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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萧誉比魏念晚略清醒一分,可站起来也难免有些晃荡,加之还想将她给扶稳,结果自己失重向石案倾去,倒将魏念晚给压在了里面。

“殿下!”魏念晚一个激灵醒了一半酒,下意识便出手格在萧誉胸前。

伺候在侧的严公公见状,自知不是该插手的时候,默默转过了身去,只装作没看见。

萧誉被她用力一推,倒是也清醒了两分,双手撑住案角没再向前压去。他与魏念晚之间,总算隔开了半臂的距离。

魏念晚知他不是有意,只问:“殿下还好吗?”

萧誉又借了把力,终于站直了身子,摆了摆头似是想让自己更清醒几分:“我没事,方才……”他想道歉,却又觉得太正式的道歉,反会令彼此更尴尬。

魏念晚也不想再提,只匆忙岔开注意力,勉强扯出个笑脸:“对了殿下,其实这小人还有别的折磨法。”

“别的?”

“嗯。”她拿起桌上那个刺猬一样的布偶,将它身上的针一根根拔了丢在地上,两只脚用力踩上去:“像这样。”

萧誉看她一副站不稳还要去使力的样子有些好笑,便也跟着做,往那小人身上踩了几脚。

魏念晚只觉不尽兴,回头拿笔在另一只布偶背后写了“薛博远”三个字,也丢在地上踩。

此时应景识趣已默默走到廊上的严公公,听到身后传来清朗的笑声,不由回头偷觑了一眼。

他并不知二人在做什么,只见满院清辉,春深花浓,形如璧人的一双男女,似在借着酒兴月下踏歌,玩得不亦乐乎!

严公公感慨又欣慰,自打娘娘出事以后,殿下已没有如此开怀过了。

不过思及娘娘,心下难免又生出几许悲怆,抬袖揩拭眼角。

一盏茶后,亭中的两人似是玩累了,双双瘫坐回石墩子上,已是彻底坐不稳了,趴倒就睡。

严公公瞧着是时候了,便招手唤过来两名中官,“将殿下扶回屋吧。”

随后又吩咐另一人:“你去叫映秋过来,让她接女傅回去。”

映秋来时,亭子里已只剩下魏念晚一人了,她将魏念晚仔细搀扶起来,嘴里小声嘴着,将人带了回去。

见人走了,严公公才走进亭子检查一遍,看到地上两个奇怪的布偶便捡起来,正反地看了看,发现一只娃娃身上的字已被鞋印踩踏得看不清了,另一只则还依稀能辨认出来——姜氏。

严公公重重叹了一口气,将两只娃娃都藏进袖袋里。巫蛊这种事素来乃宫中大忌,虽则上面的人本就罪大恶极,但最好还是不要让人发现的好,回去他便会烧个干净。

翌日萧誉甫一睁眼,便开始担心起魏念晚来:“晚姐姐昨晚是头一回饮酒,不知今日醒来会否头疼……严松,你去找太医要些解酒的汤药送去!”

严公公尴尬笑了笑,提醒道:“殿下莫不是忘了,魏娘子自己就是大夫,且医术甚为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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