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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诶,你想怎么过啊?”

中午吃饭时,陈妍宁拿起一串莲藕,兴致勃勃的说:“我们要不然请个假出去浪一圈!”

虞粒没吭声。

明京中学的伙食是出了名的好,食堂共有六层楼,中式西式火锅串串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今天中午就在三楼吃虞粒喜欢的转转小火锅,然而虞粒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戳着面前的油碟碗。

愤愤不平道:“还能怎么过,得过且过,一生错过。”

“……”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陈泽宁皱起眉,一脸探索的看着她,“怎么神神叨叨的?”

这两天虞粒很反常,整天魂不守舍郁郁寡欢的。问她也不说。

虞粒有点不耐烦:“没怎么。”

陈泽宁将虞粒喜欢吃的东西一一往她的锅里放了几串,煮好了之后拿出来,抽出签子放入她碗中,胳膊碰了碰她,催促:“赶紧吃,快上课了。”

虞粒像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提一下线就动一下。她无精打采的动了一下筷子,夹起一块山药。

口感还是很脆,可她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味觉,如同嚼蜡。

不由自主想到了和程宗遖吃火锅的那晚。

一时之间,味觉恢复,可吃的东西全然是苦涩的。

说起生日,虞粒就觉得胸口堵闷,呼吸都不顺畅了。

那晚上她鼓起勇气给程宗遖发消息,问他能不能回来给她过生日。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三个字:【再说吧】

那一夜终是无眠。

勇气真的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她连打字都没有一丝力气。

其实这三个字已经是客套的拒绝了。

虞粒真的不懂,琢磨不透程宗遖。

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明明那天下午在楼梯间,她表白之后,他虽然没有正面回应,可也并没有拒绝啊。

明明他对她的态度那么纵容和暧昧,可为什么转头又能毫不留情的给出那样冰冷的答案。

怪她没有自知之明。

所以啊,不要轻易试探,认清之后,连同曾经的温情都一并被抹杀,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彼时的大西洋彼岸。是夜。

繁华的城市没有停止喧嚣的那一刻。灯火璀璨如银河,笼罩整个天使之城

本该是纸醉金迷的夜晚,摩天大楼顶层办公室的灯还未灭。

程宗遖坐在办公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敲打着,时不时翻一翻面前的文件。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往外拨。

当处理完最后一点工作时,程宗遖一把甩开鼠标,脱力般往办公椅里一靠,手按着后颈,转了转脖子。

疲惫染在眉眼间,挥之不去。眼下是一片青黛。

漆黑的瞳孔布着血丝。胡茬儿更深。

一看便知,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

应该说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合过眼了。

他懒散散的窝进椅背里,闭上眼假寐。

全面的落地窗设计,斑斓闪烁的霓虹映进来,明亮而恢弘。

办公室太过隔音,隔绝了室外一切的喧嚣噪响

也是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室内的寂静。

程宗遖倒是不急,当电话要自动挂断了时,这才慢吞吞睁眼,拿起手机瞟了眼。

接通,他还是沉默,懒得开口。

“还加班呢?”

林昭那头的声音一片混乱,一听就是在酒吧里,他大声的喊:“你都没日没夜熬几天了,别他妈熬废了,赶紧来放松放松。”

程宗遖走出办公室,路过秘书办公室时,两个华裔女秘书立马站起身来:“boss!”

“嗯。”程宗遖手拎着西装外套,径直往外走,“下班吧,辛苦了。”

他说完,走进了专属电梯。

“OMG!”

“他终于走了!”

程宗遖的话如同大赦,秘书们虚脱了般往椅子上一瘫,大老板不下班,他们这些打工人怎么敢走。

“Ian真是又帅又可怕!让我又爱又恨呐!”

“他这两天怎么了?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安排连夜赶完了。”

“对啊,不是刚从京市回来吗?为什么明天又要回去。”

“咦~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为了女人!”

“不可能!Ian不是这种疯狂的人!”

林昭在的酒吧是一家屋顶酒吧,位于洛杉矶市中心。正好离程宗遖的公司不远。

在70层的高度,坐落云端,触摸夜空,俯瞰着繁华奢靡的天使之城。

程宗遖到的时候,林昭正左拥右抱,一个棕发一个金发,人姐妹俩哄着他开了一瓶又一瓶昂贵烈酒,拿了一沓小费。

看到程宗遖之后,林昭拍拍两边的美女,坏笑着说了句英文:“那个帅哥钱最多,去找他玩。”

两个外国美女望过去,眼睛倏尔一亮,扭着水蛇腰,摇曳生姿的就朝程宗遖走过去了,还未走近,程宗遖便抬了抬手,示意她

酒吧是露天,可老远就能闻见那两个外国美女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刺得鼻子难受。不适的蹙起了眉。

许是这两天没休息好,脸色有点差。他五官本就硬朗立体,眉头皱起来,显得格外的凌厉,威慑力十足,两个外国美女心中一怵,不敢靠近了。

“多漂亮俩妞儿啊。人就想要个小费,你连这机会都不给,你看你那抠抠嗖嗖的样儿。”

林昭自然知道程宗遖一向对这种声色场所的女人不感兴趣,可偏偏就是想调侃几句。

酒保走过来,给程宗遖递上一个新的酒杯,他倒了一点威士忌,都懒得拿正眼瞧林昭,不咸不淡的:“不及林少家大业大,我只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挥霍。”

他虽是谦卑的口吻,可在林昭听来,实在是欠揍可恨。就程宗遖还小本生意?

程宗遖年轻那会儿无心名利场,在加州玩乐队,吃喝玩乐沉迷极限运动,不是去飙车就是去跳伞,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就为这事儿还跟家里闹僵。程宗遖生来随性,反骨遍身,不甘束缚,他不想做的事儿谁都强迫不来。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宁愿在街头卖艺都不肯向家里妥协。

可后来,程宗遖的父亲身患重病,已无法管理公司,公司不能群龙无首,无奈之下程宗遖便只能接此重任。

程宗遖是个完美主义者,有的事情即便不喜欢,但一旦经手,决定做,那自然是要往最好的方向去发展。

短短几年的时间,公司规模早已扩大了几倍不止,垄断整个国内市场,进军欧美市场,如雄鹰展翅,势不可挡。程宗遖也成为福布斯富豪榜上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我听说你近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把一个月的工作都给赶完了。就您这魄力,您这拼劲儿,要不说程总事业能做这么大呢。你不成功谁成功啊。”

林昭竖起大拇指,神色浮夸。模样也是欠揍得很。

程宗遖身子闲闲往后靠,摸出一支烟衔在嘴边,拨开打火机时从虎口蹿出一束橙红火焰,他侧头点烟。

“哒”的一声盖上火机盖儿,顺势往林昭身上一砸,“就你屁话多。”

林昭手忙脚乱接下,将打火机如若珍宝般捧在手心,眉毛一挑:“我靠,惦记你这打火机好久了,这下可是我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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