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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时章很快道,沉吟片刻,“没什么。”

只是时章放开了宋拂之的手,对他说:“举例结束了,接下来宋老师自己来。”

宋拂之笑着:“继续摸你?”

时章仰了仰下巴,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摸到男人的下颌,宋拂之闭着眼笑:“有点扎手。”

时章:“明天早晨剃。”

“脸摸完了。”宋拂之点评,“很帅。”

时章说:“继续。”

宋拂之顿了顿,手指向下,轻轻滑到了时章的喉结。

这节奏又慢又单纯,但宋拂之对此接受良好,他需要别人来带动他。

能感受到男人的喉结在掌心下滑动,吞咽声很轻,却很性感。

“时章,你渴了?”宋拂之明知故问。

时章顿了顿,笑声发哑:“……继续。”

宋拂之心里突然有点想笑。

他现在好像正在游戏里探索地图,摸完一个地方就解锁一个地方,他刚刚解锁了时章的脖颈。

还怪有趣的。

然而再往下,是教授有力的胸膛……说实话,宋拂之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时章等了他一会儿,问:“不想?”

宋拂之指尖发麻:“……想。”

时章的手搭上自己睡衣前面的扣子:“我帮你解开?”

一听这话,宋拂之思想快要炸成烟花了。

他直接拉开了时章的手,这种事情,宋拂之是要自己亲自做的。

宋拂之手指一动,把时章睡衣领口的扣子给解了。

然后往下,又解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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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胸到腹部,时章的线条很自然,沟壑明显,紧实的肌理随着呼吸稳定地一升一落。

侧面的线条更勾人,斜斜几道鲨鱼线,因为时章侧躺着的姿势而紧绷。

前锯肌是块很寸的地方,宋拂之自己练了很久也只有一点浅浅的痕,时章的显然明显很多。

一个搞研究的教授,身上的学术气质和身材反差这么大,让宋拂之有点头晕。

眼睛看是一回事,真的归于掌心里,又是完全另一回事。

宋拂之突然在黑暗里睁大眼睛,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时章也瞬间呼吸一顿,抓住了宋拂之的手腕。

——探索之旅好像要提前画上句号。

时章抵住宋拂之额头,嗓音沙哑:“不继续了?”

宋拂之真的受不了教授这把又冷又欲的嗓音质地,呼吸顿了好几秒,才回答道:“……超出我的答题范围了。”

时章缓慢道:“我以为这正是今天的答题范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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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冷静的宋老师好像几十年都未曾体验过如此头脑空白的瞬间。

缓了挺久,宋拂之坚守着婚姻中要共同分担家务的原则,反手搭上了时章的胳膊。

时章倒也没阻拦,只低声道:“宋老师,我有个请求。”

宋拂之:“嗯?”

“你能不能把戒指戴上。”

……宋拂之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浪潮。

时教授这个要求,充满传统色彩,却又无比性感。

他好像很在意归属权。

宋拂之反手在枕头下摸出戒指,正准备往自己左手手指上戴,却被时章轻柔地截住了。

时章握着宋拂之的手,替他戴上戒指,哑声道:“宋老师,以后都戴着戒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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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袋被掀开了,帐篷里温度还是很高,宋拂之懒散地躺着,歪在时章肩膀上。

“出去洗洗。”时章温和地拨弄了一下宋拂之汗湿的头发。

宋拂之舔舔嘴唇:“嗯。”

两人做贼似的,弯着腰走出帐篷。

深夜的旷野一片寂静,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半壁闪亮的星辰。

外面比帐篷里冷了太多,宋拂之随意捞了两件外套,搭在时章肩头。

“衣服披上,冷。”

两人慢悠悠地爬上半山腰,现在的淋浴间倒是全空了。

宋拂之迅速冲了个澡,但花了点时间好好清理戒指。

一想到戒指是怎么被弄脏的,宋拂之又有点口干舌燥。

两人冲完了澡,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野营地灯火点点,大部分帐篷都安静地睡了,只留着挂在外面的透明小灯和星星灯串儿。

更远处似乎有些年轻人还在热闹着,烛影晃动,啤酒碰杯,风中偶尔飘来几声遥远的笑闹声。

宋拂之浑身都犯着懒意,只觉得此时此地太舒服,野山温柔,便在半山坡处驻了足。

时章跟着他停下脚步,两人肩并肩站在柔软的草地中央,眺望营地和远处墨色的山丘。

“喜欢这里?”时章问。

宋拂之眯着眼看夜幕边缘的星星:“喜欢现在。”

时章笑笑:“那等我们退休之后,就在荒山野岭搞个这样的小房子,带院子的。每天晚上运动完,出来吹吹风,看星星,无所事事。然后回家继续运动。”

宋拂之直接笑出声:“退休之后都多少岁了,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还运动什么运动?”

