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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血嗅不见后, 辅田老头立刻带着大家回到住处。

他站在院门口说,“镇上刀不杀外来人,你们不需担心,尽快休息吧。”

见他神色急匆匆, 钟离冶问:“你要去通知大家做好防范吗?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 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尽可能多保全镇上的性命。”

反正不在刀池里, 大家听着也有道理,钟离冶话刚说完, 已经有人有打算折返出门的打算了。

辅田说,“我要回家躲好,你们要去自己去。”

“……”

刚刚抬脚要跨过门槛的彭彭差点摔趴在千梧身上。江沉满脸肃杀, 用眼神把他从千梧旁边推开。

老头解释道:“月曜夜必有一人死,两年多了, 起初我们各种保护努力都做过,但根本没用。更何况今晚出山的是血嗅, 大家只能各自祈祷。”

一直提着灯笼的强子忽然问, “家家闭户,只有你出来迎我们,会不会把你陷入危险中?”

千梧眉毛抬了抬,转头盯向辅田。

老头叹口气, 手下意识握住腰上佩刀的刀把, “其实不会, 木胆是四大神刀之一, 我是它的主人。寻常刀害怕木胆, 其他神刀也不大可能来找麻烦。我只是觉得心慌,血嗅忽然出动,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说完这一串话后就告辞离开, 剩下八十个玩家站在院子里。

王斌思考着说,“听这意思,镇上的刀有能力高下,月曜夜随机有一把刀杀人。无刀镇守,或守护刀能力比它低的人都有可能中招。”

彭彭感慨道:“难怪明明有刀杀人,但以见镇还是靠锻刀为生。合着也不光是为生计,大家都想锻出能力更高的好刀,这是在博弈啊。”

江沉眼底有些深意,低声道:“有点意思。”

众人商量好,明天从今晚的死者开始查起,而后就分头休息。

千梧挑了最外侧靠院门的一间房,彭彭他们也顺着选了房间。玩家们的房间依旧差不多,朝向稍有出入,但里面的摆设都一样,是最简单的木桌木椅木床,除了基本的被褥外没有任何用品。

江沉一进门就去摸被褥,“挺干净的,但是很薄,床板会有点硬。”

千梧警觉道:“这种条件,你该打住了吧。”

“我知道,只是怕你睡不安稳。”江沉语气温柔,笑着看他,“本来也没多放纵,这才几天?”

“……”

千梧掰了掰手指头,“最近八天里有七天。”

这才几天。可以排进千梧进入神经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话前几名。

江沉低笑着转过头整理被子,屈樱敲门进来送吃的。

“这的厨房是原始的土灶,我不会生火,估计做不了什么饭了。”她叹口气,“但厨房里有好大一筐饭团,还有些水果和热茶,估计是刚才老头给我们准备的。他们都拿去分了,你们也填填肚子吧。”

饭团是用糯米纸包着的,千梧拆开咬了一口,米煮的时候加了寿司醋,包裹着一颗酸酸的腌梅子。

“你们说这个副本是什么背景,到底是日式还是中式?”屈樱问。

千梧喝了一口热茶,“可能是混着的。”

江沉看着床上四四方方的条枕,“神经一直这样,每个副本的文化符号都很错乱。”

“你们夜里警醒点。”屈樱走之前叮嘱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进这个院就觉得很不安。”

“唔?”正认真吃饭团的千梧闻言不由得抬眼看她,“为什么?”

光以第六感来看,这个副本算很罕见的令人心安。至少千梧自己从踏进院里到现在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江沉也说,“还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老头看起来也不像诡异的角色。”

“我也不知道。”屈樱摇摇头,低声说,“也不是诡异,就是感觉会有事情发生,我一进这个院就有点恍惚。可能是在船上待久了?”

江沉:“有可能,毕竟这次船上四天三夜。”

几个小时前刚刚喝过神经的血,江沉一点都不饿,千梧坐在桌旁把两人份的饭团都吃了。

所有人里,只有他喝到的血是甜的,但不知为何,他却近乎本能地排斥,这几天并没吸食太多,反而是吐槽味道欠佳的其他人能坚持像吃饭一样一日三餐。

千梧捧着茶杯想,江沉说他就是这样难伺候。

“要很用心去呵护,但不能让你觉得在讨好,不然你又会很警觉。”江沉在船上是这么说的。

这次副本主线相对清晰,大家都早早就睡了。睡之前千梧出去看了一圈,强子就睡在他这排的另一端,能认出来是因为那个灯笼,被挂在了屋檐下。

灯笼是灭的,千梧远远地摸着黑打量了一会,看不出所以然。

木板床很硬,千梧睡觉时心情不太好,江沉便从身后一直抱着他。不光是那个气息令人熟悉,就连怀抱里的温度都像催眠符号,拢过来没一会,千梧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夜深人静。

小院里有一种别样的安静,是连熟睡的人都能隐隐察觉到的静。

千梧忽然觉得身上一凉,沉睡于梦境中的他霎时神思清醒过来,随即意识到是江沉翻了个身,不再抱着他了。

被花式吵醒的人非常不爽,他下意识扭过头,却见江沉并不是睡觉翻身,而是忽然坐了起来。

黑暗中,江沉坐在床沿,无声地看向门外,黑眸中似有点思索。

“怎么了?”千梧低声问。

江沉比了个嘘,摸出枕头下的红烛,轻轻挥亮。

“屈樱从屋子里出来了。”江沉用气声道。

屈樱就住隔壁,但千梧是一点开关门声都没听到,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江沉的警觉。

“那又怎么了,不许人家半夜上个厕所吗。”千梧有些无奈,“一个队的,有什么好怀疑。”

江沉说,“不是怀疑。她不是说她一进来就不安吗,我怕她中邪。”

他说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无声地下地。军靴不好穿,江沉便赤脚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

千梧跟过去看。

按照江沉的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一刻,最黑的时候刚刚过,昏沉的夜色中又有些破晓的朦胧。

屈樱在院门口来来回回地走,走两步停一停,像在用心感受什么,而后蹙眉继续走。最后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伸手贴着门,有些困惑地歪头思考。

“她不会还在摸索那种不安的感觉吧。”千梧有点被惊到,“就算这真是副本里的关键场景,倒也不用这么刻苦。”

江沉问,“你之前在关键场景里会有她说的那种不安感吗?”

“算有吧。”千梧想了想。起初古堡里藏着唐剪烛的婚房,司康副本里的坟场,或是西里尔的卧室,他都会有可能触发线索的感觉。与其说是不安,不如说是隐隐的兴奋。

他又看了一眼屈樱,正是那种很困惑又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只是屈樱表现在了脸上。

江沉思考片刻,遗憾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能靠判断某处可能是关键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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