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就不能一起洗?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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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姝捏着毛巾随手擦了两下,就扔在了一旁,平静道:“好像是前几天。”
楚冕知她没有耐心擦头发,更没有耐心吹,便熟练地将毛巾捡起来,走到陆静姝身后,仔细又温柔地擦拭着。
陆静姝没动,反而微微仰起脑袋,方便他动作。
楚冕勾唇,很欣喜看到她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接受自己的“服务”。
“为什么会想起弄结婚证?”
陆静姝浓长的眼睫在眼睑下落下一小片阴影,黑白分明的眸子敛着松懒注视着窗外的天空,黑夜繁星。
“不是你说的吗?”她回了一句。
楚冕手上动作不停,想了想,好像是他之前有旁敲侧击说过领证的事儿。
他以为她没在意,也未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静姝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未干的发丝滴在凹陷清薄的锁骨上,顺着白润细腻的皮肤隐在衣领处。
楚冕将她的秀发握在毛巾里,轻轻擦拭着,目光控制不住落在陆静姝颈侧光滑白嫩的肌肤,瞬间只觉浑身燥热。
他闭眼移开视线,再开口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低哑:“谢谢你。”
陆静姝扭头看他,不解道:“谢什么?”
楚冕眉眼温柔,声音含笑:“谢你让我得偿所愿。”
陆静姝掀起眼皮看向他的眼睛,被里面的情绪和炽热所惊到,还未反应过来,就觉楚冕握着她头发的手改为摁住后颈,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吻上陆静姝的唇。
陆静姝眉头轻抬,瞳孔里蕴出一层浅薄的笑,抬手放在他肩膀处,手上用力。
下一瞬,楚冕就和她对调了位置,始料未及后退几步,直到后背靠上墙。
陆静姝站在他面前,修长的手拽下楚冕衣领,强迫他低头,以牙还牙同样强硬咬上他的唇瓣。
楚冕眸中闪过无奈,顺从地弯腰垂首,任她动作,只是双手揽着陆静姝的腰,手指在腰窝处摩挲。
情欲翻涌。
让陆静姝刚洗完澡的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
……
“疏忽职守,当杀!”一句冰冷,了无情绪的话在身后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陆嗣音麻木转身,看见了柳闻,这句话便是出自他之口。
熟悉的话,熟悉的场景……
那位死不瞑目,被子弹打中额头的士兵,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陆嗣音看到他面目逐渐狰狞,额头上的窟窿血淋淋,顺着眼皮往下滴着血,本应该死去的士兵正在狞笑着看着自己。
她惊恐朝周围看去,其他人神色正常,并没有发现不同,视线再转过来时,眼前霍然多了一张近在咫尺,看不清人样的脸,那位士兵脸皮灰白,眼圈青紫,透着死气沉沉。
陆嗣音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挪不开丝毫。
“是你害死了我!!!”
“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死!!!”
“你该死!你要为我偿命!!!”
恨意滔天的吼声贴近陆嗣音的耳朵,像是要冲破耳膜,震得她头骨生疼。
画面一转,陆嗣音又来到了和联邦政府去云霓山的轮船上。
计划暴露,她奋力跑着去找自己的军队。
安静的长廊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
终于来到门前,打开就可以带领军队拼出一条血路,她答应过那些士兵会让他们恢复自由之身。
陆嗣音满含期待推开了门,却只看见一地的尸体,血水顺着大开的门蜿蜒流在她脚下,黏糊糊爬上她的鞋。
陆嗣音看到了许多记忆中熟悉的脸庞,如今他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下血流成河。
她全身颤抖着转身,看见柳辰安摘下面具,笑着对她说:“他们是因你而死。”
是她害死了他们……
陆嗣音眼眶发烫发酸,鼓胀得难受,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蜷缩在地上,头放在膝盖处,浑身厌世的情绪达到顶峰。
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后背,很轻,陆嗣音缓缓抬头,看见了吕斌笑眯眯的脸。
陆嗣音欣喜若狂,眼泪登时掉下来,说:“吕斌,你没死,你还活着,太好了!”
吕斌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出的话却让陆嗣音血色尽失:“不,我死了。我被联邦政府的人害死了。二小姐,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一时疏忽,我们怎么会暴露身份?都是你害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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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嗣音面色痛苦,泪落如滚珠,她抱紧自己,哀求着一遍遍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模糊的视线里,吕斌的身影出现重影,接着那位惨死的士兵,和只听命于自己的军队都出现在自己周围。
满脸恨意,声音恶毒冰冷。
“都是你!!!”
“为什么死得不是你?”
陆嗣音瑟瑟发抖,痛苦地捂住自己耳朵,可这些言论还是清晰无比地钻进心里,终于……她意识到这些声音本来就是从她心里发出来的。
对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陆嗣音任由自己沉入深渊之中,丝毫挣扎都没有。
周子佩意识到怀里的陆嗣音睡得不安稳,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他猛的睁开眼,发现陆嗣音额间细汗密布,睡梦中眉头紧蹙,眼睫被泪水打湿,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惹人心疼……
周子佩呼吸都变得很轻,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手指揩去陆嗣音脸上的泪痕,唤道:“阿音?阿音,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遍遍唤着陆嗣音的名字,告诉她自己就在她身边。
陆嗣音猛的睁开眼,里面浓郁的自厌和痛恨刹那间让周子佩心头发紧。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茫然目光缓缓落在周子佩饱含担忧的脸上,身体逐渐放松,明明张嘴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如鲠在喉,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梦里的场景还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一个个往日熟悉的面孔瞬时化成了厉鬼来向她索命。
陆嗣音此时像是失去了知觉,没有安全感地直往周子佩怀里钻。
周子佩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轻轻扎了一下,并不剧烈的疼痛却险些要了他的命。
“没事了,只是噩梦,”他声音低缓,“别害怕,阿音,有我在。”
陆嗣音眼睛睁得很大,她怕一闭眼就会想起刚才梦境里的画面。
她头一次希望自己遗忘周期可以短一点,是不是忘记了就不会这么内疚了?
可……遗忘能让她洗去这一身的罪孽吗?
陆嗣音陷入了自我厌弃的闭环,她残忍的,执拗的,将这一切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