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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时候了还熏什么香,难不成你要夜会哪个佳人?”陆慈好奇。

谢枝山唔了声:“迟些,得去蕉月苑看看。”

见这张老脸红都不红,陆慈探他口风:“你每日都去?”

“关心我府里的人,有问题么?”谢枝山依旧面不改色。

往前避而不提的事,霎眼就承认了。陆慈简直像见了鬼,盯着他琢磨半天:“这样不好吧?我可听说丁将军已经在看聘礼了。”

谢枝山也笑,笑中满是深意:“他确实需要看聘礼,毕竟……家里人要来了。”

茶汤注入杯壁,陆慈两眼打了好几下转:“我听说丁将军无锡老家好似也有个表妹,还是打小寄住丁府的,你说的家人,可是她?”

“表妹?打小寄住在丁府,怕不是当童养媳在养。”拇指与食指勾起茶盏,谢枝山从容滗水。指尖清爽,话也说得轻描淡写。

这就有意思了,陆慈搓着下巴:“那倒是,自来表亲,尤其姨表最为亲昵,恐怕丁府的姨甥,早就处成婆媳了?”

继而扬眉拆台,直接问:“你这是横刀夺爱,要开始使坏了?”

“横刀夺爱?”谢枝山牵起角一哂。

他与她早有夫妻之实,更生过孩儿绕膝。本就是他的人,凭什么叫丁淳给抢了?

况且他们是连八字都合过的,天上地下,数他与她最登对。

见谢枝山嗤之以鼻,陆慈把手往案面一搁,眼里噙着些痞气的笑,也是洋洋地乐了。

不容易啊,死鸭子嘴不硬了,眼下一手政敌一手情敌,两个拳头都不闲着,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忙人。

正瞧笑话时,忽听谢枝山问一句:“你又从诏狱来?”

陆慈才怔了怔,就见他又去唤苗九,让重新备一套衣物。

“……”骤见他眼中的嫌弃,陆慈气得发笑。

很明显,这是在嫌他身上有血腥味了。

有些人看着一尘不染,实际动了心思以后是真不值钱,巴巴地往人姑娘眼眶子里戳,搔首弄姿,不忍目视。

陆慈受不得这份气,当即起身要走。想了想,又不忘往谢枝山肺管子捅上一记。

他洒然地笑:“少卖弄姿色了,司姑娘不一定瞧得上你。就算没了丁淳,可能还有贾淳丙淳。或是年少于你,或是位高于你,你这近水楼台啊,不一定就能得月!”

说完,佯佯地走了。

……

另一厢,蕉月苑。

司滢背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偶尔手臂有大动作时才会牵痛。早晨大夫照常来视脉,只说莫要受凉,很快便能好。

这会子用过晚饭,她和织儿在院子里绕圈消食。

养病是极无聊的,日子一寡淡,人就爱胡想。

“听说五姑娘真是怕吓狠了,夜夜发梦,夜夜难眠。”织儿喃喃:“都说是那马夫早先被五姑娘斥责过,心生怨气才报复于她,但我总觉得,不大说得通?”

司滢不想谈这个:“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别多想。”

“那什么是该管的事?丁将军么?”织儿趁机问她:“丁将军的事,姑娘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顺其自然……”司滢打着扇子,掖了掖发红的脸。

她是羞于谈这事的,织儿便悄悄出主意:“要我说,姑娘不如跟丁将军通个气儿,让他快些来府里提亲,就说……说在谢府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再刺激他一下,说谢家或者沈家,在给您物色相看的人……再或者,干脆同他生米……”

“织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敢说,越说越不像话,司滢罕见地严肃起来。

见她发怒,织儿涎着脸笑:“那不提丁将军了,说说郎君好不好?”

这幅神叨叨的模样,司滢声音一矮:“表兄怎么了?”

织儿挪过去:“姑娘,你觉不觉得……郎君对您有意?”

司滢被她这空口吓得趔趄:“别瞎说,叫人听见笑话。”

“怎么就瞎说呢?那晚郎君不顾危险也要下去救您,那得是多大的在乎啊?”织儿煞有介事。

还有那天晚上,郎君斥退她的那个眼神。当时是只顾害怕,可事后越想越不对,越觉得有猫腻。

这太离谱了,司滢颤声嗫嚅:“或是……以为五姑娘在呢?”

真是被吓着了,一颗心弼弼急跳。

司滢拍了拍心口,稳了稳声气儿,坚定道:“表兄既是认了我作表妹,便断然是没有那份心的……”

谢菩萨为她张罗婚事,她却在背后肖想他,这要给他知道,盛怒之下,说不定随便指个人就把她嫁了。

这样想着,司滢不由呢喃起来:“倒是我不好再拖,需得早些出府才好。”

见她吓成这样,织儿也没再继续提,沿着她的话打趣道:“姑娘是想早些出府,还是早些出阁?”

“你这丫头……”司滢羞意透心,与织儿闲闲地打闹起来。

动静并不大,追赶着快走几步罢了,织儿跑到院门后,忽地吓得噤住:“郎君?”

这么一声,把司滢也惊住了。

半开的门扉被人外头推开,举目去望,谢枝山一袭薄罗长袍,哀怨地扫视着她。

作者有话说:

谢菩萨:我化作孔雀,只为听你埋汰我

滢妹:退!退!退!

洒洒洒红包!刚入V这几天更新可能不定时,但都是提前的,我真的废寝忘食,跟预言家陆慈一起磕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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