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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这乌鸦傻了?

他顿了顿,还以为是炼器峰的铁长老手艺出问题了,做个假乌鸦都能断开,不由有些无语。

在闭目再次试着用灵力操控乌鸦,却始终联系不到对方之后,燕骁只好收回手。

算了,丢了就丢了。

不过,殷鹤到底收到东西没有?

这糕点可是他特意托人在山下买的,也不知道殷鹤喜不喜欢。

殷鹤黑着脸走到藏书阁的时候心里简直把燕骁骂了一千遍,在传音符亮起来时,本来没打算去看的,结果却见到是燕骁。

好哇,还敢发传音符来。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死死地拧起眉头。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想说什么。然而下一刻便听到了燕骁嚣张的声音:

“喂,那个乌鸦你看到了吗?我在底下带了东西给你。”

燕骁说话还有些别扭,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殷鹤赔礼道歉。一想起对面的人是死对头他就浑身别扭,语气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浑然不觉这声音在殷鹤听着完全就是挑衅。

殷鹤额头跳了跳,果然是他。

这家伙居然这么理直气壮!他深吸了口气,在燕骁第二次发传音符过来时咬牙切齿:“去死啊!”

本来以为殷鹤这么半天不见回应是接受了他道歉的燕骁:……

耳边气愤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殷鹤这家伙为什么这么生气。

啧,这脾气也太大了吧,他黑着脸吐槽,又诡异地想到:这家伙不会又被气哭了吧?

燕骁心中刚一猜测,转头就看到庶务堂里不少人这会儿偷偷摸摸地看了过来,眼神小心翼翼的八卦。

这时候神色不由有些阴沉:“看什么呢?”

“好奇心很强是吗?”

不耐烦的一句话很快叫众人收回了目光,只是心中却被抓的痒痒的。燕骁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殷鹤气的这么狠?

听语气这是真的气啊。

殷鹤都气死了,骂完燕骁之后遮了遮眼睛,等到这该死的眼睛不泛酸之后才从树林后出来进了藏书阁。

另一边,执法堂的弟子巡逻完后山之后从弟子洞府的道路上过来,冷不防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只焦毛乌鸦,还以为是有人伤了山上的灵兽,眉头一皱就要过去,结果发现却是只假乌鸦……内里是机关鸟,就连乌鸦毛都是黏上去的。

执法堂弟子:……

这是什么鬼?

因为乌鸦落在公众区域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几人无语了半天只能将这只乌鸦提了起来打算带回执法堂悬挂在墙上询问,看看是谁的木偶兽出问题了,意外落在了这里。

执法堂的公示墙谁都能看到,在那只乌鸦刚挂上去没多久时燕骁就收到了传音。

铁长老:“燕师侄,你昨天从我那儿拿走的木偶兽怎么在公示墙上?”

他这段时间就做了这么一个东西,因此印象深刻,今日路过公示墙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结果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从他那儿昨天出去那只。

只是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燕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和铁长老说了几句之后切断传音符出来,结果就看到他以为丢了的乌鸦此时毛焦了一地,被凄凄惨惨的挂在墙上,像是悬首示众一样。

而脚上的糕点包袱更是被轰成了碎渣,显然连打开都没打开。

燕骁:……

这是殷鹤干的?

他只是送了一盒糕点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只是在其他人走过来时燕骁便自然收回了目光,装作不认识这只木偶兽的样子。任由同门弟子在见到这只乌鸦时驻足观看,仿佛将这个东西送给殷鹤的人不是他一样。

“燕师兄,你也在啊。”有师弟打了声招呼,还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这倒霉东西是谁的啊?”

“是谁的关我什么事。”他满脸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这群人真是脑子有病的样子回怼了一句,走进了庶务堂,任谁也没反应过来这是燕骁自己的。

殷鹤也是在从藏书阁出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冷笑了一声。

这暴躁怪装的还挺像。

自言自语的话撞上了一起进食堂的秦镜之,叫前面的青衣剑修目光顿了一下,不由看了过来。

“殷师弟在说什么?”

殷鹤回过神来:“我在说执法堂公示墙上的那个东西。”他瞥了秦镜之一眼嘲笑:“除了燕骁,谁还会有那么无聊的东西。”

秦镜之倒是没想到那个东西是燕骁的,这时候有些意外。看殷鹤表情便猜测到了那东西恐怕和他也有些关系,不然殷鹤不会如此气愤,在他上前去打饭时,秦镜之忽然道:“殷师弟好久没有来食堂了,今日怎么过来了?”

