叫秦镜之无法将脸上情绪表露出来。他知道自己若是面无表情恐怕明日又该有很多传言了,因此只能竭力克制着。

在看向殷鹤时突然开口:“殷师弟也觉得我今日很叫人失望?”

殷鹤:……

这关他什么事儿啊。

冷不防被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看向秦镜之。

这人是没别人问了吗?

虽然他也对秦镜之今日发挥失利有些好奇,不过还是道:“你赢和燕骁赢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反正又不是他自己赢。

他说的是大实话,但是秦镜之却想到了他今日在比试台下因为自己被压制而皱眉,似乎气的眼睛红了的样子……不由神色莫名。

平日里他和这位二师弟一向不亲近,甚至上一次还误会过殷鹤。秦镜之一贯假惺惺的,对殷鹤也只是表面上的温和照顾而已。

在前几日殷鹤比试赢了剑妖玄蔺之后他才正眼看向了殷鹤,只是没想到——殷鹤会因为他的败北而如此气愤。

他心中有些奇异的滋味,这时候听到殷鹤“没什么区别”的话,只以为这位二师弟是在安慰他。

毕竟这位二师弟说话一贯这样,口中没什么好话,可当时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秦镜之从未见过殷鹤哭过,就连当初被关进禁闭室都没有。

——只有这一次。

他微微垂下眼,殷鹤说完之后又想起了秦镜之说找他有事的话,忍不住不耐烦。

“大师兄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这都快到客栈了怎么还不说?”

秦镜之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大事。”

他顿了一下,将一封信拿了出来。

“这是殷家给你的信,今日落在了客栈里。”

殷鹤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殷家什么时候给他信了,他居然不知道?

想起觉醒记忆以来自己对殷家的别扭,殷鹤就有些神色不自然。当然也被秦镜之将表情看在了眼里,不由挑了挑眉。

殷鹤和殷家出问题了?他若有所思。

殷鹤接过信来,本来是想要打开的,但是却迟疑了一下还是装进了乾坤袋里。

“我回去再看。”

秦镜之没再说什么,只是自然点了下头就收回了眼神,他对殷鹤和殷家之间的事情并不好奇,只是因为今日的眼泪,在回去的路上眼神总是忍不住奇异地落在他身上。

而殷鹤毫无所觉,满脑子都想着殷家的事情。

他们回去时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他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发了半天呆,才将乾坤袋里的信拿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写给他的?

怀着近乡情怯的心思,原本张扬热烈的青年收紧手,还是不情不愿的将信封拆开了。

——是大长老的。

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殷鹤撇了一下嘴,就看到大长老和蔼地恭喜他比试赢了。

殷鹤是第一次参加剑修大比,这次按照大比的名次来说他应该能排到第八名。

前十的剑修都是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子,这次他也算是一匹黑马了。毕竟之前殷家从来没想过他能上榜,得到消息时简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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