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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温声道:“不过,作为你的朋友,其实我是劝分不劝合的。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合适,我尊重你的意见,无条件支持你。如果觉得为难的话,我妈那边我会帮你去劝两句的,小沅也不是想不开的人……没有爱的话,彼此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应舒涣听得头大,觉得纪熙就跟他妈似的烦,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

纪熙看到应舒涣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知道不能再说了,及时住口。

可惜,还是晚了。

应舒涣跟他打了声招呼,拒绝了他的晚饭邀请,叫来了司机直接回家。

纪熙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应舒涣就钻进车子里,只给他留下宾利扬长而去的背影。

纪熙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已经消失的宾利。

每次都这样……

每次走都是这样……

他内心无比苦涩,在外人看来,他和应舒涣两情相悦,他在应舒涣心中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

可是只有他知道,应舒涣根本就不爱他。

或者说,像应舒涣这种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爱别人,他只知道爱自己。

他对他好,是他曾经救过他的命,他仁至义尽,给了自己最大的纵容和任性。

甚至被朋友误会他们是一对,应舒涣都没有解释过。

只不过,纪熙要得远远不够……他离应舒涣越近,想要的东西就越多,想要他的视线、他的心、他的所有。

但是这一切,都被纪沅横刀夺走。

明明都是救命之恩,凭什么纪沅那个废物可以得到应舒涣的一切,而自己却只能当做一个朋友。

他不甘心,他无法释怀,一年来,纪沅嫁入应家的事实,几乎成了他的心病。

“纪沅……”纪熙闭上眼,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咽下,如同吞下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得他五脏六腑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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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大门缓缓打开,应舒涣下了车,径直上了二楼,打开纪沅的房间一看——房间里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东西,现在直接没有了。

桌椅被摆放的整整齐齐,桌上的合照、日记本,以及衣柜里的衣服、行李箱都不见了。

应舒涣心中确定:看来纪沅是又离家出走了。

他关上门,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

反正纪沅没走几天就要跑回来的,一次两次,纪沅玩儿这种小伎俩不烦,他都快烦死了。

小保姆忐忑地看着应舒涣,问道:“先生,需要给纪先生打个电话吗?”

“不用理他。”应舒涣坐回沙发,拿了个苹果来啃,瞥见边上的空地,问道:“这里原本的那张桌子呢?”

——正是被纪沅用内力震成两半的红木桌子。

小保姆不敢隐瞒,直接说桌子裂开坏了,就让人拿去扔了。

她不是故意不说纪沅拍那一巴掌,实在是小保姆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

那么重的实木桌子,人怎么可能拍得坏?又不是演什么武侠剧,难道还有内力不成?

事后一想,多半是被虫蛀坏了,恰好就在纪沅走的时候碎了。

几百万的桌子扔了,应舒涣也没怎么在意,而是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心思却不在电视上。

保姆说纪沅走的时候态度很坚决,像是真的要离开他一样。

换做是平时的话,应舒涣是肯定不信的。

但今天的纪沅表现得太奇怪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是被自己一脚踹下床的时候,摔清醒了?想通了?大彻大悟之后终于决定放过他,不缠着他了?

应舒涣没边际的想:如果他真的想明白之后,向爷爷说跟自己离婚,我还能看得起他一些。

想到这里,应舒涣松了一口气。

纪沅要是能想通就最好,反正他是不可能喜欢纪沅的,而且他看着纪沅那张脸也觉得烦。

倒不是觉得纪沅胖或者丑,颜值都无所谓,应舒涣长这么大在相貌上就没遇到过对手,交朋友谈恋爱也不在乎对方好不好看,反正都没他好看。

他就是觉得自己大好青春英年早婚步入婚姻的坟墓,断送自己美好的单身生活,纪沅得算罪魁祸首。

应舒涣苹果啃了两口,很满意纪沅的识趣: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他也觉得轻松。

他顿时觉得纪沅离家出走——出得太好了!

最好纪沅能有骨气一点,直接出家,皈依佛门,断情绝爱,再不缠着他,一辈子别出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