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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晏为炽跟黄遇干掉了一瓶圣瑞新品,各自回房。

半个多小时后,黄遇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他打完游戏出去。

黄遇本以为自己听岔了,或者是猫狗里面哪只起床了造作了,然而他看见的是……

应该在主卧搂着心肝宝贝睡觉的炽哥,孤零零地坐在南边次卧门口。

黄遇揉揉眼睛,闭上缓了缓,炽哥还在那儿呢,靠,没看错。

不会吧,吵架了?

现场直播?

黄遇拍脸掐大腿,别笑,憋着,他正儿八经地走近,吃惊道:“炽哥,怎么了这是?”

晏为炽周身气压很低还躁,他喝了酒上床,缺少安全感要亲要摸要弄,把人惹急了离家出走,拿着枕头到次卧来睡了。

住进来几年,第一次和他分房睡。

这谁受的了。

晏为炽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黄遇没闻到炽哥身上的酒味,只有青柠香,不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吗怎么还被嫌弃,陈雾过了啊。看看他,酒气冲天都没人管。

“喵~”

三花的小短腿迈着慵懒的步伐凑过来。

接着是黄狗,甩尾巴的频率和他的主人性格一样慢慢吞吞。

这下子次卧门外就聚集了两大只,两小只。

晏为炽瞪猫狗,都窝墙边干什么,不知道挠门?没一个机灵的。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关键时候还是要靠他自己。

就在这时,黄遇“咦”了一声:“炽哥,门没关紧。”

晏为炽不动声色地将钥匙放回去。

这是等着他反省。

他在心里打草稿拟检讨,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站起来,他正专注于把次卧的人哄回主卧,肩膀冷不防地被拍了一下。

“操。”晏为炽骂出声,他甩开黄遇的手, “你怎么还在这里,滚蛋。”

“马上滚马上滚。”黄遇小跑着走到玄关,打开门又关上,假装走了,他偷偷摸摸地找了个地方偷听。

然后就听到他炽哥来了句,“不是我要喝酒,是黄遇非要拉着我喝。”

黄遇:“……”

炽哥睁眼说瞎话的毛病,一如当年说不知道他跟昭儿要去水库小屋一样,功力不减。

想到昭儿,黄遇看热闹的激动就没了,他使劲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靠墙坐下来。

一片寂静里是晏为炽沉闷的嗓音:“你想想,我什么时候有半夜喝酒的毛病,没有过。”

黄遇:“……”

我就有吗,我也没有好吧。

晏为炽道了半天歉,门里面才有了回应。

陈雾的声音不算模糊,不像是在床上,可能在地毯上或者榻上,他说:“不全是你这么晚了喝酒的原因。”

“是,我知道。”晏为炽诚意十足的自我检讨,“我中了敌人的攻心计。”

陈雾叹息:“哪来的敌人,没有敌人,你不要树立假想敌。”

晏为炽眉头锁在一起,一语不发。

半晌后,他沙哑地开口,音量低不可闻:“我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没等陈雾说话,晏为炽又道:“也不一定,过段时间说不准就能万事顺遂,自愈。”

“我可以进来吗,祖宗。”他不轻不重地扣两下门。

陈雾说:“没关。”

晏为炽摩挲虎口处前晚被他咬的印子,低声下气:“没你的批准,我敢进去?”

黄遇诈尸一样跳出来:“放屁,炽哥刚刚都准备直接拿钥……”

晏为炽抓起黄遇的外套蒙他头上,推着他去玄关,开门,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大门在“砰”地一声响后关上。

动作一气呵成。

晏为炽爆了两句粗口,他捋着发丝转过头,猝不及防地跟不知何时出来的陈雾四目相视。

“怎么没穿鞋。”晏为炽大步过去,对着陈雾左右两边站岗的猫狗一脚拨开一只,抱着他去主卧。

陈雾愣愣的:“你不是闹别扭了下去散心啊。”

“我拿什么散,心不是早就在你这儿。”晏为炽蹭着他的脸颊,“漱过口了,嘴里没酒味,想接吻。”