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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厘在这等了一会儿,见到他便站起身来。

“我就想来陪陪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她声音软软的,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傅识则牵过她的手,云厘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她立刻意识到是傅识则的父母。

两人穿着得体,看起来平和良善。陈今平礼貌而客气道:“你好,我是识则的妈妈,这是我先生。”

傅识则看了他们一眼:“……”

陈今平主动邀请云厘到楼下的咖啡厅,傅东升没跟着一块儿,老人有一对一的护工照顾,他们离开一会儿问题也不大。

云厘紧张局促地跟在傅识则身边,他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对这件事的发生并不意外。

两人五官虽然相似,但说起话来神态却截然不同。陈今平讲话时声线柔和,拉着她简单地聊了聊她的情况。

倒是和母亲杨芳有点像。

在位置上没坐多久,傅东升拿着个礼盒袋子过来了。他坐到陈今平旁边,鬓角发白,但看上去神采奕奕。

傅东升面向云厘问道:“云厘,你有小名吗?”讲话的语速很慢。

“其他人一般喊我厘厘。”

“厘厘。”傅东升切换得很快,将礼物递给她,“这次见面得仓促,没有提前准备礼物,只能刚才开车去买了一个,希望你不要介意。”

两人没和云厘聊太多事情,只殷切地邀请她下次到家吃饭。

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傅识则带云厘逛了逛住院区,他已经两宿没睡,见到云厘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外婆年纪大了,经常住院,不严重。”傅识则简单和她说明了情况,勾起唇角,“但我挺高兴的,你特地过来。”

自己的到来没糊了事情,云厘也露出个笑容。

瞎逛的过程中,云厘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在一旁拧巴了半天,身旁的人轻笑了声,摸摸她耳垂:“等了半天了,还不说。”

“我见了你父母了。”云厘慢吞吞说道,“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是更进一步了吧。”

“嗯。”

“那——”云厘捏了捏他的衣角,“我对你的了解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开了个头,一切似乎顺畅了很多。

“我自己的性格也不太会去问。但是我不太喜欢这种不了解你的感觉。”

“我想当那个最了解你的人。”

傅识则等着她的下文。

说完这两句话,云厘改不了本性,又纠结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控制欲很强?”

“不会。不过——”傅识则笑了:“我喜欢被控制。”

“……”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云厘却莫名其妙想到了别处,她戳戳他:“那你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

傅识则嗯了声。

见他凑近,云厘用手抵住他,保持了安全距离:“这么说就行。”

“不行。”他抓住她的手,凑到她脸颊边,压低了声音慢慢地说着自己的事情,说一会儿还要亲一下她唇角。

没有她想象中的复杂,他的父母是西科大教授,因为工作原因近几年才常回南芜。他从小和外公外婆住一块,一个月见父母一次,所以和父母不太亲近。

讲完这一段,傅识则仍意犹未尽,垂眸说:“继续问。”

云厘被他亲得思绪全不在正事上,推开他,不打算接着问了。不过好在——看起来是因为她自己不去问,他是愿意和她讲的。

“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说,昨天不想你担心。”云厘断断续续地把遇到变态的事情说了一遍,肉眼可见的,傅识则眼角噙着的笑意褪去。

云厘继续道:“我已经报了警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但就是……我挺害怕的,我给云野定了明天过来的票,但是,”她的声音渐渐发颤:“我就是,挺想你在身边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傅识则看着她强逞的笑,沉默许久。

“有没有受伤?”

云厘摇摇头。她当时觉得恶心,遇到林晚音后整个事件又带了点喜剧色彩,现在她更多的情绪是对再次遇见的恐惧。

他将云厘揽到怀里。

“厘厘,搬到我那屋吧。”他看向她,“今晚就过去。”

……

傅识则回病房拿了钥匙,将陪床的事情交给父母。

想起了云厘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她当时应该很害怕吧。

无以言说的自责感砸到他身上,他捏紧钥匙,静默地拉着云厘到停车场。

启动车子后,热气迅速布满车厢,傅识则平复不下心情,又熄了火。

“厘厘。”

他侧过头,良久,才轻声道,“对不起,厘厘。”

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

一路上云厘和傅识则聊了聊之后住一块的事情,江南苑的房子是大三室的,地处南芜市老城区中心,旁边便是市委,治安几乎全市最佳。

他们分两个房间住。

全程傅识则都回应得很平静,云厘却觉得他在想别的事情。

“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傅识则忽然开口道,“第一时间通知我。”

云厘嗯了声。

到公寓拿了套换洗衣物和睡衣,傅识则将她接到了江南苑,给她腾了个空房间。

傅识则不让她去阳台,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客厅里一丝不苟,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甚至桌上连包纸巾都没有放。

云厘对其他区域不感兴趣,直接跟着他到了房间,书架上全是书和无人机模型,墙角摆着张床,放着深蓝色的被褥。

“等搬过来后,我把七里香都的房租给你吧,原本也是打算拿来租房子用的。”云厘不太想占他的便宜。

傅识则瞥她一眼:“不用房租。”

云厘想了想:“那当做你的生活费。”她盘算了下,“以我现在的收入,应该也是可以养得起一个男人的。”

“……”

“明天云野来了,我还是要回去住的,年后再正式搬过来。”

很合理的建议,有点困了,傅识则带着鼻音嗯了声。

语毕,云厘回房间稍微收拾了下。

两天没合眼,这会儿看到床睡意便无法遏制,傅识则背对着床倒下,用手背遮住灯光。

过了一会儿,云厘回到了他的房间,趴在他面前摇了摇他:“那我现在还是客人,你得好好招待。”

傅识则困得不行,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转身环住她:“在这儿招待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