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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道:“我是为救你受的伤,你不管我?”

陆杳冷笑道:“说得好像当时的情况没我在你就不会被砸似的。”

苏槐道:“没你在我就不会进藏宝楼,当然不会被砸。”

陆杳道:“方才在盥洗室里你不是很猖狂吗?”

苏槐道:“我为救你受了伤,在你身上讨点便宜怎么了。”

陆杳道:“那你便宜也讨到了,和救我这事相互抵消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疗伤?”

苏槐看着她,一时没言语。

陆杳道:“这事掰理掰不过所以没话说了吗?”

苏槐徐徐道:“明日遗珍园,我恐怕没法亲自过去处理后续。”

这下轮到陆杳一时没言语了。

陆杳黑着脸,后道:“你说了你明日要去处理的。”

那个地方困了夜藏前辈二十几年,不能到最后还成为她的埋骨地。

苏槐道:“我背痛,去不了。”

陆杳:“……”

最后陆杳几步走到桌边,一把操过药箱,朝床榻走来,没好气道:“转过身去,把衣服脱了!”

苏槐依言转过身,慢条斯理地宽了衣衫,露出后背。

方才陆杳在盥洗室里只是见到他后背颜色偏深,而眼下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一时怔了怔。

他肩上本有陈年旧伤,毒性蔓延,条条紫筋犹如张牙舞爪的蜘蛛一般,再加上今晚受的伤,几乎满背都是淤得发紫的血痕。

伤口破皮的地方,正往外渗出殷殷血迹,着实触目惊心。

她不由又回想起,在藏宝楼里那粗壮的横梁砸下来的时候,他将自己护得牢牢的光景。

若是寻常人,被那样的横梁一砸,早就砸瘫在地上起不来了,但他比常人厉害,运真气能抵御很大一部分重力,当时便是吐血了也还撑在她上方没挪动半分。

她想,这奸佞素来只管他自己好不好,这次却先来管她,大概是吃错药了。

陆杳去打了盆水来,在床边坐下,用巾子将他背上的血迹轻轻拭去,再涂上一层药油以防伤口感染。

两人谁都没说话,陆杳指腹沾着药油往他背上轻缓地搽过,原先想着使劲摁一摁他的伤处,也好让他痛一痛,回敬他方才在盥洗室里为所欲为,让他知道知道,得罪谁都别得罪大夫。

但到底是没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