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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凤想了想也觉得是:“我听别人说,城里的人天天吃白面,隔三差五还能吃肉,他们或许就需要这能消食的药。”

江枝点头:“嗯,以后我们可以把这些卖去城里换白面,换肉!”

吃了几个月的减肥餐,江枝现在特别想吃碳水炸弹的食物,以后谁再提健康食品她就跟谁急,白米白面,大鱼大肉再不嫌弃。

能换白米白面?春凤禁不住也咽了一下唾沫。

有希望就有动力,两人也不怕浑身是刺的野果扎人,手脚麻利的赶紧摘,仿佛已经看见白面大肉在面前。

忙到中午,两人坐下休息,江枝取出带的菜饼给两人分吃,依然是青冈粉掺合菜叶。

吃过一次新麦,她对这些东西已经有些咽不下。

春凤显然还吃得很香,咬着菜饼津津有味道:“婶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在徐家也有两年多时间,尤其是有小满在,她对原身虐待小天的事很是清楚。

那时候的江婶子见谁都像欠她钱似的,随时垮着脸,眼刀子剜人,自己都不敢跟她说话。

若是想像现在这样一起干活一起吃东西,根本就不可能。

听到说自己跟原身不一样,江枝放下手中的菜饼。

春凤不是徐二瑞那个傻儿子,也不是巧云小满的单纯,更不是小满爷奶那样上年纪能包容。

身为女人,心思敏感,又经历过社会毒打,对“自己”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可能没发现。

但江枝知道,这种人也是能共情的。

于是叹息一声:“那时候累啊,人累心就烦!见到什么都不顺眼,总要发出来才能舒服点,要不然憋得难受。

在这世上,什么苦都比不过心中委屈苦。”

果然,春凤嚼饼的动作慢了,语气变得同情起来:“以前听人说,婶子不仅要管着家里的庄稼,还要防着家里人。”

她不好再说下去,听说江婶子的婆婆还在时,经常趁着江婶子下地干活,就在家偷偷摸摸给小天煮鸡蛋吃,亲孙子徐二瑞,还有夭折了的大娃都只能看着。

现在想来,江婶子要种地养一家人,还要被人说成刻薄,心里肯定委屈。

全家人就防着她一个,有理都说不清。

等婆婆丈夫一死,索性就变本加厉的虐待,心里带着怨恨,对小天非打即骂,干活也当牲口用,那孩子顿时就吃尽苦头。

这又能怪上谁呢!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江枝也问起她改嫁逃跑的事。

在春凤回来的当天,江枝替她搓澡就发现了很多伤疤。

虽然徐二瑞说过春凤嫁了一个家暴男,江枝也想关心一下,增加一点女人间的友谊。

说起改嫁,春凤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落。

当时知道自己被徐家骗回去她就病了,这一病就很重,娘家怕她死在家里,于是收下聘礼就将她嫁人。

病中的春凤没办法反抗,不仅被人押着拜堂,当晚还强行同了房。

不料再嫁的丈夫是个酒鬼,喝醉就打人,说春凤是个克夫的丧门星,天天哭丧着脸带晦气,心中还惦记着前面的瘫子和孩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婆婆说自家花钱买来一个长着外心的,就是打死都活该。

说到伤心处,春凤泣不成声:“婶子,我们女人怎么就这样难?大柱哥摔伤了,我是不愿意走的。

不怕干活有多累,有多苦,只要有人知道,懂我的辛苦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