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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鹤:……

这怎么能不必惊慌呢。

即使是知道这不是什么生病,而是先天阴母之体,但是这“先天阴母”……殷鹤听着这个词就觉得有些不妙。

“所以葛谷主,我这个泪失.禁不能治吗?”

葛阳摇了摇头:“师侄说笑了,并非是病如何能治?”

“不过殷师侄要是想克制的话等到了元婴期便可以了。对先天之体来说元婴以下就是一个门槛。而到了元婴便可以自然调动身体阴气了,到时候修为更上一层境界殷师侄如果想要消除后遗症,便可以尝试自己控制。”

还好,还能控制……总比永远控制不了强,殷鹤微微松了口气,又觉得葛谷主的表情有些不对,似乎还有没有说完。

对葛阳来说阴母之体只好不坏,自然不会多想什么。而且修真界男子生子之事也并不少,大家接受程度都很高。因此这时候只是善意地提醒道:“不过殷师侄还需注意,在元婴期之时才能考虑生子之事。”

“不然恐怕有损修为。”

什么元婴,什么生子?

耳边“轰隆”一声,殷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葛谷主什么意思?”

他表情茫然,葛阳笑道:“先天阴母之体的男子是可以生子的。”

“殷师侄不必惊讶。”

殷鹤按着额头,好半天才缓过来葛谷主说的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中了这个血脉返祖的奖后不仅眼睛通红一激动就想哭,而且将来还有可能会生孩子?

他下意识地按着腹部,只觉得他重生以来接触的信息量都没有这么大过。

这怎么可能?

殷鹤不可置信,表情复杂。

葛谷主说完之后这时候就收到了传音符,是门外的弟子在催他走了,便点头道:“殷师侄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殷鹤古怪回过神来,还想问问葛谷主是否有错诊的可能,但是一联想到自己的症状,这时候只能咽了下去。

算了,怎么可能是错诊,症状全都对上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葛阳回过头邀请:“我们要出去问诊,殷师侄可否要一起?”

殷鹤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顿了一下咬牙:“这个体质还请葛谷主帮我隐瞒,不要告诉别人。”

葛阳自然不会多言,守口如瓶是医者最基本的要求,这时候看着殷鹤离开之后才捋着长髯去和弟子汇合。

另一边,殷鹤从另一道门出去,这时候还觉得晴天霹雳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万万没想到他来看病会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他特么的居然还会生孩子。握着剑的红衣剑修两眼发呆,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叫路过的执法堂弟子都有些诧异。

“殷师兄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着表情不太对啊?”

只是几人和殷鹤毕竟也不相熟,这时候也不好上去问什么。

谢弃云倒是没想到这件事对殷鹤打击这么大,见他从葛谷主那里出来之后便.精.神不佳,有些不能接受。

这时候顿了一下。

“为何不高兴?”

殷鹤冷不防听见声音更尴尬了,等等,系统先生什么时候出来的,刚才他和葛谷主的话他都听到了?那岂不是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先天阴母”之体了。

殷鹤撇了撇嘴:“这没有哪个男修能这么容易接受吧。”

一想到将来有可能自己肚子里会生出一个小崽子来,殷鹤就忍不住不自在,这完全在他的设想之外。

谢弃云望着他,忽然有些好笑。

“在想生孩子?”

殷鹤本来没反应过来,等到系统先生笑了之后才意识到:等等,他想什么生孩子啊。只要他没有道侣……生孩子也轮不上他啊。他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个孩子来吧。

只是刚才他怎么下意识地就想到这儿了呢。

殷鹤身体僵住,在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时缓缓捂住了脸,心想:今天大概是他的倒霉日了吧。

……

秦镜之今日等了半天才等到葛谷主来,见对面老人携着几位徒弟走过来,还有些意外。

“谷主今日有事的话,我这儿其实可以推迟一日的。”

他这段时间情况稳定,毒素已经拔除一半了,并不着急在这一两天,此时见他们冒雨前来便摇头开口。

葛谷主摆了摆手:“无碍,只是中途遇见一位小友聊了会儿而已。”

“不碍事的。”

小友?

秦镜之目光微顿,葛谷主来悬剑峰这些时日很少外出,与同门弟子交流也不多,唯一能称呼得上小友的只有殷鹤了吧?

