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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翟炳德,对这位貌似“软弱”的市委书记有着无法言说的怨尤。

处在翟炳德这个级别的市委书记,可能是最难做的了。上有省委和中央,下有县和乡,工作稍有不慎,就容易出现问题,甚至会给一个地区的政治生态带来损失。有的时候这种损失会延续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不可估量。

翟炳德没有为自己辩护,也没有为樊文良辩护,他另有打算……

翟炳德知道,对樊文良,他可不是他们所说的偏爱和纵容,他也需要等待。

刘季青说樊文良搞“独立王国”是有些根据的。

锦安市派去一个副书记,不到一年就被“挤兑”出局;曾经派过去一个法院院长,也是在人代会上经过了二次选举后才当选,险些也被亢州踢回来。几次想将王家栋调出亢州,樊文良愣是不放,还找到市委,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说市委是在拆台。

如果亢州工作一切都顺利的话,市委也不会说什么,关健是前年的税收任务本来可以超额完成的,樊文良隐瞒不报,还偷偷将超额部分藏到下一年。

尽管这种藏丰补欠的现象各地都有,那是在上级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旦知道了无论是哪位主官都是不容许的。

如果周林不到亢州,锦安市委和政府都不会知道亢州真正的家底。周林不听樊文良的指挥,如实上报了各种数字,才使得他成了亢州一部分人的眼中钉。他被挤兑出局,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可能周林永远都不会想到的是,自从那一年他真实的上报了亢州的家底后,锦安市下达给亢州的无论是税收还是财政收入指标,永远都排在全市的最前头,而且年年还在加码。

即便在亢州经受风雨洗礼和雷霆整顿后的经济萧条中,税收任务也从来都没有减少过,至使亢州任务过重,经济复苏缓慢,以至于被后来的督城赶超,取替亢州成为了全市的老大。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基层干部还是普通百姓,说起这些都会对周林怨恨有加,这也是周林始终都不会被亢州人忘记的主要原因。相反对那时采取“阴谋”手段把周林赶出亢州的人,大家反而认为是功臣。

后来,王家栋因为被人算计入狱,不得不说跟这次的选举有关。后来他因为腿疾被提前释放后,彭长宜经常去看他,用轮椅推着他散步。

有一次说起周林被选掉这件往事的时候,彭长宜曾经巧妙地问起当年的事,王家栋却笑而不答,始终不跟彭长宜解释那几封信的真正内容,他的表情安然而且满足,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最后他才模棱两可的说道:“小胜凭智,大胜凭德。官场是个特殊的战场,有的时候要敢于使用下九流的手段,但前提是以大局为重,先胜了再说。我当时不过是那个敢于去求胜的人,有句话说得好,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有些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