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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误以为唐代的国教是佛教,自以佛教为尊,其实不然。唐代佛教虽然备受推崇,但其实却是道教为国教。道教以紫色为尊,所以唐代官服制式紫色为最高官阶的服色。

而明初才是佛教真正的复兴时期。因为明太祖朱元璋是和尚出身,虽然他本身对那些前朝自私势力的僧尼十分憎恶,但其毕竟出身佛门,所以登基即位后,仍旧振兴佛教,对佛教极力保护,还特设管僧职位。

后来燕王朱棣,就是后来的明成祖,之所以能起兵夺位,便得益于一个和尚,所以即位后,对佛教甚为尊重。而这个和尚,正是那声称要送给燕王朱棣一顶白色帽子,并最终挑动靖难之役的黑衣妖僧“姚广孝”!

这姚广孝,法名道衍,号逃虚子,正是那残页纸片上的逃虚二字!

韩大胆儿从《津海异志》中了解了不少无终国与员峤仙镜的传说野史,传说中姚广孝偶然发现了九幽算盘城,后来还曾带兵寻找,其最终生死不明下落无踪,再结合这僧人干尸奢华的僧袍和那碎纸上“逃虚”二字,最后一个字虽然只剩一笔,但照横向笔势看,很可能是个“子”字。

所以推测,眼前这具僧人干尸,或许就是姚广孝,就算不是姚广孝,也一定和他有莫大关系。

众人得知韩大胆儿的猜想都吃了一惊,但只从这残纸上的两个字和干尸的衣着推断,与其说是推断,倒不如说是瞎猜,所以众人只是将信将疑。

只有黄袍老祖点头道:

“有这个可能!”

他以裴润之名,假冒借尸还魂的孟邦彦孟老爷子的时候,曾经给韩大胆儿讲过一些无终国的野史,足见其潜心寻找无终国和员峤仙镜多年,对文献古籍研究甚多,更了解不少相关的野史传说,所以听了韩大胆儿的推测,也觉得颇有些道理。

梅若鸿却道:

“你觉得这干尸是姚广孝?史料记载,姚广孝八十四岁时病逝在北京庆寿寺中,如果这是姚广孝,那他都七老八十了还能探洞涉水,来到这?这根本不可能!”

梅若鸿本来并不精于文史,但自从韩大胆儿得到了乌木盒子中的古器,便开始研究员峤仙镜和无终国传说,他所知的一些内容其实都来自那本《津海异志》。

梅若鸿得知以后,一心相助,所以也对其中一些相关描述做了研究,更看了不少相关的史书典籍,希望能帮韩大胆儿找到些许有用线索。

韩大胆儿其实也并不确定,于是道:

“我只是猜测而已!”

黄袍老祖道:

“说姚广孝死在庆寿寺也只是史料的记载,文史资料本来就极易造假,想什么呢尧舜禹禅位,李渊退位传位李世民,等等就都是些对史实的胡乱篡改。

要印证史书资料是否谬误,就要找更多其他史料相互印证,但对于有些历史人物,史书资料描述的并不太多,所以要辨别真伪也很困难。

我记得翻阅典籍时,曾查到姚广孝早几年开始就身体抱恙,后来根本不上朝了,只是在寺中养病。后来对于他病逝的描述就更加稀少。如果说他带人探得这座古城,手下将员峤仙镜的镜芯带回,他却寿终于此,那我们现在看到他的遗骸,也并不稀奇。”

韩大胆儿靠近查看那具尸骨,发现其牙齿磨损极为严重,而且喉骨钙化严重,应该是个老年僧侣,便说道:

“这和尚年岁也不小了,少说也有七十岁往上,和史书上姚广孝死前寿数相差不多!”

他又向尤非问道:

“你这么了解这里,你有什么看法?”

尤非并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青铜城门,呆呆出神,好像之前讨论僧人干尸身份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他对此也毫不关心。

黄袍老祖伸手在青铜门上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就像是焊在了一起。便朝尤非问道:

“这门怎么打开?”

尤非看了青铜门良久,伸手在厚重铜绿下的花纹处轻轻敲击,又朝着像是饕餮纹的凸起的兽眼位置,伸手推动,好像正在做着各种尝试。岂料过了良久,大门依旧纹丝不动,尤非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

黄袍老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问道:

“你不是对这里很了解吗?怎么连门都不会开?”

尤非冷冷地道:

“我所知道的,都是一代代口耳相传,年代久远不免有些误传漏传,不然的话,我对这里了如指掌,还用得着跟别人合作吗?”

说话间,眼神冰冷的扫了黄袍老祖一眼。

黄袍老祖很会审时度势,眼下飞鸟尽良弓藏,野兔死走狗烹,既然已经到了算盘城,其实尤非和黄袍老祖已经失去了对各自的利用价值。

照现在情况看来,就算手下一男一女加上自己,两只霰弹枪在手,却也未必就能奈何对方,所以暂时还是不要撕破脸为妙,他心中强压怒火,脸上表情阴沉,喝道:

“既然打不开,那就把门轰开!”

说罢往后急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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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黝黑男人不等尤非阻止,已经举起枪,对着青铜门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

尤非正站在门前,幸好他身法迅捷,已经一个翻越闪身避开。枪口喷出的散射的弹丸,全打在青铜门上,崩出无数火花,好在弹丸打在门上并没有多少形成跳射,大部分弹丸都深深嵌在门上,否则此刻已经不知道有几人被流弹所伤。

众人除了尤非之外,并未靠近大门站立,犹是如此,青铜大门的铜锈被轰得四散纷飞,打在众人身上一样隐隐生疼。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尤非心中恼怒,喝骂道:

“蠢货!这青铜门上有机关,要是打坏了机关,这么重的城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那青铜门虽然受了男人一枪,但这城门本就巨大厚重,青铜又十分坚硬,一枪轰至却并未受到什么损伤,只轰下大片铜绿,弹丸也嵌在青铜表面厚重的铜绿上。

黄袍老祖见青铜城门甚为坚实,随身带来的炸药又浸了水,已经作废,心中焦急恼怒,眼神便落在韩大胆儿身上,对着韩大胆儿道:

“你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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