殷鹤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秦镜之这厮忽然装作这么关怀他的样子做什么,他们平常也没有这么亲近啊。

他撇了撇嘴本来不想回答,结果秦镜之却一直看着他,面色温和耐心,搞得附近的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殷鹤只好道:“听说问药谷的白术和天冬还没闭关出来,我打点饭菜准备给他们送过去。”

他也不是真的巴结那位葛谷主,只是那两个小崽子确实挺讨他喜欢的。对于喜欢的人殷鹤一向都很热情。

秦镜之听到这个答案,心底复杂。

殷鹤倒是从来没有这么对他关心过,不过也正常,他们关系本就一般,他也没有对殷鹤多好。

秦镜之自嘲的笑了一下,殷鹤倒有些奇怪地看过去,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他想到昨天脖颈上的鲛珠可能被看到的事情,对秦镜之有些警惕,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

秦镜之:……

“师弟不必如此防备我。”

殷鹤淡淡地应了一声,不以为然。这家伙这么阴险,不好好防备怎么行呢。

秦镜之只看到殷鹤整个人警惕的样子防了他一整个中午,等到打完了饭就迅速地带着食盒离开了,生怕晚一刻就撞到他。

他心头古怪,又莫名微妙的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殷鹤是什么小动物一样。看着殷鹤背影离开,秦镜之垂下了眼上前去打饭。

只是叫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傍晚的时候,他们又见面了。

殷鹤被陈长老叫过去临时收到通知,谁知道走到了执法堂时却见到了正走过来的秦镜之。

殷鹤:……

怎么这么倒霉?

他躲了一天了,居然还是没有躲过?心头一梗,仿佛一口气堵住一样,殷鹤看向陈长老期待对方给个解释。

秦镜之见状主动开口:“是陈长老让我过来的。”

陈长老奇怪地看向两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几日后公开讲道的事情。”

“按照峰内的规矩,在领悟了自己的剑意之后便可以公开讲道了。”

“你们几个的日程也排了下来,燕骁的随机,殷师侄和秦师侄看看自己在这几个日子里选一个合适的。”

陈长老说完就去忙了,显然叫人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殷鹤拿过桌面上的帖子打开之后研究了一下,都是和峰内的集会岔开的。他看的毫无兴趣,这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选一个人少的时候。毕竟他这是第一次讲道,若是讲的不好还和那些热门道经的同门们排在一起岂不是惹人笑话?

他刚刚准备选定一个人少的时日,却忽然又想到什么。

等等,秦镜之要选哪个时间?

万一他选在自己前后也不行啊,这家伙在山上有多受欢迎他又不是不知道。

手里的毛笔顿时放了下来,殷鹤轻咳了声将帖子推过去。

“还是大师兄先选吧。”

他瞬间变脸,秦镜之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在殷鹤抬眸看向他时还是道:“陈长老的意思是让我们选在一起。”

殷鹤:……

那还让他自己选个什么啊,又没有自主权!

秦镜之见状提醒:“虽然在一起,但是师弟可以选择时间。”

殷鹤:……

他深吸了口气,怀疑秦镜之在话里别有用意。只是这家伙讽刺人不像是燕骁那么直白,一时之间殷鹤竟然也听不出什么问题,这时候只能随意圈了一个日子。

“就十九吧。”

“清净。”

他特意咬中了这个字,秦镜之抬起眼没有说话。

陈长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已经选定了日子,点了点头。

“十九?可以,那老夫就定下了。”

“秦师侄和殷师侄可以回去准备了,到时候提前将要讲的东西交给我。”

“是。”

殷鹤咬牙憋出这一个字来,在和秦镜之一起转身出去后才握紧剑,只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他和秦镜之同路。

“大师兄也是这条路?”

他转过头语气不耐。

秦镜之淡淡道:“我正好要回弟子洞府,师弟也是?”

他虽然怀疑殷鹤昨日撒谎缘由,但是今日几次相遇确实是意外,连他也不知道这么巧。

只是殷鹤却不信,骗鬼呢,平时怎么没见那么巧?他压根不信,心里认定了秦镜之别有目的。

这家伙心机向来深沉,殷鹤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眼秦镜之,忽然冷笑了声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

这玉佩他见秦镜之一直戴着,想必也是贵重之物。

殷鹤伸手就将那玉佩摄取来,干脆摔碎在了地上,做出一副恶毒嚣张的样子道:“那不巧,这条路小,只走得下一个人。”

“师兄还是另觅他路吧。”

殷鹤以为这样秦镜之这伪君子该动怒了吧,毕竟这是他一直戴着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