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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去找他之前,她将Mp3放进行李箱,擦干眼泪,去卫生间洗了洗脸,直到看不出自己有哭过的痕迹,这才跑去了程宗遖的书房。

程宗遖那么骄傲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他大概是不想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吧,他如果想给她听,早就拿出来了。

所以她打算装不知情。

象征性敲了两下门,之后轻轻打开,程宗遖正在开一个电话会议,虞粒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默默走到一旁,随便找了本书翻,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程宗遖终于结束了会议,他一挂掉电话,虞粒就立马放下书跑过去,往他怀里一钻,坐在了他的腿上。

手勾住他的脖子,昂起头去亲他。

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亲一亲他的嘴唇,又亲一亲他的脸颊,眼睛,鼻子。

“怎么了这是?”程宗遖垂眸看她一眼,笑了笑,“突然间这么粘人?”

其实现在虞粒变了很多,没以前那么粘人了,所以程宗遖才会觉得受宠若惊。

“我就是想过来陪陪你。”虞粒揉了揉他的脑袋,像关心小朋友那样,充满了母性光辉,“我怕你一个人孤独。”

当听到程宗遖说“没有人真的爱我”这句话时,虞粒的心就跟被针在扎一样,觉得又疼又酸涩。

“程宗遖。”虞粒坐直了一点,手捧起他的脸,郑重其事:“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最爱你,我只爱你,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她说了一遍又一遍,想让他知道,他有人爱,他是个值得深爱的人。

程宗遖乐出了声,眉眼间尽是愉悦,他低下头亲了口她的嘴唇,奖励似的。

他真的喜欢死虞粒说爱他了。

“不错。”程宗遖一边说,一边按着键盘,“以后每天说十遍。”

“十遍哪行,说一百遍。”

这一次,虞粒没有嘴硬地怼他,温顺得不得了,听话得不得了。

程宗遖想看不出来她不对劲都难。

他用审视的眼神看她,掐住她下巴:“犯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那双眼睛还是那般犀利,充满了压迫感,虞粒却一点都不害怕,她笑嘻嘻的,故作神秘:“那可就太多了。”

她朝他勾勾手,示意他靠近。

程宗遖很配合,当真低下头,耳朵凑过去,谁知道下一秒虞粒张开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前几天她咬的那个牙印都还没消,又被她添一个新的。

程宗遖嘶了声。

还不等他惩罚她,虞粒就抢先一步,跨坐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想要。”

“想要什么?”他装不懂。

虞粒也不跟他废话了,拧起眉,扭了几下腰。

他的眼神明显暗下去,喉结滚动了几下。

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以前胆儿小得不行,现在倒成了喂不饱的小野狼,动不动就缠上他讨食吃。

他的手从边缘探下去,隔着布料。

虞粒的呼吸瞬间乱了,她的手扣紧他的肩膀。

她彻底沦为阶下囚,实在受不住。

他的腕骨在不断鼓动,她去攥他的手腕。无意间摸到他手腕上的青丝手链。

“你会不会把我的书房给淹了?”

他的手抬起来,故意伸到了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湿漉漉的,顺着他的手指一路往下流淌到手腕。

他笑着揶揄,是他惯有的浪荡,直接烘热了虞粒的脸。

不想听他说话,于是就吻他,堵住他的唇。

皮带扣弹开的声音清脆,在这不怎么安静的氛围中还是突兀。

在这冗长却又并不枯燥的时间里,他握住了她的手,牵到唇边轻吻,还有闲工夫和她聊天。

哑着声问她:“怎么不戴戒指?不喜欢?”

虞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摇了摇头,颤着声说:“喜欢,只是它…太夸张了。”

她就是一穷学生,整天戴一鸽子蛋,这得是有多不怕贼惦记啊。

她的指尖被他的舌尖卷进去,像品尝美食,漫不经心说:“那就再换一个。”

胡闹这一场,直接到飞机落地。

洛杉矶是中午十一点,国内还是凌晨,虞粒还没倒时差,再加上实在体力透支,所以结束后直接睡过去了,yihua程宗遖将她抱下飞机,回到别墅也还在沉睡。

她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

这一觉睡得太安稳了,她伸了个很大的懒腰,然后揉揉眼睛坐起身,环视了一圈。花了一分钟时间来开启宕机的大脑。

没想到一睁眼就又来到了洛杉矶,她正睡在程宗遖的房间。

而房间里不见程宗遖。

现在就算一觉睡醒见不着他,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心慌。

因为她知道,他始终都会在那儿,在她身边,不会走远。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余光瞥见放在枕头旁的Mp3.

