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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就不面对了?从这一点上说,她有些瞧不起田埴。

两天后,田埴又给夏霁菡送来了一万块钱,说是他父母说了,如果她不要房子,就收下这钱,他说父母还说是田家对不起她,就不能再让她从经济上吃亏了,另外又给了她一万五千块钱,说是卖车的钱。

“那车卖了一万五?”她感到很惊讶,当时从一个阔老板的太太手里买的时候就是一万五,没想到,开了一年多,居然还卖了原价。

田埴说是他找人帮忙卖的。

夏霁菡接过钱,拿出五千给了田埴,因为当初买车时,田埴的父母给了五千。

田埴接过钱,他知道如果不收这五千,恐怕其它的钱她都不要了。

然后,夏霁菡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微笑着说:“不错,结婚两年,从你身上捞了三万快钱,值。”

说完,漆黑的眼睛湿润了。

田埴流着泪,说:“对不起,我没办法,是我做了糊涂事。”

“是我不好。”她低下了头,她知道分手是早晚的事,就是田埴不出问题,以后知道她和关昊的事后也会有今天的结局。

田埴心如刀割,眼前的人,分明是他等了两年才等来的人,毕业后,是他残忍地把她从她父母的身边带到远隔万里的北方,可是现在,又是他残忍地把她抛弃,望着孤苦伶仃的她,他一把把她抱入怀中,泣不成声。

夏霁菡也早就泪如雨下,但是她知道,他们彼此都没有权利和资格拥有对方了,他们都背离了彼此,谁都没法再回去了。

想到这,她睁开了他的怀抱,擦着眼泪说:“好了,你走吧。”

田埴无奈的站起来,重重地看着夏霁菡,说:“菡菡,你在督城人生地不熟,以后遇到困难,如果不拿我当外人的话,就跟我说,好吗?”

她挤出一丝苦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田埴又说道:“我昨天晚上接到家里给你打来的电话,说怎么连续打了两天都没人接,我就想可能咱们的事你还没有告诉家里吧,就说你采访在外面吃饭呢。”

田埴的话忽然提醒了她,她急忙说道:“你们结婚还住在那里吗?”

田埴没想到她问了这么敏感的事,就支吾着没回答。

夏霁菡见田埴有意识的不回答就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们还在那里住,就把电话号码换了吧,要不家里来电话怎么办呀?”

田埴点点头,说道:“好,我明天就去办。可是菡菡,这事你早晚也得告诉家里呀?”

“恩,晚点比早点强。”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辜负了他们二老的信任。”田埴内疚的低下头。

夏霁菡的心也动了一下,她的眼睛湿润了,说道:“你别这么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菡菡,你说这话还不如骂我几句听着舒服呢,别这样说好吗?求你了!”田埴的眼睛也红润了。

夏霁菡也觉得有些话永远都不能说,就点点头。

临走,她跟他要了爸爸银行卡的账号,她准备把当初买车的钱还给爸爸,因为父母的工资本来就不高,爸爸每年还要资助两三个贫困生。

田埴当然知道她要账号的目的,就说:“把钱给我吧,你向来没搞明白过银行的手续,我负责把款给他们汇过去。”

她的确自己没汇过钱,每年过春节,都是由田埴代办,因为他就在银行工作,她到了银行就感觉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摸不着头绪。她苦笑了一下,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能管我一辈子吗?”

田埴尴尬地低下头,羞愧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其实,话说出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情况也的确如此,有他时可以靠他,没他时就要靠自己。

“菡菡。”田埴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微微张开双臂,眼圈红红的说道:“让我再抱一下可以吗?”

泪水,立刻从眼底弥漫上来,她真想投到他的怀抱里,但是她还是犹豫了。

只这一瞬的犹豫,就深深刺痛了田埴的内心,他吸了一下鼻子,哽咽着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没有资格了……”说完,开门就走了出去。

随着他关门的声音,夏霁菡的泪水扑簌簌的流出……

如果没有生活中你那么多的变故,她就会这个人在督城过一辈子的,她就会给他生儿育女,她就会终老在这里。

关昊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年前接连访贫问苦,慰问老干部、军烈属、驻督中省地直单位和驻督三军。还有年后要干的工作年前都要布置下去,如年后的人才招聘会,这是市委临时决定要在北京召开的有史以来督城第一次人才招聘会,一是宣传推介督城,二是希望能够吸引京城的有用之才。人才招聘会后,紧接着就是督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然后就是治理整顿砂石料工作的全面展开,再有就是生态文明村的创建,这项工作省委省政府明年下半年就要检查验收。还有许多千头万绪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忙得都顾不上夏霁菡,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想起她,但深更半夜,他不能打扰她。

这天,花灯节最后一次协调会议结束后,王平紧随他进了办公室,说他明天要请假一天,因为他表妹要结婚,他是送亲的,尽管不大操大办,必要的程序还是有的。

关昊知道王平和招商局李局长的关系,就说道:“噢,李局嫁女,怎么没请我啊,不行,明天怎么也要讨杯喜酒喝。”

正说着,市长常远推门进来,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进门征兆,他见王平在这里就说:“我说你姨夫怎么回事?嫁女也不言语一声,还怕喝他酒不成?”

王平唉声叹气,半天才说:“别提了,这桩婚事他们不同意,但拗不过闺女,闺女愿意没办法,做老人的只能低头,他没脸大操大办。”

常远说:“那何苦呀,他闺女年岁不小了,遇到自己满意的对象,做老人巴不得呢。”

“唉,家丑不可外扬,您哪儿知道,我这个表妹上学时就暗恋上了高中同学,大学四年愣是没有自己相中的人,毕业参加工作,更是神人也看不上,这不,愣是把人家鼓捣散了。”

关昊来了兴趣,他笑着说:“敢于追求幸福的人。你这个表妹是个勇敢的姑娘,她在哪儿工作啊?”

常远说:“你真不知道啊,她就是市委机要室的李丽莎。”

关昊还真不知道,看来,地方的关系网就是盘根错节。

“他爸觉得她这婚结的不太光彩,说什么也不肯大办。”王平说。

“那有什么,没听蔡国庆唱的歌吗?天上的云地上的人,匆匆的合,匆匆的分。”常远不以为然的说。

“我那姨夫是老八板儿,明年就到站了,说了一辈子的嘴,老了老了让闺女给封住了,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又管不了,只好认栽了。”

“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常远说道。

关昊刚要给常远看一份文件,就听王平说道:“这死孩崽子,做事顾头不顾腚,人家刚离婚没几天就大张旗鼓的结婚,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亏苦了夏记者啦。”

关昊拿着文件的手一抖,笑容立刻僵住,凛着眉头问道:“你是说夏霁菡?”

王平说:“是啊。”

“与她何干?”关昊紧张的问道。

“唉,那个男的就是夏霁菡的丈夫。”王平观察着关昊的脸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