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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系的宁岁大美女!我喜欢你!】

【数学系的宁岁大美女!我喜欢你!】

不夸张的说,宁岁当时真的很想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却此生红尘事,断绝这俗世缘。

后来她和胡珂尔问了人才搞清楚,原来胡珂尔那个学姐就是那个信科男生的朋友,特地去帮对方的忙。

至于谢屹忱为什么知道,肯定又是胡珂尔说的。

回去真的要好好跟她讲讲,不要一天到晚四处胡说八道。

宁岁默默举起酒瓶,欲盖弥彰喝了一口:“我那不是充实自我吗?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总要过得精彩一点吧。”

今天的天气很好,虽然已入夜,但是云彩和天空还是泾渭分明,看得出暗色的云层慢慢倾覆过了月亮,等风将它带过去,皎白的月光又再显露出来。

稍微远点的地方,还有微微闪亮的星点光芒。

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社团的成员在前面拆除大屏设备,操场上的同学们也各自心满意足地起身,收拾收拾东西,勾肩搭背地四散离开。

宁岁抬头看天上,凝视了许久。她觉得今晚的天空格外漂亮透彻,像是谁心里的那面镜子。

“其实,我还没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宁岁说,“只知道现在应该多积累知识,努力学习,以后才能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她转过头,乌黑的眼眸似水般微亮:“你呢?应该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吧?”

谢屹忱侧眸瞥了她一眼,顿了顿,也抬头看天空。

过了片晌,才语气慢悠悠地说:“想过,但是也还没定下答案。”

他屈起一条腿,将手臂随意搭在上面,“我表哥那种算是比较幸运,在年轻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来想做什么事。但其实大多数的人,在我们这个年纪,都很迷茫。”

“正是因为没想好,所以我想多做探索尝试。”谢屹忱笑了声,侧眸细致地看向她,“其实我不想那么快决定,有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他不喜欢一成不变没有惊喜的人生,宁岁心想,她也一样。

和谢屹忱相处的时间越久,似乎愈发可以体会到做人生体验派的美妙。

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地做自己。

很多风景要用眼睛去看,很多感受要用心灵触摸。

地上铺着的桌布比较大,宁岁干脆在草坪上躺下来,姿态放松地看着天空,惬意发懒的酒意也随之弥漫开来。

她说:“我虽然没想好以后要成为怎样的人,但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还列了一张表,每做完一件事就打勾。”

谢屹忱饶有兴致:“比如?”

“比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个在暑假去云南做过了。”

宁岁弯唇回忆她那张表上的内容,“还有很多,类似飞去陌生的城市听一场演唱会,参加喜欢的作家的签售会,或者把头发烫成大波浪,染成粉红色……对了,还有翻墙。”

“翻墙?”

“就是电视剧里逃课去外面吃夜宵或者网吧打游戏的时候,不都翻墙吗?”宁岁老实巴交地说,“我以前每年都是三好学生,这些都没干过。我还挺羡慕他们的。”

谢屹忱也躺倒在旁边,耸着肩发笑。

宁岁心想,他可不可以不要连笑声都这么好听。低低懒懒的,气音中还夹杂着几分磁性。

喝了酒是会大胆一些吧。

她温温吞吞地打了个酒嗝:“我把这个人生愿望清单,取名叫做‘发疯清单’。”

谢屹忱侧眸看着她,宁岁鬓边有一根头发翘起来了,看起来呆呆的。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他忍住伸手将它抚平的冲动:“那要不,现在我们就找个墙头去翻,给你实现这个愿望。”

宁岁没喝醉过,她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点了点头,莫名有些兴奋:“真的吗?”

谢屹忱嗓音闷闷的,低笑:“那现在就走?”

“走!”

他已经撑着手臂懒散地坐了起来,宁岁侧眸往上方瞥,内心挣扎一瞬,巴巴地问:“如果被抓到,我们会怎么样?”

谢屹忱吓唬她:“不知道,轻则处分,重则退学吧。”

“啊?”宁岁瞬间瞪圆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吗?”

“说。”

她抿着唇,像是很为难地纠结须臾:“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你能牺牲一下自己垫后,把我再扔回墙里面吗?”

“……”

幸亏清大校园空间足够宽敞,谢屹忱找到了一个比较满足这个醉鬼需求的地方。

是在离东北门不远的一处偏僻角落,墙不高不矮,大概达到一个成年人的高度,上面也没有电子栅栏,谢屹忱记得外面有很多植物,落下去应该也是柔软的草地,而且还很隐蔽。

宁岁仰头看了一眼,那墙比她还高一点,她很自觉地退后:“你先来吧。”

“……”

谢屹忱个子高,腿又长,找到墙上凹凸不平的支力点,很轻松就翻了上去,敞着腿坐在上面。

宁岁觉得他以前上学时肯定也没少干过这事,看起来非常熟练,游刃有余又帅得要死。轮到她的时候,就不知道要如何上手了,她连墙头都很难够到,只能试探地用脚踩着下面的砖块。

