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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指落在唇上, 轻轻摩挲着。殷鹤微微愣住,忍不住抬起头来对上那人目光。

高高在上的尊者此时眼眸深沉,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淡漠的龙瞳之中只看到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殷鹤缓了缓才悄悄的眨了眨眼。

师尊说……他喜欢他?

几乎像是做梦一样, 殷鹤微微收紧手, 嗓子在这时候也有些干哑起来,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底升起叫他脸色红的要命,整个人像是要炸开一样。

师尊、师尊也太直白了吧。

他喉头微滚,忍不住想着。

谢弃云手指按进他唇上:“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没有了。”殷鹤结结巴巴道,这时候移开了目光, 完全不敢看师尊, 只觉得自己得好好消化消化。

不行, 脸太烫了。

殷鹤,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不就是师尊说喜欢你吗?

怎么红的像是傻了一样。

不能这样了,再跟师尊呆下去他就要疯了, 殷鹤伸手遮住眼睛,这时候瓮声瓮气道:“师尊, 我刚刚回来有点累了。”

“那个先去休息一会儿。”

听见他说话断断续续的, 谢弃云挑了一下眉, 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蜷缩着指尖缓缓收回手来。

“去吧。”

他声音好似恢复了不少,殷鹤一直到恍惚的走出室内之后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是忘了问师尊为何生气?

算了算了,下次吧。他拍了拍脸, 这会儿完全没有勇气再回去了。一想到师尊刚才的话他就浑身发烫, 这时候同手同脚的回到了房间里,一头栽进被子中, 唯一的念头就是用被子把自己蒙住,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脸红成什么样了!

其他人早已经离开,秦镜之回身之后就对上了燕骁目光。

看到师尊叫其他人退下唯独留下了殷鹤,燕骁纵使再迟钝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却说不出来哪里。

他没想明白师尊为何如此看重殷鹤,这时候不由将目光看向了秦镜之。这家伙一直关注着尊上,应该知道的比他多吧。

而且刚才的剑光……燕骁总觉得像是警告秦镜之一样。

他抱臂停了下来,看见秦镜之收回目光后直接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耳边的声音叫还想着殷鹤的青衣剑修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燕师弟指的是什么?”

对上那人目光,燕骁烦躁的“啧”了一声也有些说不准,只是直觉感觉有些不对劲,此时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殷鹤前日晚上是去哪儿了?”

他想起之前撞到殷鹤红着脸跑开的样子,忍不住看向秦镜之。

秦镜之:“我不知道。”不过他看燕骁着急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只是却没说出来。

“你不知道?你不是一直盯着殷鹤吗?”燕骁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有些嗤笑了,这家伙说不知道,他怎么不信呢。

秦镜之听见对方的嘲讽也不生气只是淡淡收回目光来:“燕师弟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若是好奇殷师弟的事,你可以直接询问殷师弟。”

他身上的伤势不轻,在岛上时本是想要提醒殷鹤却被警告,这时候和燕骁争锋相对也索然无味起来。

他原本以为燕骁是敌人,现在看来对方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谁能从那人手中抢人呢。

秦镜之心中嘲讽,握着剑转身离开。

一直到对方离开之后燕骁才眯起眼,皱了皱眉。

秦镜之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微微有些奇怪,他这时眼中刚有些探究,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几个弟子路过甲板准备过去领取丹药。

燕骁回过神来,见来人后也离开了船侧。

……

妖魔坊市中的恶人全部都已经伏诛,在参与历练的弟子们回来后,陈长老联合云长老两人放归了此地的冤魂,便着手开始清除业力。

这岛上坊市之中常年杀戮,上面业果惊人,即使是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底下的血土之中也已经沾染了业力,如果不清除恐怕早晚有一日会诞生出一只大魔来。

因此两人才让弟子们先回来。

他们联手布置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快亮时才快结束。这时候坊市周围的海域之中血雾已经减少了不少,受伤的弟子们自己领了丹药,三三两两坐在甲板之上调息。

陈长老一把将法器抛下,等到正午时分烈阳高照在海面,最后一丝冤孽之气消散在了日光之中,业力才彻底被镇压。

两人再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之后陈长老返回飞舟之上,打算向尊上复命。

因为尊上昨日神色淡淡,他下意识地小心了些,生怕触到霉头。不过走到室外之后他却发现,今日尊上心情好像恢复了不少?

