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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是来给您,来给谢家传香火的而已,这么大桩事我办不了,我,我也不敢!”司滢吓得打摆,嘴皮子蠕蠕而动:“您为什么不找谢家人呢?”

话掉在地上,这样的问题男人避而不答:“你也说了,你是来给谢家传香火的,倘使未能成功,那对谢家来说,你便是无用之人。”

话毕,他将声音放缓了些:“你大老远跑来长安城,不过为寻求一方庇护罢了。我应承你,若你替我办成这事,出狱之后,我必重酬于你。”

天菩萨,听听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出狱?他可是死囚犯!罪行是经过圣裁的,怎么可能翻得了案?

而且他死就死吧,怎么还想拖上她?

“你疯了,你肯定是牢里蹲太久,异想天开了!”司滢吓黄了脸,觉得他铁定是个半癫,否则怎么说得出这样活见鬼的话?

想着自己被拖累的下场,司滢急得脚心直挠地,倏地胆向惧中生,干脆一个势子扑了过去。

男人一个不慎,被压倒在地。

司滢骑在他腰间,双手胡乱去寻他的裤带,嘴里呜呜地哀求:“谢公子您行行好,您就要了我吧,让我怀上您的孩子,让我替谢家继嗣……”

姑娘家眼泪像水链子一样,圆滚滚地砸下来,实心,且烫人。

谢枝山仰面倒在茅草,被这出突袭闹了个猝不及防。

他狼狈应付,提防司滢毫无章法的扒与握,混乱之间,嘴唇还被她的牙给磕了。

痛感让谢枝山心浮气躁,他发了狠,一臂箍住她的腰,整个人腾地反制过去:“再乱动,我断了你的手!”

整个人都被罩了个严实,两臂折在胸前,膝头更被轧住。不用他威胁,司滢也难动弹。

她汪着一双眼,泪珠不停往外冒,打得鬓发稀湿。好在还记得这是哪里,没敢哭出声,只安静抽泣。

这行径这姿势着实不雅,亦很无礼,谢枝山渐渐平复下来:“对不住,冒犯姑娘了。”

他放开司滢起身,亦提防地与她拉开些距离,以防她再次扑将过来。

地上太硬太凉,司滢强撑着爬起来,密密隙隙地打哭嗝:“我不想没命,你别害我……”

听她这样声怯气短,谢枝山打平衣摆的褶子,慢吞吞问道:“按你原先的设想,你打算替谢家诞下子嗣,待手头攒足银钱,再趁机从谢家逃出去,可对?”

司滢愕住。

“我劝你莫要太想当然,以为自己真能远走高飞。需知哪怕是逃婢,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谢枝山开始在牢房中踱步,从容得不像死囚,而是衣冠济济的世家郎君。

他提醒司滢:“你身份特殊,谢家未必会报官,大抵会开出丰厚赏银,让暗处讨活的人去寻去捉。若你被抓到,多半会就地处置。”

怎么个就地处置法呢?这样的语气,很明显是就地打杀了。

司滢心里正跳作一团,又听谢枝山的声音推进耳中:“还有将你当人牲一般卖掉的姨丈,你不想报复他么?”

怎么不想呢?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来投奔亲戚却被这样作践,她亦想拼死与那老狗醮算上一帐!

想起悲惨遭遇,司滢舌根一苦,眼泪滔滔不停。

大片阴影挪了过来,盖住她半边肩膀。

须臾,一沓巾帕递到眼前。

司滢举目去看站定的人,清朗的眉乌沉的眼,面容很有一股折服力。

他凝睇着她:“哭自是可以,但任凭哭瞎双眼,算计你的人,却不会因此而偿恶报。”

司滢心头狠狠揪起,直将帕面掐出缕缕条条的皱褶。

她别过脸,许久蹉着声音问:“如果我帮你脱罪,你当真,什么都答应我?”

玉一样的郎君站在光里,定声承诺她:“许你富贵与周全,替你报仇出恶气,均无不可。”

作者有话说:

新预收《今天给督主念经了吗》

◎美督主 vs 小菩萨

流年不利,宿枝成了孤儿。

这世道艰难得很,连火都不会生的宿枝没有办法,只能打算去尼姑庵混口饭吃。但她还没来得及剃度,尼姑庵就被抄了。

抄了尼姑庵的愣说她长得像知府家的闺女,欢天喜地给领回了府。可后来宿枝才知道,不过是想让她替知府千金去伺候太监……

于是不久后宿枝李代桃僵,被送进那太监的宅子里头。

传闻那太监权势滔天,连今圣都要畏他三分,名副其实的权宦。

可当见到真人后,宿枝蒙了,这不是以前住她家隔壁的穷书生么?

穷书生当年有多落魄,现在就有多风光,薄薄的眼皮一掀,让人牙关瑟瑟。

“素闻姑娘多才多艺,琴画最是精通,不如给本督奏上一曲?”

“都是假的,督主您别听信。”

“身无长技,你预备如何取悦本督?”穷书生一身官皮,声音像浸了冰。

宿枝攥着袖摆,偷偷瞄他:“我……我会念经。”

对方顿了顿,少顷挑起眉梢:“好,念一段来听听。”

督公是个坏胚子,自打进了那督府后,总有各种手段让宿枝颠来倒去,一遍遍地给他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