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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儿心里不舒服透了,回身瞪了梅巧一眼:“那你有本事回宫里吧,咱们寻常百姓,跟您这样贵人说不上话!”

龃龉顿生,梅巧阴笑着撂下狠话:“这府里横竖你是待不下去的,识相点自己收拾包袱,等掌印回来听发落吧!”

说完重新撑开伞,摆着腰肢扬长而去。

织儿盯着那妖娆背影,憋屈地撇了撇嘴,然而一想到谢大人跟她们姑娘,又掩着嘴偷偷笑起来。

谢大人愿意这么为她们姑娘牺牲,有情人,肯定最终能成眷属的吧!

雨脚渐低,慢慢成了蛛丝。船头不再拍个不休,树干则洒落一捧有份量的雨露,把伞盖般的香覃打得抖弯了腰,随着最后一滴雨水的吐离,再度恢复正常姿态。

拍窗的动静没那么大,该是快要雨停了。

而享受过后,人是骀荡不休的,只是目光愈加空洞,浑身像没了骨头,随时能流下席榻。

司滢洗完手回来,见谢枝山还原姿势躺着,眼也闭得紧紧的,呼吸早平复下来,像睡过去了。

然而当她走近席子旁边,他却睁开一只眼睛看她,接着又闭上,且快速转了个身,拿背对着她。

她不明所以,盯着腰臀曲线看两眼,还挨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不吱声,背阔得像一堵墙,司滢这才看出来,谢大人有情绪了。

也是奇了怪了,方才分明是他非要拽着她,结果她以侠肝义胆帮了忙,这会子他倒千唤不一回,跟个新嫁娘似的。

司滢摸不着头脑,问他:“不快活吗?”

谢枝山不动。

司滢性子好,这会儿积极反省原因,弯腰看他的下裙:“我换过水了,水是干净的,帕子也是没用过的……没擦干净吗?”

谢枝山还是不动,只耳尖红了些。

司滢更纳闷了:“那是……在痛吗?”

谢枝山终于动了,不过是往里面挪了挪,离她更远了。

司滢耐心用光,伸手推他一把:“再不说话,我也不搭理你了!”

生气是奏效的,谢枝山到底肯给反应了,委委屈屈质问她:“看就看,你吹我做什么?是不是故意的?你坏得没边了!”

不用问,又犯矫情了。

不过矫情的人果然从头到脚都一个样,根子再倔也落她手里服了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能伸能屈,是条好汉。

司滢心虚地笑了笑:“我的错,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有错要认,还得弥补,所以又扣住他的肩关心道:“板车重不重?”

这还像话,谢枝山窝窝囊囊转回来:“重,拉得我手痛,肩更痛。”

“那我帮你按一按?”司滢问。

谢枝山抿嘴一笑:“好。”

司滢于是扶着他坐了起来,想到这位有洁癖,还重新拧帕子,当着他的面再擦了把手。尤其是右手,连指头缝都仔仔细细揩了一遍。

做完这事,她才把手搭了上去,替他松着脖颈。

轻\拢\慢\捻的功夫发挥出来,被用在肩窝。其实姑娘家手劲很小,没什么份量,按得极其马虎,甚至有些像在提巴猫儿狗儿的脖颈子。

但她有这份心,谢枝山已经很受用了。

他如今对这双手产生了特殊情感,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发乎情,止乎礼,可他到底还是做了一回伪君子。而且两世都栽在她手里,证明她手段是真的很了得,几乎完全拿捏住他了。

可他……甘之如饴。

绕指柔中带着惆怅,谢枝山说:“怎么办,你这么馋我,为了让你快点得到我,看来还是得尽早把你娶回去,不能拖太久。否则哪天你兽\性\大发,我怕是真要被你提前……了。”

本来想着他们兄妹刚相认,这么快抢人不好,可快到中秋,天气凉一些,她婚服穿起来应该没那么热,再一想……

“有人。”谢枝山突然扭身朝门的方向看去,眼中完全没有方才那股意乱情迷的透魂,锐利好似雪里钢刀。

彼时距房门几步之外,梅巧心跳大作。

本是来告状的,没料想撞见大姑娘跟男人私会!

这可是天大的把柄,这么快被她捉着一项,真真是意外之喜。

一颗心跳得压不住,手也犯起抖来,梅巧更加摒住息,提起脚尖便奔了过去。

她手伸长放到门板上,激动地深吸一口气,正想用力去推时,毫无预料的,门从里面开了。

轻微的吱呀声响,司滢站在槛栏后头,平静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娇:呔!居然有人捉奸,老婆保护我(咬手绢

婚前观具行为不可取,非女流氓,不得效仿(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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