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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死要死,”庆一看着对方的那幅模样,赶忙一咕噜站起身来换衣服:“我现在就换!”

李恪带着睡眼惺忪的庆一,一路朝下一家小跑过去。

李彤雲也迷瞪着,但李恪倒是对她很好,为了照顾她的年龄便刻意放慢了速度。

到了另一处别院门口之后,他依然像刚才那样拿出扩音器来:“李文,下来集合!”

这一次是李文的母亲走出来:“小恪啊,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李恪客气道:“婶婶,学堂的教习先生有交代,从今天开始所有学生都必须一起跑操,跑够五公里才行。”

“别听你们那个先生的了,他自己说不定都还没起床呢,”妇人温柔笑道:“你们仨别在外面站着了,来院子里吧,婶婶让仆役给你们准备早饭,吃完了回去睡个回笼觉,睡醒了再去学堂。”

庆一此时已经被冻清醒了,他乐呵呵的看着李恪,想看看对方打算怎么办。

你李恪欺负我这个外来人、小朋友也就算了,难道你还能去锁这位妇人的喉吗?肯定不行!

而且,人家妇人也没闹情绪,很温柔的邀请你去家里吃饭呢,这你好意思去锁李文的喉吗?

“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咱们去婶婶家里吃饭,”庆一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然而,庆一还是低估了李恪的执着,他才刚往里面走了没两步,就被李恪重新锁住。

李恪一边锁着庆一的喉咙,一边看着妇人说道:“婶婶,抱歉了。”

说着,他重新松开庆一,任由对方在路边咳嗽,紧接着举起自己的扩音器:“李文,下来集合了!”

“李文,下来集合了!”

“李文,下来集合了!”

庆一、李彤雲、妇人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大家都没想到李恪竟然这么执拗。

妇人神情复杂地问道:“小恪啊,你说你这是图什么?”

李恪认真回应道:“婶婶,先生有交代,我必须做到。”

脸面都不要了,也得做到。

妇人好奇道:“你先别喊了,婶婶问你,你是咱李氏孩子里的佼佼者,为啥那么听这位教习先生的话啊,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恪看了妇人一眼:“婶婶,我父亲知道,他说要尊师重道。”

妇人愣了,这李氏大房都发了什么疯,不过是一个教习先生而已,竟然能让李恪那位执掌枢密处的父亲也认可?

昨天晚上她就听说,李恪在秋叶别院里端茶倒水、做饭洗碗,那时候她还以为只是仆役们胡说,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凭什么啊,妇人想不通那位教习先生到底凭什么?这是老爷子在外面的私生子吗?

妇人想了想说道:“小恪,你也知道,谁家不是把孩子当宝贝,你这样会惹众怒的。”

李恪也想了想:“婶婶,他们有龙鱼和秋叶别院宝贝吗?”

妇人愣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自家女儿给揪了出来:“随你们吧,今天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谢谢婶婶理解,也不是就今天一天,而是往后的每一天,您现在可能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会习惯的,”李恪客气的道谢,然后带着身后三人继续往下一家跑去。

妇人无力的挥挥手:“去吧。”

此时的庆一已经惊呆了,他猜到事情会出现转折,但他没猜到这转折竟然是往一个对自己更加不利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庆一便亲眼见证,李恪如何用绝对一丝不苟的态度,几乎把大半个半山庄园都给闹的鸡犬不宁……

可问题是,经过之前的一些事情后,所有家长竟然全都把孩子给交出来了。

上午9点,学生们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坐在堂屋里等待上课。

有十多位同学坐在椅子上,小脑袋晃啊晃的快要睡过去了。

数学教习周行文看着那些学生,心疼坏了。

他气急败坏的往办公室走去:“欺人太甚,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在影响正常的学堂秩序。他这么搞,白天谁还有精神上课!?”

其实知新别院经历了一个周末之后,大家已经渐渐习惯了庆尘的存在。

毕竟这位新教习虽然豪横,但也没有占其他人的课啊,格斗课一周才两节,大家忍忍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庆尘确实没有抢其他教习的课,但这货愣是增加了整个上课时长。

这等于是硬生生的给自己每天加了一个课时!

