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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枝山蒙了:“你打我做什么?”

司滢看了看指甲:“我……失手。”

“每回都失手,你已经不是头一回对我对粗了!”谢枝山觉得难以接受:“我好歹是个男人,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

口口声声是个男人,然而玉面扫红,更像是一朵需要人呵护的娇花。

这人生了张男妖精的脸,司滢头皮发麻,一时没把持住,习惯性地亲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唇都是软的,说了这么长的话,原都缺些水润,可最后也不知谁涂湿了谁,总之呼吸潮暖起来,有种难以言说的粗粝感。

说实话,谢枝山不喜欢这样。

比起一上来就亲嘴揽抱,他更爱慢慢地来,比如偶尔的眼神交汇,不经意间碰到的手指……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不说章程了,该是一样一样来,试探着向前,才有那份悸动的滋味。

就跟吃东西似的,一点点地喂,那份渴切也叫人神往。

结果她跟个匪头子似的,总是上来就亲,还亲个不够。他不能露怯,只能故作老练地与她切磋。

好容易分开了,不同于司滢的喘不来气,谢枝山勾住她的腰弯,气息仅是微促,眼角眉心神气飞扬。

只是略带遗憾,伸手给她擦了擦嘴:“你不能总这样,姑娘家家太不矜持,也太不给我留余地了。”

司滢生气了:“那你放开我。”

“不行。”谢枝山屈服道:“我喜欢你压着我。”

“……毛病。”

两人站在砖面,谢枝山往她腰窝轻轻摁了一把:“你故意的。”

“你才故意的。”司滢踢他小腿。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推卸责任,长着四只红耳朵,招笑得很。

片时,又牵着手坐回了原处。司滢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大哥?”

“过几日罢,他说了,给你时日缓一缓。”谢枝山如是道。

司滢却摇头:“我不需要缓,我想快些见他。”

一说及亲人,眼眶子又发起烫来。

谢枝山伸手替她盖住眼睛,叹道:“明日我去与他说,可好?”

司滢这才点了头。

谢枝山想了想:“你大哥已知你是如何进的谢府,但……我还未将你我眼下的事告知于他。”

司滢举高手,从他脖子摸到下巴,再到鼻梁,嗡嗡地说:“你放心,只要你这张脸还在,我必不变心。”

她给了句准话,是定他的心,更是在夸他,然而听着很不对劲。谢枝山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还以色侍人了?”

她似乎笑了笑,睫毛扫过他的手心,闭上了眼。

谢枝山目光轻轻晃一下,眼底划过无奈。

杨斯年之所以坦白那些,也是咬定他不会对外透露,既是信任,亦是拿捏了他的立场。

然而对于他与她的事,却不知是怎么个态度了。

为了不让杨斯年成为阻碍,他该立刻娶了她,或更极端些,把事给做绝。

可当真那般行径,他又成哪样人了呢?

带着司滢往后一靠,谢枝山也闭上了眼。

同样的院落,睁眼时是一个样,阖起眼后,在院子的某个角落,便有了一荡小小的秋千。母与子,笑声融融。

……

翌日天光大放,带着脸上那一道浅艳的痕迹,谢枝山去了上值。

府里一派安逸,园植迎光。

下人各司其职,各院也安安静静,坐在房里消着夏。

不及晌午,忽有宫人入府,说是传太后懿旨,接谢府女眷们入慈宁宫,一家人叙叙话。

这下可炸了庙,一群人忙碌起来,抹脸的抹脸,换行头的换行头,闹哄哄好半晌,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停在嘉肃门,接着众人落地,跟着引路的小黄门走进大内,往慈宁宫去。

殿庭广阔,宫道上不时能见到穿青贴里的小内使。个个虾着腰,低人一等的模样,透着骨子里的卑微。

司滢垂头跟着,想哥哥应该就是从这样的小黄门慢慢爬上去的,其间究竟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光想一想,便有痛意穿肠而过。

这些年来,哥哥该过得有多苦。

一气走了好远,等终于到慈宁宫了,又有新的内使迎了上来,穿红贴里,戴交角帽,明显是位阶要高些的。

“给老夫人请安。”那人极为殷切。

谢母唤他:“罗公公。”

这位罗公公连忙赔笑呵腰,一面与来客打着招呼,一面将人往里迎。

踏上汉玉白阶,跨过松木门槛,再过花罩卷帘,便到了里间。

太后坐在上首,笑着给几人指了坐。

究竟是亲姊妹,她与谢母在长相上还是有肖似之处的。譬如平直的眉,都是渐细渐淡地隐进鬓角,不过太后是细长眼,眼尾上翘,笑起来风风韵韵,很合她年轻时的婉媚之名。

不过一国至尊的女人,虽姿态松散,亦有其上位者的持重威严,穿戴与行止,道不尽的雍容。

入宫前,司滢也曾听过太后的一些传闻,比如她入宫起便深受先帝宠爱,一路从才人升作贵妃,彼时后位空悬,又加封她为皇贵妃。

年轻时,太后也生养过一对皇子女,但没留住,于是先帝拔了个丧母的皇子到她名下。

养着养着,皇子成了太子,太子御极,她自然也就晋位成了太后。

慈宁宫内笑语阵阵,太后说的确实都是家常话,温情亦平和,仿佛真就是一时起意,想找娘家姊妹聊天了,便下旨召进宫来坐坐。

聊着聊着,太后的眼划过袁逐玉,唤了声玉丫头。

“太后娘娘。”袁逐玉连忙搬出一幅聆训模样,轻声应了。

太后把她招近来,亲和地笑了笑:“听说你哥哥进了锦衣卫,这会子正办案呢。”

袁逐玉的手被太后握着,忙不迭笑道:“哥哥才入锦衣卫,跟着学东西罢了。他读书不攒劲,不像大表兄可以考取功名,入翰林事国效力,但又想为朝廷竭忠,便投了锦衣卫的职,卖卖力气。”

说着,就地欠了欠身:“也是全逢太后您老人家的福照,陆指挥使才没有嫌弃他。”

虽有执傲的名气在外,但袁逐玉这份回答也算可圈可点,引得太后当即夸了几句,直将她夸得满面飞霞。

太后在她手背拍了拍:“这眼看着入夏,越发觉得日子长,有时想出去逛一逛,身边又没个凑趣的,个个老三样,实在令哀家提不起兴致来……”

末了,眼风撇过旁边的罗太监。

罗太监立马就屈了屈膝,笑道:“奴才们都是宫里的样子货,都是鱼目珠子,哪及袁姑娘灵透。”

太后点点头:“玉丫头确实灵慧,性子也与哀家投和,哀家早便惦记着,想把你留在身边做个伴……只是宫里着实闷,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也没什么意思,怕待个几天,把你们年轻姑娘的神采都给摘没了,那我可算罪过一桩。”

“启禀娘娘。”罗姓太监又出声了:“娘娘可是忘了,咱们还有一位年轻姐儿呢。”

这么一提,众人便将目光都望向司滢。

罗太监笑眯眯道:“奴才瞧着这位姑娘很是娴静,也该合娘娘的性子。况与袁姑娘一动一静,也最是合宜。 ”

至此,太后便将目光挑了过去,定在司滢身上足有好几息。

看罢,她数了数腕间的佛珠,再望向谢母:“你这两个表外甥女哀家看着都喜欢,不如这样,全留在宫里与哀家作个伴,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说:

美人打啵啵,君子娇滴滴

揪50个朋友发红包,昨晚上的宫廷玉液酒……喝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