帽子上那个圆滚滚的毛球球,一跃一动的,看得人也有点心痒。

“手给我。”谢屹忱嗓音低沉。

“……哦。”

宁岁其实还挺紧张的,因为以前完全没干过这种事情,也没想到有人在知道了她的心愿之后,不仅没有嘲笑她幼稚,反而二话不说就愿意陪她一起去实现。

穿的衣服比较厚,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行动。宁岁努力地伸直手臂,把指尖放到他的右手掌心里。

本来以为这个过程挺麻烦的,没想到谢屹忱的左手牢牢攥住她另一只手腕,小臂一用劲就把她拉了上来。

宁岁单手撑在墙头,腰被他掌心虚虚轻扶了一下,这才稳住重心。

隔着羽绒服降低了触感,她很快调整好姿势,和他肩并着肩坐在墙头。

——即便上来了还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身体轻飘飘的,又因为酒意软了下去。

在这个地方看月亮,月色好像是会更温柔皎洁些。

周围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见两个人暗暗呼吸的声音。

底下种着几簇桂花,小小的淡黄色花蕊,却绽放着极其浓郁的芬芳,被微风携带着扑面而来。

宁岁的心跳得有些过快,刚才被谢屹忱牵过的指尖还热着,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远处可以看到东北门亮着的灯,总感觉保安不一会儿就要巡视过来了,宁岁悄悄抬睫,偷偷地去看旁边的人。

他也抬头在看月亮。

根根分明的长睫懒散地垂落,鼻梁高挺,侧颜线条明明锐利清俊,却怎么看都有种浅藏慵懒的温柔。

宁岁看得微微出神,就在想要收回视线的时候,谢屹忱似有所感,侧眸看向了她。

那双漆黑幽沉的眼眸神色略深,但却染着些许细碎的亮光,很好看。

是旁边路灯的倒映。

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宁岁的睫毛闪了闪,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我们赶紧下去吧。”

周围的声音好像也被月色朦胧温化,宁岁听到谢屹忱在耳畔轻嗯了声。

半晌,他反过身,仔细看了眼下面的状况,确定着陆点安全之后,就直接跳了下去。

怎么说也待了一段时间,老瞿说东北门的保安比较松,不太会来这边巡视,他曾经三更半夜想出去吃宵夜,就是从这走的。

刘昶问他干嘛不走大门。

瞿涵东贱嗖嗖地回答——因为刺激啊。

谢屹忱也是站在底下准备接宁岁的时候,才联想到那个不知从哪儿起源的传闻,说这块地,曾经是情侣野战的高发地,据说有学生卷到半夜回寝经过这里的时候,多次听到过很奇怪的声音。

当时老瞿的语气谢屹忱还记得,绘声绘色的:“除去人声,还有碎叶子的声音,因为那块儿灌木很多。”

此刻宁岁犹豫不决地坐在墙头,双手按着绒面裙摆,低着睫毛看着他。

夜色太浓了,她耳朵大概有点红,不过谢屹忱也不是很能分辨得出来,他现在脑子里被那个传闻所占据,张开双臂,嗓音很是低哑磁性:“没事儿,我在这里接着你。”

十二点多快一点的光景,马路上还是有车来来往往地经过,但是周围不知品种的树长得还挺高的,形成了一个合围,外面不是很能看得清里面。

但宁岁还是疑心有脚步声靠近,不知道是不是门卫。

她心里一紧,小腿忽然发软,直愣愣地栽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宁岁径直掉进谢屹忱的怀里,双手下意识像寻求浮木似的搂住他脖颈。

谢屹忱本来也喝了酒,整个人松散着没有防备,被她的冲击力直接带倒,后背压进了柔软的草坪里。

砰的一声,闷闷地砸在地上。

一地金灿灿的落叶也被碾压出碎裂的声音。

宁岁的脸直接压进他的颈窝里,好像嘴唇还碰到了温热干燥的皮肤。

过电似的感觉陡然在四肢中逡巡,头顶拂过他沉哑而滚烫的气息,那一瞬间她只能听到自己胸口处重重的跳动声,又钝又沉。

少年宽阔坚实的胸膛坚忍地起伏着,连带着宁岁也觉得脸颊要烧起来似的,整个人晕乎乎的,哪里都很热。

宁岁撑着旁边的地想赶紧起来,但又觉得姿势不对,手上也没力气。头发都顺着落了下来,全部荡在他脖颈。

还在挨挨蹭蹭的时候,被谢屹忱蓦地扣住手腕。

他闭了闭眼,薄唇轻启,嗓音极其喑哑:“别动——”

宁岁被摔懵了,紧张到咬唇,睫毛止不住地颤,两人都僵硬着身体,大概过了那么十几秒,她才想到从他身上翻了个滚下来。

然而这时一束手电筒光猝不及防地照了过来,有人在外面恨铁不成钢地压着声音说:“你们这些孩子,啊?是真不挑时间段,瞅瞅这才几点,外面还车马川流呢,我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