它怎么会在这儿?

她拿起来,迟疑地点开听,没想到听见程宗遖的声音,他说:“我知道你听过了,笨不笨?不想让我察觉,就该在哪儿拿的放回哪儿。”

他又煞有介事地叹口气,无奈地妥协了:“听了就听了吧,让你知道不算丢人。睡醒就出来,我等你。”

虞粒噗嗤笑一声。

她放下Mp3,穿上拖鞋兴冲冲地跑出房间。

虞粒还以为程宗遖在客厅等她,只不过她找遍了都没找到程宗遖,于是她朝别墅外走去,还没走出去,虞粒就透过落地窗看见程宗遖在院子里,她心下一喜,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等跑出去才发现,花园已经大变样了。

这个海景别墅的占地面积非常广,花园大到离谱,能迷路的程度,有喷泉,还有很大的游泳池,以及各种绿植。

现在的花园当真成了花园,因为只有花,游泳池和喷泉,其他所有建筑都消失了,只有花,种满了花,各个品种的花。

有正怒放的,有已经凋谢的,也有含苞待放的。而从花园望出去,便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

洛杉矶的天气温暖如春,阳光明媚。

程宗遖就站在花园的入口处。入口处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木质牌匾,上面刻着一串英文:Waiting For My Spring.

他穿着白衬衫与西装裤,他手里捧着一束花,像是现摘的,没有任何装饰,就那么被他握在手里。

他看见她出现,迈腿朝她走来。

虞粒怔在原地,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靠近。

他像是不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阳光倾洒,照耀他的周身,落进他深邃的眼,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他翘起唇角,低声说:“我说过,你喜欢花,我会送你所有的花。”

“你…”

虞粒再一次被他感动到哽不成声。

谁知道他的浪漫远不止如此,该给她的仪式感,统统不会少。

下一刻,他单膝跪地,一手递上手中的花,一手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枚戒指,一字一顿,格外虔诚:“小鱼,嫁给我。”

从重修旧好到现在,表白心迹已经不是一次,可他知道,他还欠她一个求婚,一个正式的求婚。

虞粒还真是被他一个又一个惊喜弄昏了头,见他手中拿着的戒指不是他之前送的那一枚。

“你怎么又买了一枚戒指?”

“你不是说那枚太夸张了?”

他从来都言出必行,也应该说早就是蓄谋已久。

“我只是那么一说!夸张也能戴的呀!”

“不一样,这是求婚戒指。”程宗遖很严肃。

“那之前那枚算什么?”虞粒又问。

“生日礼物。”程宗遖说。

“那结婚是不是还得再换?”

“当然。”

虞粒哭笑不得,肉疼得很,教育道:“你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太败家了吧!”

程宗遖笑着舔了舔唇,喉结滚动,那动作格外性感勾人。但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温柔,还有点讨好的成分在:“嗯,你说的对,所以赶紧嫁过来帮我理理财吧,我所有钱都归你管。”

虞粒又噗嗤笑了声,她傲慢地昂起下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也行吧,看你可怜。”

“嗯,我可怜,空巢老人一个。”程宗遖顺着她的话说,下一秒还故作痛苦地晃了晃胳膊,打商量的口吻:“小鱼,我年纪大了,胳膊容易麻,举不动了,咱要不然先接一接?”

虞粒又捂着嘴笑了笑,接过他怀里的花,然后伸出左手。

他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之后牵着她的手,吻了吻。

缓缓起身,也没松她的手,还是吻着。

掀起眼皮看她时,他的眼眶明显红了一圈。他微低着头,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这是一双天生多情的眼睛,可此刻,眼里只有她,爱意汹涌。

曾经每一次看他的眼睛,她都会质疑或者迷惘地想他或许是爱她的。后来也失望过,心碎过,直到现在,她已经无比坚信。

程宗遖是爱她的,很爱。

他的胳膊绕到她的颈后,脖子上忽然传来凉意。

她低头一看,是他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条刻有“ZN.T”的项链。

虞粒的眼里盈满滚烫的幸福的泪水,她扑进他怀里,也说:“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程宗遖勾起唇,吻她的额头。

她曾说———

一定要做自己的春天。

嗯,她做到了。

而他的春天,他也等到了。

因为她回来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后来的后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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