坐在椅子上的剑尊手中拿着书,时不时地翻了一页,听见他禀告便抬起头来。

“进来。”

陈长老松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躬身道:“尊上,妖魔坊市已经清理完了。”

“地底的业果也已经被镇压,不会再出乱子。”

谢弃云没有说话,陈长老只好继续禀告着:

“历练弟子的剑分刚才已经分别累积结束,此次历练是殷鹤秦镜之还有燕骁三位并列第一。”

其中殷师侄斩杀元婴期魔族十个,妖族九个,结丹期妖魔共计二十个,而燕骁也是差不多的数值。

唯独有些不同的是秦镜之,因为刚开始便直接去了坊主府,秦镜之剿杀的魔族一开始并不多,后面是围攻血魔坊主才反增了上来。

谢弃云点了点头,淡淡地听着,一直到陈长老禀告完之后才开口:“三山派和观天宗可有发来函帖?”

陈长老应了一声,将几份函帖拿了出来。

“听闻尊上出关此次参加九州道会,几位掌教早已经恭候在蓬莱之上。”

九州道会虽然盛大,但谢弃云也不是经常参加,对于他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古修士来说这种道会见得也多了。

此次出来本也只是为了殷鹤。

随意将函帖放在一边,在陈长老见尊上收回目光,以为尊上打算继续看书准备告退时,却听见尊上忽然道:“你刚才打算说什么?”

他看出对方刚才.欲.言又止,这时候便抬头问了一句。

陈长老没想到他心中迟疑竟然被尊上看出来了,这时候微微一惊,斟酌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尊上好似对殷师侄格外关注?”

这件事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尊上格外看重殷鹤。只是和众人觉得的是当继承人培养不同,陈长老却总感觉并非是大家想的那样。

尊上为殷师侄破例太多了……

他心中胆颤,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谢弃云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只是淡淡道:“我并非神仙,自然也会有七情六.欲.。”

他坦然承认,却没有多说。

听出尊上语气中的含义陈长老心中一凛,这时候也不敢多问只得躬身退下。走出门外后才忍不住为自己刚才的想法震惊。

一直到陈长老离开之后谢弃云才重新看向书,心中却想着这一次也不知道殷鹤会躲他几天。

殷鹤每次一有事情就会变成缩着尾巴的猫儿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

上一次知晓他亲.吻.躲了两日,这一次听见他心意,却不知道要躲多久。他看着手中的书页,在翻了两页之后微微挑了挑眉。

殷鹤确实是在躲师尊,自从师尊说心悦他之后他已经两天没出门了,叫燕骁都有些疑惑。

马上都出古星海到蓬莱了,这家伙还不出来?平常不是好奇心很重吗,最近怎么这么奇怪。

他心里古怪,只是却一直没能见到殷鹤。

那家伙在船上躲了好几天,到了蓬莱岛时才出来,只是出来后就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殷鹤恍惚的听见声音后才抬起头,就看到燕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这时候狐疑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

“怎么感觉鬼鬼祟祟的?”

殷鹤:……!

谁鬼祟了!

他一下子像是被猜中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在燕骁话音落下后迅速反驳。

“你乱七八糟说什么?”

燕骁冷不防被瞪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

这家伙确实鬼鬼祟祟的。不过,咳,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眼看着再说两句殷鹤可能就被气走了,燕骁还是压下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这时候握紧剑有些不自然。

“行了行了。”

“是我胡说八道。”

他第一次对殷鹤服软,语气避让起来,叫殷鹤还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嘴臭怪吗,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心里念头一闪而逝,殷鹤后退了一步,这时候不仅没有被安慰到,还怀疑燕骁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你该不会是在妖魔坊市的时候被魔族寄生了吧,不然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你平常不是都要反驳我的吗?”

燕骁一口气噎住,没想到自己让一让他还被殷鹤觉得是被附身了,这时候简直有些无语。他平常在殷鹤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也知道自己脾气是差了些,经常和殷鹤抬杠,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迎着殷鹤目光燕骁深吸了口气还是压下尴尬,准备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别闹,我有事和你说。”

对面的暴躁怪一脸正经,那张英俊的脸也看着似模似样了起来,好像要说什么严肃至极的事一样。殷鹤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抬起头准备勉强听一听燕骁准备说什么。只是等他刚看向对方,就看到燕骁又别扭的转过头去避开了他眼神。

殷鹤:……

什么鬼啊,这家伙有毛病吧。是他叫自己听的,这会儿又不敢看人。

他额头跳了跳,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他下船了,这会儿飞舟停靠马上就到蓬莱岛了,谁知道燕骁什么意思。

只是他这句话像是刺激到燕骁了一样。他话音刚落下,燕骁就咬牙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个香包来,想要递给他。

“算了,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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