也不知殷鹤是怎么与葛谷主遇上的,秦镜之记得两人的洞府位置并不是同一条路。

见葛谷主只是随意回复,没有再提的意思。秦镜之也咽下了询问的话,这时候只是笑着道:

“原来如此。”

几人照常诊疗,一直到秦镜之送走人之后才收了手,本来是准备闭目打坐会儿的,却又想到了殷鹤……

昨日殷鹤忽然哭着离开,也不知今日如何了。

心里莫名的情绪突然冒上来,他知道自己本应该少去关注其他人的,毕竟他心中已经暗自仰慕师尊多年,只是一想到昨日殷鹤红着眼眶的样子他便难以压下心绪,总是忍不住想到这位师弟。

过了会儿后秦镜之睁开眼来,此时却收到了陈长老的传音。

“秦师侄,你和殷师侄的《道经述要》写好了吗?”

“如果写好就一起拿到祁明峰来。”

距离殷鹤选的讲道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只有两三天的时间,明日之前就得将《道经述要》交上去,要不然陈长老也很难安排。

听到陈长老的声音,秦镜之顿了一下,抬眼回应了一声。

……

殷鹤在洞府里躺了一天,自从得知自己是什么“先天阴母”体质之后他就有点丧丧的,虽然最后调节了过来,但还是有些不想出门。

谁知道好不容易等他打算忘掉烦恼去藏书阁时,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谁啊?”

一点也不高兴地声音响起,即使是隔着门也能听到情绪上的不耐。

秦镜之挑了下眉:“是我,殷师弟。”

殷鹤:……

他皱眉从榻上爬起来,有些警惕。

这家伙来做什么?

前天过后他就没找过这家伙,难道是来嘲笑他的?他才不怕呢。

殷鹤脸色难看,一把拉开门准备和秦镜之对峙,谁知道在见到秦镜之时却看到了他手里抱着的两册道经。

“殷师弟是否忘了十九日讲经的事情?”

“今日该交《道经述要》了。”

殷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他昨天被自己的特殊体质打击的头昏脑胀,居然完全将这件事给忘了?!

还要交《道经述要》。

秦镜之见殷鹤愣住,这时候看过来。

“殷师弟还没写吗?”

殷鹤:……“马上马上。”他烦躁的皱了下眉,脑子里一片懵,完全不知道《道经述要》该怎么写。

秦镜之倒是恰好开口:“我正好写完了,殷师弟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看看。”

他将手中的其中一个书册递给了殷鹤,叫殷鹤还有些诧异,神色狐疑地看着对方。

“真给我看?”

这家伙不会是有什么阴谋,不会是他刚一接过去这伪君子就立刻说自己抢他书册吧?脑海里思维发散的厉害,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却听见秦镜之笑了一下。

“殷师弟不必担心我。”

“只是陈长老那边……再不写就来不及了。”

被催促的头大,殷鹤一把拉过书册就要返回小院中快速写出一份来,而给他送东西的秦镜之也不能这么拒之门外了,只能忍气看着这人一起进了院子。

只是因为讨厌对方殷鹤完全也没有招呼,自己坐在石凳上就打算研究了,主打一个将秦镜之当成空气。

秦镜之也不介意,随意找了一个附近的地方坐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殷鹤本以为有了参考之后这《道经述要》会很好写,毕竟按照流程来就好,然而等到他看到秦镜之的字迹之后却两眼花了一下,不由捏着毛笔有些茫然。

等等,这是怎么写来着?

光秃秃的空白册子摆了半个时辰上面还是一个字都没有,殷鹤沉默了半天,这时候忍不住看向秦镜之,这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到底是怎么这么快把这东西写完的?这才只过去了一天而已啊。

他撇了撇嘴,半天落下一笔。

秦镜之抬眸:“殷师弟需要帮忙吗?”

殷鹤怎么可能让秦镜之再帮他?岂不是显得他很智障。这时候立刻皱眉抬起头:“不用。”

“也没多难,我马上就写好了。”

他低下头冥思苦想,回忆起系统先生向他授课的样子,渐渐找到了些状态,这时候慢慢写了下来。

秦镜之只看到他脸色变化不定了半天,忽然下笔如有神起来,心底微微有些好奇,不过想到殷鹤对他的排斥,还是没有走上前去,只是一直在庭院里等着。

大概一直等到下午太阳落山殷鹤才写完最后一笔,急匆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合上了册子。

“好了,给你。”

他一把塞进秦镜之手里。

秦镜之垂眼也不多留:“既然殷师弟已经写完了,那我就送去给陈长老了。”

“有什么通知到时候会告诉师弟的。”

这伪君子今天一切正常,表现的像是没有见到他那天忽然哽咽失态一样,叫殷鹤愈发觉得诡异,不过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