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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人叽里呱啦气愤地告着状,华詹一句话也懒得理会。

村长背着手说:“你也听见了,他们没有偷砖的意思,就是好奇去看了眼,一场误会而已。念在同宗的份上,这事就这样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追究绑了他们一夜的事情了。”

说着就要把几个人带走。

华詹转过头,脸色淡漠,“慢着。”

他手里仍旧握着那柄长剑没放下,又是这样气场全开的淡漠模样,还真有几分戏文里说的大官权贵的模样,几个乡下小子吓坏了不敢再瞎逼叨。

华詹往外面看了一眼。“你是村长,掌管着这村里的所有事,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叫了人去请二爷过来,请他评判。”

村长的神色立即难看起来。二大爷德高望重,又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出身,他说的话在村里非常管用,总是经常爱管闲事,压在他这个村长头上,偏偏他老爹还是二大爷的学生,是晚辈,他又是个孝顺怕老爹的,一层压一层,他变相地怕了二大爷,每每遇着事了,总要依着那个老头子。

想到这里,他说:“不必了,这点小事我们可以处理,不用劳烦二爷,他年纪那么大了……”

“谁年纪这么大了?狗蛋我就算一百岁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治着你!”

村长僵硬着脸往外面看,二大爷带着一帮子人进来,多数是村里听见风声来看热闹的村民。村长大感脸上无光,脸色难看得能种地了。

二大爷带着一帮人走进院子,看见那一帮子束手束脚的小子气都不打一处来。

“说吧,你们昨天晚上到底上木头家的宅地里去干什么了?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前因后果,说一句假话,小心我抽你们。”

铜锣几个还是那个说法,坚持说就是好奇上去遛遛弯,瞅一瞅。

“眼睛长在我们身上,腿也长我们身上,还不能看,不能走了?”

这时马大奋带着昨晚上值守的那些人也进了院子,他是外村人,对什么村长的儿子没半点顾虑,当下就大着嗓门开口:“胡说八道,你们还带了担子箩筐,一块一块地把青砖往箩筐里放,准备挑走,这还不是想偷?”

另一个说:“而且你们还放了火,纵火偷砖,你们咋这样坏呢?木头叔家招你惹你了?这么贪心,连人家盖房子的砖都偷,不要脸!村长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这也是个敢说话,村长看过来一眼,他把脸转开,压根不理会,村长咋了,村长就可以犯法,可以纵容儿子偷东西了?

忒不是玩意了。

有了这个人开口,其他村民也纷纷开口附和,谴责村长管教不好儿子,更多还是在斥责铜锣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怜儿姑娘多好啊,工钱开得大方,一分一毫都不肯少我们的,你干出这种事,忒坏了。”

村长听得额角的青筋直抽抽,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没好气把儿子拉出来,低着嗓音怒吼:“说,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当着你二爷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了!”

华铜锣起先不乐意说,他硬咬牙说就是好奇看看,不犯法,后面不知道哪个村民提了一句,说他们家当年盖房子的时候才用几块青砖,哪比得上怜儿姑娘家的,肯定是眼红。

这句话把华铜锣给点炸了。

他赤红着脸说:“用砖多了不起啊,咋地了,你们一个个的骄傲得活似自己家的房子似的,人家是什么侯爷家出身的,人家有的是银子,关你们屁事!”

“要不是你们在那边指指点点,非要那我家跟他们家比,我也不会气得想过来偷砖!”

华铜锣此话一出,满场寂静。

所有村民都不太敢信地看着他。就因为那天运砖进来,村民随口说上一句他家用的砖头不如人家,就带着人来偷砖?

这也太离谱了吧!

村长气得暗暗咬牙,更加觉得脸上无光,他也不管儿子是真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借着这股气故意来偷砖,当下就要拉着人回家,他要关起门来把逆子教训一顿。

二爷说:“狗蛋你先别忙着走,你要教训儿子是你的事儿,但是你儿子既然犯下了这种错误,你们就得给人家木头一个说法。是要见官还是要赔银子赔礼道歉,总归得选一个,不能没说法,否则没规矩不成方圆,往后这村子里谁想犯事就犯事,村子里还能有一日安宁?你是村长,更应该以身作则,大义灭亲。”

村长咬着牙,憋出几个字:“坏了几个转,损失多少银子,我们照价赔偿,不,双倍赔偿。”

马大奋:“坏是没坏多少,只不过把我们歇脚的草棚给烧没了,砖头只摔坏了三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