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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聚会,门紫刚才不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在聚会上喝得烂醉,最后由一位朋友把她送回了家。

门紫回到家,把高跟鞋一踢,冲过去抱着马桶狂吐,吐完之后门紫就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坐在化妆前卸妆。

卸完妆后,门紫泡了个澡,热水浸烫过皮肤之后,人也清醒了很多,洗完澡后,门紫半眯着眼睛来到房间,把脚下的拖鞋一掷,整个人爬到了床上。

门紫迷迷糊糊地睡着,想起什么,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她又想起下午发照片过去,宁朝说她丑的那件事。

越想越生气,于是喝醉了的门紫拿着手机又对自己拍了一张照,然后躺回床上去,把照片发了过去,什么都没有说。

宁朝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大概十一点多,宿舍快要熄灯,枕边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登进去一看,又是那臭丫头发的信息,不在意地用拇指化开红点,视线顿住。

是一张门紫的素颜照。

她的头发半湿,柔软地披在身后,穿了一件月牙银的白色吊带睡裙,肩颈线条完美流畅,浓颜长相,但因为卸了妆,妖艳的五官生出一丝柔和感。

其实白天门紫发的那张烟熏照不是不好看,只是妆太浓了,遮掩了原来的五官,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真。

宁朝看着那张照片一直没有移开视线,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室友有事喊他,喊了好几声,他才回神,熄灭手机屏幕,转头问道:

“什么事?”

“你手机住了个勾你魂的女人啊?”同伴打趣道。

宁朝笑骂了一声:“放屁。”

到了周五,雪终于停了,但积雪堆得半尺高,踩在路上有些费力,城市管理部门开始清扫街道,铲雪。

林微夏和门紫周五下午都没有课,所以收拾好东西准备中午出发。

门紫发信息给林微夏的时候,林微夏正在戴围巾,整理了一下头发后,拎着行李袋下了楼。

门紫高挺的鼻梁处架了副墨镜,她接过林微夏手里的行李袋然后放在后车厢。林微夏坐上副驾驶后,门紫发动车子,她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根冒着热气的水煮玉米,说道: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门紫腾出一只手接过来,咬了一口,甜又糯,她感叹道:“夏夏宝贝,像你这么贴心的人上哪找啊,不如嫁给我,我把工资卡都给你。”

林微夏被门紫成功逗笑,应道:“好啊。”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车窗外的银杏树,低矮的山,结了冰的湖面一路倒退。她靠在椅背上和门紫聊了一会天,昨晚她熬了个大夜赶作业,疲惫感袭来,不由得打个了哈欠。林微夏往后拿了个靠枕,扭头跟门紫说话:

“小紫,我先睡一会儿,一会儿你开累了换我开。”

“好,你休息吧,两个小时算什么。”

林微夏偏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慢慢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梦,梦中有一个她追逐了很久的黑色身影,但看不清正脸,每次手刚够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身影就会迅速消失。

等林微夏从梦中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雪云冲景区。

车子一路歪歪扭扭开过去,经过一栋又一栋的独立别墅,还有民宿。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型的动物农场,老远林微夏就看见了一只绵羊立在栅栏边上。

七彩的旗下串联在一起,作为各区域的分界线,这里的海拔高一些,天气也更冷,雪也更厚,崇山峻岭都是雪,蓝色的牌子还刻了云冲滑雪场五个字。

终于抵达地点,车子在一栋蓝白的独栋民宿前停下,林微夏刚睡醒,肩颈酸痛,整个上半身都是麻的,她揉搓了一下脖子,打开车门下车,绕到车尾去拿自己的行李。

刚要转身,一位穿着藏青色夹袄戴银丝眼镜的男生走了过来,唇角勾出浅浅的笑容,伸出手:“我来吧。”

竟然是蒋珩。

之前在酒吧里,他以为林微夏会乖乖受人欺负,后来还调了一杯堕落天使给她。

林微夏刚想说没关系,他推了一下眼镜,说道:

“不客气,你跟门紫的都给我,毕竟我是男生。”

门紫摘了墨镜揣兜里,挽着林微夏的手带着她往民宿的方向走,说一会儿有好玩项目带她玩,她们有说有笑地聊起来,蒋珩拿着两位女生的行李跟在她们后面。

林微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往前看,脸上的笑意僵住。

男生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肩膀散漫地低在门框边上,衣襟敞开,脖颈的线条修长,正低头玩着手机。

听到声响,班盛略微转了一下头,那张冷淡分明的脸正对着她,随着他颈部骨骼的起伏,落在脸颊上的那粒痣清晰起来。

也招摇蛊惑。

林微夏脚步停下来,看见他转身就走,而班盛也明显看见了她,以及她身后的蒋珩,人倚在门框没有动。

门紫急忙追了过去,追到三米之外,拉住她,看到林微夏疏离的神色有些发怵,说道:

“我发誓,是蒋珩请我来的,我真不知道他也在这。这里这么偏僻,大家都是自驾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我们别理他,别跟他说话,有我在,他还敢把你怎么样。”

门紫好说歹说,林微夏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心情平复后,被门紫带回去。

林微夏刚才想走是觉得,很怕自己一跟班盛纠缠上,又变成那个没有自尊和原则的自己。

班盛还在靠在门口,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林微夏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也没有看他,径直擦肩过去。

林微夏进去后,班盛把烟和打火机揣兜里,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次短途两天一夜游来了很多人,一楼很热闹,不是在玩游戏,就是一帮男女在边喝酒边打闹,洋溢着年轻又青春的气息。

班盛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大腿上,拿了桌边一只酒杯,正准备调酒。

一男生凑过来,不怕死地说:“班爷,从林微夏进来后,你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你看人家看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