“是哦,没考虑到客观条件。”教授从善如流地修正,“那玩点儿老少咸宜的。”

说着,时章走到旁边的树下,挑挑拣拣地摘了一片树叶下来,还跟树小声说了句:“借一片叶子,多谢。”

宋拂之揣着手在旁边看着。

只见时教授简单抹了抹叶面,然后双手捏住叶片两侧,卷起一个弧度,接着轻轻放到唇边。

呼地一下,叶片被吹出了一声高昂的音调。

宋拂之睁大了眼,这可是他头一次在现实中看人用叶子吹出声音。

时章把叶子拿开一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多年没吹了,找不着调儿了。”

“还有调呢?”宋拂之乐了,“你会吹曲子啊?”

“宋老师多担待。”时章说完,还真的认真地垂下了眼睛,仿佛在找弦似的。

几个稀稀拉拉的音符从叶片的震动中泻出来。

忽高忽低,忽暗忽响,忽尖忽沉,跟锯木头似的,怎一个难听了得!

宋拂之没料到是这般“天籁”,看着时章认真演奏的样子,也不愿打击他,只能拼命憋着笑。

时章却主动停了演奏,自己先笑了:“我知道很难听,别忍了。”

宋拂之便哈哈笑起来。

“你多久没吹了?”宋拂之问。

时章:“十几岁的时候喜欢去山里收集植物标本,就那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那时候我还能吹整首的’长亭外古道边’呢。”

“啊。”宋拂之顺着唱了两句,低沉而温柔:“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他一停,随口问道:“十多岁,你那么小,吹这么悲伤的曲子干什么?”

“因为好听。”时章笑容简单。

“现在还能吹出声音已经很厉害了。”宋拂之也走到大树边,回头看了眼时章,“也教教我呗。”

时章笑着走近:“我给你挑一片。”

两人正挑着“乐器”,突然觉得脚下一阵悉悉簌簌的细声。

宋拂之本来没在意,低头一看,是只毛茸茸的小松鼠,圆眼睛黑溜溜的,灵巧地往前蹿了一截。

松鼠不难见到,但在水泥高楼的城市里确实也不常见。

宋拂之挺惊喜:“是松鼠。松鼠!”

小松鼠摇着尾巴往前跑,像戴着怀表念叨“要迟到了”的白兔先生,引得人忍不住跟上他。

宋拂之把叶片收进衣兜,叶笛怎么吹也不学了,和时章不由自主地跟着它跑,落叶被踩出清脆的声响。

这哪像两个成年人,定力跟一会儿扑蝴蝶一会儿抓鱼的小花猫差不多。

小动物溜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窜进不知哪个树杈里消失了。两个男人却没停住脚,干脆顺着山坡往下跑,从追松鼠变成了互相追。

宋拂之跑在前头,笑容飞扬,呼吸很急:“你身材那么好,跑得倒不怎么快。”

“是吗。”时章就这么吐了两个字,猛然往前冲,拉住宋拂之的手腕,另一手护着他的背,稍微用了点儿力——

两人一起扑进了柔软的草坡里,揽着对方,咕噜咕噜地一路滚下了山坡,一边咕噜还一边笑。

“哈哈哈哈——”

其实也没多少距离,翻了几圈也就停下来了。

但这实在太不像成年人能做出的事儿了,俩人沾了满身的草屑,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里,放肆地笑了好一阵子。

时章胸腔起伏,闷着笑:“感觉怎么样?”

山风扑面,宋拂之玩出了一身的汗,现在透心凉:“好!”

时章突然带着一身青草的气息靠近,眸子映着星光,声音哑了些:“我问的是在帐篷里。”

宋拂之微顿,沉声笑了:“好极了。”

记忆和触感都还新鲜着,宋拂之默默回忆手心里的感觉,只觉得时教授真是不讲规矩,斯文人没个斯文样。

两人疯也疯够了,在草地里没个正型地躺了一阵子,才互相借力把对方从草地里拔出来。

“回去了。”时章拍拍宋拂之身上的草屑,又拍拍自己身上的。

宋拂之看着满天飞的草屑:“得,这澡是白洗了。”

澡是白洗了,但是今晚的快乐无与伦比。

安安稳稳地往回走,接近营地时,时章慢慢停下脚步,发出了一声清晰的笑。

宋拂之跟着停住,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看,也跟着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老天爷。

此刻正向他们缓缓走来的,不是钟子颜和金晓南又是谁?

本来还有点尴尬,但是双方在半夜三更的野外遇到,一对儿才从浴室回来,另一对儿正在去浴室的路上,便心照不宣地露出了属于成年人的笑。

四个人都笑了,而且越笑越好笑。

钟子颜穿着条银色的丝绸吊带连衣裙,像暗夜里的美人鱼,平时精心打理的大波浪此刻有些乱,随意地披在肩头,在晚风中飘起雾般的弧线。

她指尖夹着根细长的女烟,暗红色在夜里明明灭灭。

宋拂之看着钟子颜抽烟,指尖捻了捻,瘾有点上来了。

每次舒服完之后,宋拂之总会抽点烟,不多,就一支,但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