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抛上天的砖头,总算是落在了它改落的光头上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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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叔传法?
凭什么?
小和尚也像是看出了师兄的疑惑,将刚才在山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圆法总归没有站到高处,不明所以,只当这是师弟的缘法,心生羡慕。
圆空小和尚显摆过了,也是好奇看着面前的圆法师兄,问道:“说来,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呀,被你这么一打岔,险些忘了,我来是帮监寺师伯传话的。”圆法没有隐瞒,将山下发生的事情说了。
圆空一惊。
“连监寺师伯也没打过那魔头?!”
“何止啊,若不是住持及时出手,怕是我等百余名师兄弟都要被魔头迫害。”圆法想到先前的经历,仍有些胆战心惊。
“那住持可将魔头降住了?”圆空又问道。
不怪他如此上心,毕竟他刚才还将井底的青年给得罪了,固然对方大人物不会把他这个小角色放在心上,可保不齐呢?
因此,小和尚在心中期盼着住持将魔头降服,若是能干脆利落,送那魔头去见我佛,就更是永绝后患......是那魔头的缘法到了!
“让师弟失望了。”圆空摇了摇头:“住持只是将那魔头的手段破去,之后便说要带着魔头上山寻人......许是住持力有不逮,或担心战斗余波会波及到寺中弟子,所以想请山上的祖师叔出手?”
“许是吧。”
小和尚点点头,表面赞同,心中却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方证住持乃当今武林大宗师之下第一人,修为少说比监寺师伯强横十倍,乃至百倍,监寺师伯打输了,不代表方证住持不能碾压。
甚至,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终归是外来的僧人,便是做了住持的位置,也不会与少林弟子一条心。
他这番想法并非是无根浮萍,作为深受信任的宗师种子,他自然也知道关于井中青年的一些内幕。
知道此前朝廷派人联络寺里,让寺中高手帮忙将井中青年擒入寺里关押,多数的师伯师叔都同意了,唯方证、方生两位师叔反对。
“行了,不与你说了,我还要去传话。”
“师兄慢走。”
小和尚继续下山,青年和尚则朝着山上疾奔而去,脚步轻盈,身法利落。
不多时便见到了那三棵枯树。
此时,心境稍差一些的黑白二僧还未入定,听到声音便睁眼看去。
“何事?”
“回禀祖师叔,是山下生了变故,应是前来找这井中之人,住持正带着人上山,监寺师伯命我先行一步,将此事告与三位祖师叔知晓......”
说到此处,他忽地有些犹豫,显然是有话还未说完,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莫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一并说了。”白面僧道。
“是。”圆法应下,旋即尽量委婉一些,道:“来人来时,正好见到寺中僧人在山门前张贴对联,就是祖师叔命人带下山的那一副,被那两人勘破了玄机。”
黑面僧不解:“只是一副对联,有何玄机?”
“这......”青年和尚又犹豫了,可想到祖师叔的属意,便咬着牙道:“来人说,日落香残,香字去日为禾,扫去凡心一点,凡字去点为几。炉寒火尽,炉字去火为户,须把意马拴牢,为户字再添偏马。”
“两句相合......应是......应是......”
两个字就在口中,可看着两位祖师叔,脸色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显然是心中有火,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却就在这时,井上封死的石板被冲上云霄,一阵爽朗地大笑声从井底传出,青年朗盛喊道:“秃驴啊!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哈哈哈哈~”
“可笑你们几个自幼出家的草包,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还贴在山门前面,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黄面僧终是睁眼,却不见怒色,只是看向了两位师弟。
果不其然,黑白二僧的脸色之差,已经将心中的火气展露无遗。
黄面僧微微一叹。
却不知是为两位师弟的修为不到家叹息,还是叹息监寺为报私仇,连激将法都用了出来,仿佛生怕他们三个不跟人家拼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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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既已带到,便回去吧。”黄面僧开口赶人,却是存了好心。
别看来人与方证能够和睦相处,可对方毕竟是要带走这井中青年,无论是出于少林的颜面,还是要给朝廷一个交待,待会儿都免不得做过一场。
这青年和尚也是寺中年轻一代较为出色的一个,可别再被战斗的余波波及了。
“和尚,就没想着要点什么?刚才上山的时候应该见到那小秃驴了吧,金刚指力你不羡慕?”
井中传来声音,却是井中人撺掇这青年和尚跟黄面僧讨一门绝学。
然而青年和尚毕竟年长那小和尚几岁,知道来者不善,祖师叔也是担心他会受到波及,才会让他先行离去。
因此,并未将井中人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反过来说上什么。
这不免让黄面僧枯槁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相较起来,井中人就显得兴致缺缺,一张英俊的脸上垮了下去,肉眼可见的不爽。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青年的话,对接下来到来的救兵,期盼起来。
同时又自顾自小声念叨着:“快了,二老爷他就快到了,您别急啊,这冰棺是炼制出来的灵物,您别动念头,便是再重的伤也不会加剧,等二老爷到了,您就有救了。”
于他身前,光线堪堪照不到的地方,躺有一巴掌大小的冰棺,棺中人栩栩如生,似躺了很久,又像是刚刚入眠。
闻声,棺中女子皱着的眉头像是舒缓了一些。
青年则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井口。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上前,调动己身真炁,将其转变为浓浓生机,朝着冰棺覆盖而去。
普天之下,没有真正的永动机。
即便是最精妙的法宝、灵物,随着时间推移,若没有补给也要失去灵蕴。
原本维持这冰棺运转的,是大老爷专门搬运至藏棺处的一条水脉。
可现如今,别说是水脉了,就连天地元气都被三个杀千刀的老僧抽取一空,他也就只有趁着小和尚送饭的时候,稍稍汲取一些。
可汲取的量,也是三个老和尚,或者说也是后宫那贱人计算好的,就是维持冰棺的日常运转,都需要他倒贴一些先天炁进去。
这无疑是在毁他的根基。
青年将生机灌入冰棺,直至自己面色苍白,面颊稍稍凹陷下去,才是罢手,就地瘫坐,坐井观天,嘴角扯起一抹不上不下的弧度:“大老爷呵斥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