如今,其他教习们还在原本课程计划内抢课时,庆尘却另辟蹊径,增加这么多课时!

关键是,庆尘一大早把孩子们都练成这样,孩子们白天哪还有精神上其他课啊!

……

……

上午10点,对此一无所知的庆尘,慢慢悠悠的夹着小马扎往龙湖走去。

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断桥上的老叟,听见他脚步声便没好气地说道:“瞅你干的好事,一大早就有几十个电话打到枢密处告状,整个半山庄园都被你搞的鸡犬不宁!”

“啊?”庆尘愣了一下,他把小马扎摆在老叟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是不是你让李恪带着学生们去跑步的?”老叟冷声问道。

“对啊,”庆尘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看看李氏那些子弟,一个个身体弱的不像话,还有两个小胖子,胖的都快看不到眼睛了。只有坚持运动才能发自内心的强大起来,这样你身体里分泌的激素都会让你保持乐观开朗。”

老叟无语了半晌:“需要那么早吗?我听说李恪早上6点就起床了!”

“我要求的是6点,”庆尘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预计到同学们不会听他的,所以才早早起来,给自己预留了一些喊大家起床的时间。”

“学堂里已经有教习联名投诉你了,说你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老叟说道。

“这种节奏,大家习惯就好了,”庆尘依然是没事人似的:“刚开始第一周大家都会觉得累,但身体健康后,白天也会精神百倍。老爷子,他们不懂这个道理,但你应该懂啊。对了,枢密处怎么答复他们的?”

老叟沉默了几秒:“枢密处没有答复。”

没有答复本身就是一种答复了,枢密处的意思很简单,李氏学堂这事我们不准备管。

庆尘乐呵呵笑道:“您看,我只有把这些小子收拾服帖了,才能继续教他们新的东西,比如您给我的那本小册子。”

老叟眼睛一亮:“你真的破译出来了?”

“嗯,”庆尘点点头:“确实是个好东西,没有猛虎教派那样的后遗症,也不需要失去什么,应该算是比较正统的修行之法了。”

所谓不正统,便是修行没有呼吸术的辅助,会产生相应的代价与后遗症,上限也低。

所谓正统,便是修行时有呼吸术的辅助,修行之路中正平和,无后遗症。

所以,正统不正统的区别就在于呼吸术,不止是准提法的呼吸术、骑士的呼吸术,有一些真正的修行者还掌握着其他的呼吸术。

老叟奇怪道:“一个邪门组织,竟然也能拥有正统的修行之法?”

“当然,”庆尘说道:“工具掌握在人手里,人变成什么样跟修行之法没有必然关联。”

“最高上限到什么级别?”老叟问道。

庆尘看了对方一眼:“目前只能承诺到B级,剩下的全看缘分。另外要说一点啊老爷子,我也不是谁都教的,若是有人跑步都坚持不下来,那就趁早当个富家翁好了,掌握力量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这个道理您比我懂。”

“寿命是否能延长二十年?”老叟问道。

庆尘终于知道老叟要的是什么了:“延长二十年不成问题,修行至B级,延长四十年都可以。”

不正统的修行之法,不仅不会延长寿命,甚至会对身体产生损害,导致寿命缩短。

庆尘好奇道:“您很在意寿命吗?”

老叟说道:“我自己不在意,但对于一个希望根基稳固的财团来说,更长久的寿命就意味着更长久的基业。”

“明白了,”庆尘点头:“您是希望李氏的权力交替,可以更平缓、更稳固一些。”

老叟笑了笑:“也不全是,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以后你会明白的。”

老叟坐在断桥上沉思片刻,突然说道:“让枢密处给学生家长的投诉写一个批示,让他们全都听从学堂安排,以老大的名义出这个批示。”

所谓老大,就是老叟的大儿子了,李恪的亲生父亲李云寿。

庆尘转头看向四周:“您跟谁说话呢?”

刚刚那句话明显不是对他说的,那就说明附近还有一位高手,一位连庆尘都发现不了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