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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嘛死哦。“我跟你讲,你今晚不准睡,你得每一秒都看着我。”

“嗯。”

曲开颜每晚睡前那一通大小姐捯饬,轻易叫她不会在别人那里留宿。周乘既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预备还是带她回自己那。

等着他收拾的空档里,她才想起来问他最重要的,“你要心扉那个照片干嘛的啊?”

“委托她老子料理家务。”

曲开颜一听,心咯噔一下,“陈适逢知道你和我……”

“有什么问题?我又没有抢别人的女人。”周乘既冷淡但乖张。

曲开颜思索后的口吻,坦诚告诉他,“我不希望影响你。”

收拾停当的人,踱步过来,站在她面前,曲开颜仰首看他,周乘既寂寂道:“我和你刚认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我很任性、”

周乘既却适时打断她的话,“我和他只挂碍公务,男人间的交易,合则来不合则散。放心,我也不是离了他陈适逢就没饭吃。”

“可是我知道,他对你有知遇之恩。而且,你明明在他们集团攒了这么多年的心与力……”

一朝放弃,属于自断经脉,功亏一篑。

而且传出去也不会多好听的,从前旧宾主,为了女人弄得不欢而散。

周乘既徒然伸手来撩曲开颜下巴,冷冷清清的口吻,“这就是你今天心思重重的缘故?”

曲开颜圈住他的腰,“我不想你那样。”她说不上来的慌乱,也觉得倘若真那样了,周乘既的家庭肯定会更不喜欢她。

直到这一刻,周乘既揽住心思重重的人,才明白,即便再嚣张跋扈的曲开颜,依旧是孤身一个的。她许多心思没人托付,也没人替她掌舵,女儿家认了真,无非是考虑这些。好像别人的喜欢对她来说,很重要,也是认可。

反观,男人的心思却绝情多了。他只要她一个人的喜欢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先回家。放心,天塌不下来。”

*

曲开颜和周乘既回到别墅,疏桐已经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盼盼她们一行回去了。

也给贺冲儿洗完澡,只是臭小子兴奋得很,非得等娘娘和那个叔叔回来。

疏桐在厨房里热牛奶,还是听到贺冲儿喊开颜的声音,才晓得他们回来了。

当着周乘既的面,便取笑开颜,“我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

瞧开颜恢复那一脸臭屁傲娇的样子就知道,嗯,又和好了。真是没出息,快三十的人,谈个恋爱比十八还幼稚。

贺冲儿一个劲地跟娘娘显摆他新得的望远镜。

曲开颜臭屁地捏贺冲儿的肉脸,问他,“谁送给你的啊?”

“你的男朋友。”

“你懂得还真不少。”

疏桐在那头关怀地问他们吃了没。

曲开颜坦言,虽然带了好多菜,但是他们还没吃。

“那我给你们煮点面?正好还剩些鸡丝笋汤。”

曲开颜折腾一个晚上,真的饿了,但是她没要疏桐动手,很家常的口吻,“你都洗过澡了,不要弄了,周乘既他也会的,由他弄吧。”

疏桐一听,噢哟,当真和好了。大小姐又开始奴役人了。

那头,被下命令的人丢开手里的东西,真的很和煦地进了厨房。

疏桐看着一时艳羡得很,不大相信,“他真的会啊?”

“真的呀。他做东西不比你差的。”

“喂,你这话我可真不爱听。”疏桐竟然同一个男人吃起醋来。

曲开颜盘腿坐在沙发地毯上陪贺冲儿玩,也端详周乘既送给孩子的这个望远镜,心想这个家伙还真舍得,你对别人家的孩子这么上心干嘛!猪!

然而,心里却是十分快慰的。

贺冲儿不肯喝牛奶,关键时刻还钻到娘娘怀里求庇护,奶声奶气的,“娘娘,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啊?”

“不可以!”娘娘一秒回绝。

“为什么啊?你以前都可以的。”

“以前是以前。”

疏桐在边上忍俊不禁。

贺冲儿一时又跑到厨房里去,因为这个屋子里,就他和这个叔叔是男生。

猴儿崽子算盘打得精光响,嘴里卖乖得很,喊周乘既叔叔。

“嗯,你要不要吃碗面?”

贺冲儿摇头,“叔叔你什么时候教我看星星啊?”

“等星星出来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出来啊?”

“等我有空的时候。”

贺冲儿的脑回路觉得是叔叔在骗他,“星星又不属于你,为什么要等你有空?”

周乘既也被他逗笑了,童言着实有趣。且觉得小毛头口吻像极了曲开颜。

曲开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意外的和睦且生动。

贺冲儿待在周乘既脚边,后者一面忙料理台上,一面还要看顾着小孩别碰到热汤。周乘既委婉诱导贺冲儿,要他出去。

贺冲儿不依,鬼机灵的脑袋瓜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我想和娘娘睡的,娘娘不肯,我知道了,是叔叔你要和娘娘一起睡,对不对?”

周乘既即便对着小毛头,也有他的逻辑与谐趣,他问小孩,“你为什么喊她娘娘?”

“就是娘娘啊。”

“因为他喊不起来嬢嬢。又错把宫斗剧里的娘娘当嬢嬢。”曲开颜在门口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了。

贺冲儿见娘娘过来,自我领地的意识更强了点,愈发地调皮活泼起来。干脆借着娘娘的手,爬到了岛台上。

周乘既见状,叫她看紧些,别摔了。

曲开颜撇撇嘴,“我看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我在你眼里,很不稳重很马大哈就是了,对不对?”

周乘既承认他有点刻板印象了,直言想象不到曲开颜能看住孩子。他还记得她说因为给贺冲儿穿错毛衣去医院闹乌龙的事。

乌龙归乌龙,“可是我心里有数得很。我不但能看住他,他也很依恋我的。”曲开颜说这些,像是显摆也像正名自己。

周乘既给两个斗笠碗里捞面,一时打趣她,“嗯,了不起。”

“切。假惺惺。”

“那么他喊你娘娘,喊我什么啊?”

曲开颜不解,“喊你叔叔啊。”

“你不是娘娘吗?”

曲开颜这才恍然大悟,哦,他在纠缠这个文字游戏呢,“怎么,我是娘娘,你难不成想当皇帝啊。幼稚!”

周乘既这个家伙,文明地耍流氓,幼稚且谐趣,“孤正有此意。”

边上的贺冲儿听不懂娘娘他们的话,只听到叔叔问娘娘,“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药。”

曲开颜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好得很。甚至她端起自己那碗面,居然嫌少,“为什么只有一筷子啊?”

“你又不多吃,给你也浪费。”

“我今晚想多吃点啊。”

“嗯?”

大小姐瞥瞥边上的贺冲儿,言语隐晦且端正,“因为我饿啊。”

周乘既即刻会意,当即打消她不该有的念头,“你放屁。”

贺冲儿一听,耳朵竖起来了,即刻对这个叔叔积攒下来的滤镜悉数打碎,站在岛台上,是非分明地指摘道:“叔叔,你讲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